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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有高人

穆紅鸞心里知曉,

「蕭野花乃是一力頂了耶律也上位之人,這遼室後宮都是她一手執掌,朝中諸事也有蕭野花在幕後指點,若是蕭野花真有個不測,耶律也必會方寸大亂,耶律布布若是趁機做些甚麼,引得遼皇室大亂,說不得大寧的犯邊之危便可立解了!」

在她瞧來,遼皇室內部相斗,自然是狗咬狗一嘴毛,咬得越狠越好,更有她如此輕易從耶律布布手中得到一張宮防圖來,之後再來這行宮尋蘭妃便是輕而易舉了!

想到此處卻是憶起那蘭妃的模樣,不由心中暗道,

「她的樣子確與我有五分相似,怪不得那拖忽兒見了我吃驚,若是她真與我有血脈干系,為何還要派了人刺殺于我?這其中到底有甚麼緣由?」

正思忖間,外頭楊大強的聲音響起,

「時辰到!都別睡了,起來干活兒啦!」

穆紅鸞這廂緩緩起身,卻听得楊大強在屏風外頭低聲道,

「表妹,表妹……你可是起了?」

穆紅鸞應聲罵道,

「叫甚麼叫!叫魂啊!」

楊大強在外頭暗暗舒了一口氣,忙陪笑道,

「時辰到了,外頭的人來催了!」

穆紅鸞這才挽了頭發嚷道,

「叫個人進來給我梳頭!」

「是!」

這廂一番手忙腳亂的收拾,穆紅鸞換了一身水紅的長裙出去,抹胸上金線繡的牡丹,引得守門的皮室軍護衛一聲咳嗽,穆紅鸞見狀咯咯一笑,過去在那做目不斜視狀的精壯漢子胸前拍了拍,卻是又改拍為揉,重重揉了幾把,

「小兄弟,辛苦了!」

言罷帶著一陣香風,搖曳著身姿,領著眾人離開,這一拍一揉那裝著監國玉璽的盒子便已轉了手。

到了夜場照舊還是穆紅鸞頭場,卻是一身水紅衣裙,將一根綢緞在雙手之中,舞得是時而呼呼生風,時而隨風飄飄,一時如仙妃降世,一時又如洛神凌波,任是這遼宮中一干女子也瞧得是心醉神迷。

蕭野花也道,

「虧得老三不在宮中,要不然啦……」

卻是瞧了一眼下頭坐著的蘭妃,身旁有那伺候的大宮女低聲笑道,

「太後,如今這宮里已是夠亂了,您老可別添亂了!」

大宮女跟著蕭太後日久,自然明白她老人家的手段,若是不喜歡這蘭妃,說不得真會弄一個女子進來搶了她的風頭。

蕭野花想起自己那不爭氣的佷女,不由嘆道,

「若不是那不爭氣的東西,哀家又何必出此下策!」

那大宮女笑道,

「這個呀……奴婢可要勸您一句,這女子是常年跑江湖的,一看便知不是好若的角色,您可莫要前門拒狼,後門進虎才是!」

蕭野花應道,

「哀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正是因著不想弄得這局面更亂,才歇了這心思,左右那女人越發老態了,且看老三還能寵她幾年!」

待到穆紅鸞一曲跳罷,退到後頭去卸妝,便有人掀了簾子大步進來,此時天色已黑,只靠著帳中一點燈光,見來人一身皮室軍護衛打扮,還當是送東西回來的,站起身定楮一看,不由皺眉,

「怎麼是你?」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那耶律布布,耶律布布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一轉,卻是微微一笑,

「可是在卸妝更衣,我倒是來對了!」

穆紅鸞白了他一眼,

「正事要緊,少貧嘴兒!」

說罷將手一攤,耶律布布端詳那手掌一番,將盒子又交回她手上,穆紅鸞偏頭看了看,伸手去開盒蓋,

「別動!」

耶律布布一把抓了她的手,穆紅鸞抬頭瞧他,見他雙眼深邃,其中異光閃動,穆紅鸞淡淡道,

「怎麼……被你給換了?」

耶律布布秘密一笑,拉了她的手道,

「你若是肯讓我香一口,我便告訴你這里頭是動了甚麼手腳!」

穆紅鸞猛得抽回手,白了他一眼,將那盒子又扔了回去,

「你自己放回去!」

耶律布布上來笑道,

「放心,這盒子上頭沒有毒,你若是將這事兒辦成了,自然有你的好處!」

說話間又將那盒子遞了回來,穆紅鸞接過來看了看,又看了他一眼卻是淡淡一笑,

「你別食言便是!」

盒子上沒毒,那便是盒子里有毒嘍!

耶律布布應道,

「放心!」

再回到蕭野花的寢宮,穆紅鸞是駕輕就熟,將東西放回原處,人便一溜煙兒的出來了。

待到第二日他們自宮中出來,楊大強才得了空悄悄問穆紅鸞,

「那耶律布布搞得是甚麼鬼?」

穆紅鸞冷笑道,

「不過就是下毒的那一套,前頭我借著機會讓蕭野花親手接了東西,那釵子是他給的,上頭便涂抹了藥水,後頭又去偷那監國玉璽,里頭必也是想法子藏了藥坯,兩樣東西若是分開便各自安好,若是合在了一處便是無色無味的劇毒!」

「這事兒他為何不讓自己人來干,偏偏扯上我們這幫子外來人!」

穆紅鸞冷笑道,

「你當蕭野花不會防他嗎?遼皇母子對他忌憚頗深,但有異動必是十分清楚,他自己的人行動必會留下珠絲馬跡,而我們這幫子人來自南地,又面上與耶律布布毫無瓜葛,借了我的手將釵子送出去,再借了我的手將玉璽放上毒,之後再想法子將我們除了,誰也不會疑心到他身上去!」

楊大強听得眉頭一跳,

「耶律布布還是想殺人滅口?」

穆紅鸞笑道,

「那是自然!殺我們這種無根無基的賣藝團于他而言是舉手之勞,只現時他還不會下手,若是下手太快必會引得蕭野花注意,反倒得不償失,定會等我離開中京,返回大寧時才動手的!」

「那……表妹,我們下一步可是要去尋那蘭妃的晦氣?」

穆紅鸞笑道,

「正是!那宮防圖耶律布布收了回去,不過我已將要走的路線記了下來,之後我們還會呆在中京一些時日,待得尋到蘭妃弄明白想知曉的事情之後,我們便南歸,之後按原計劃化整為零就是!」

屆時看耶律布布到何處去尋他們!

楊大強點頭道,

「即是如此,我去安排!」

這藝伎團即是蒙遼太後召見過,卻是再不同一般的江湖跑藝班子,身價立時倍增,接連好些日子收到了中京各處有名的酒樓戲院邀約,女老板對人一拋媚眼言道,

「承蒙上京父老厚愛,我們也是無以為報,原本打算再呆上五日便走,實在盛情難卻,便再呆上十五日,之後各個院子都轉一轉也免得你們的銀子沒了著落!」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歡喜,都到楊管事這處預約下次演出事宜,卻是將這十五日排得滿滿當當,穆紅鸞表面上當這女老板,當得是牙尖嘴利,潑辣風騷,銀子收得手軟,暗地里卻是尋了個風高夜黑之夜,循著耶律布布所給的圖果然尋至了蘭妃的寢宮。

只她一到這處卻是突感後頸之處一陣陣的發涼,連那脖子上汗毛都立了起來,

「咦!」

穆紅鸞久不曾有這般感覺,想起來頭一回還是小時在家中,有賊人夜闖家宅時才有此感覺,穆紅鸞將身子隱在暗處卻是四下環顧,此處乃是遼皇深處,各大帳矗立,來往都是遼皇護衛巡邏又或是宮女太監在四處走動。

她如今內力深厚了不少,耳尖目明,立在大帳之旁都能听到里頭人竊竊私語之聲,一切瞧著極是平常,各人各安其位,並無不妥當之處,只後背處發涼的感覺告訴自己,她這是被人盯上了!

穆紅鸞想到此處不由心中暗訝,

「前頭去遼太後的寢宮之中也無有此種感覺,怎得到了蘭妃這處倒有高手潛伏,不是說蕭野花掌管後宮麼,怎得如此看來這蘭妃倒比蕭野花更勝一籌?到底是為了什麼?」

按理說蘭妃不過只是一個遼皇的寵妃,蕭野花可是太後!

更何況,蘭妃便是再美艷也已年近四旬,早已是人老珠黃,也不知那遼皇是因為何故如此寵愛于她?

難道是因為男人家的某種不可明說的惡嗜好?

穆紅鸞立在陰暗處想了想,腳尖一點身影在起伏的大帳之間四處穿梭,她的身法傳自老道士,乃是道門正宗心法,最講道法自然過處無痕,在這天高夜黑之際,一旦展開來便如融入了這夜色之中一般,慢說是一般些的侍衛,便是那後頭緊緊追上來的人,在幾息之後便失去了她的蹤影。

那人在黑暗之中身形一頓,不由發出一聲輕咦之聲,

「是甚麼人夜闖行宮?竟有如此身法,快得連老夫都瞧不出男女來!」

想了想轉身自陰暗處現身出來,卻是一個身形干瘦的老者,有鷹勾鼻與微藍的雙眼,他一現身立時有護衛上來行禮,

「赫連長老!」

「叫了你們頭領來見我!」

「是!」

穆紅鸞自然不知這赫連長老是何人,她將身後高手甩掉之後,卻是停在一處帳前,在外頭听了听便閃身進入了其中,這帳中此時空無一人,只在當中點了一盞小小的油燈以做照明。

穆紅鸞借著燈光四下打量,卻見這帳中左右各擺放了兩張床,都是被褥凌亂,衣飾各處,看衣裳應是宮女的居處,這遼皇之中宮女分做五等,這衣裳顏色應是最低級的宮女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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