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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回到學校

直到一個周五,宋君哲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寫道︰「XX路新開了一家西餐廳,我去吃了一次,菜的味道很地道,明天我帶你去吃,晚上再去看音樂會,票我已經買好了。(噓)不要告訴桃子,我只買了兩張票。」

沈墨臻當時秒懂了他的意思,心里止不住的甜蜜和慶幸——他追求的是她。之後他們便開始了單獨二人世界的約會。

陶之遙完全不在乎,甚至沒有意識到宋君哲忽然不再約自己出去玩了,因為從那時起,她也變得忙碌,要拍攝新劇新片,電影要上映,還籌備下半年的工作,星河影視重擔都壓在她身上,沒辦法,她哥哥是甩手掌櫃,喻湛還得管理偌大的寵物醫院公司,陶之遙周末哪兒還有時間去玩?于是更給沈墨臻與宋君哲創造了談戀愛的完美環境。

他們瞞住所有朋友,悄悄的走到一起。和其他剛開始熱戀的情侶一樣,工作日見不到面,就每天互發一些日常信息,吃個飯都會匯報的那種。相對來說,沈墨臻發信息比宋君哲更頻繁,她和家人鬧翻後,家族里的人都不再關心她,朋友們每天都忙不見人,她就把宋君哲當成緩解自己內心孤寂的靈丹妙藥。

宋君哲回復信息還算快,也很關心她的日常起居。但他去了美國之後,幾乎沒有再主動聯系過沈墨臻,沈墨臻發過去的信息,都是隔了很久才回復,他解釋說自己很忙,又有時差就錯過了信息。善解人意的沈墨臻非常理解宋君哲,一點也不懷疑他是否因為煩心,或者三分鐘熱度褪去,而對她的信息視而不見。

宋君哲一個人埋著頭走出去很遠才發現沈墨臻沒有跟上來,他回頭,看到沈墨臻在他幾步之外的地方,迷惑的望著他,「再繼續走,我們就要走出這個小公園了,你到底要說什麼事?」

「額」明明已經下定決心提分手,事到臨頭,他又感到焦慮愧疚,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也卡頓了。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他跟他的前女友提分手時,那叫一個瀟灑果斷,毫不拖泥帶水,冷漠的如同扔掉被自己使用過的抹布。可是他無法這樣對沈墨臻,尤其當面對她一雙清澈干淨的雙眸,她的眼楮仿佛能映照出他深深的罪惡感。

讓他瞎撩!

讓他空虛寂寞冷!

讓他吃窩邊草!

他們的關系網都是纏繞在一起的,他把沈墨臻撩完就甩,劉嫚和喻湛怎麼看他?可如果不馬上止損,眼見沈墨臻越陷越深,他不更混蛋了嗎?宋君哲煩躁的下意識模了模自己的口袋,想弄根煙抽,又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戒煙三年了。

沈墨臻盯著宋君哲,她那麼聰慧,有些東西是可以看出來,猜到的。況且前一次,唐圖種種異樣表現還歷歷在目,此刻宋君哲和那時的唐圖何其相似?她的滿腔熱情,漸漸冷卻下去,眼楮里的光芒也暗淡了許多。

「墨臻,」宋君哲艱澀的開了口,長痛不如短痛,他決定快刀斬亂麻,「我們分手吧。」

沈墨臻心里一陣劇痛,她聲音輕輕的問,「去了一趟美國,你也喜歡上了別的女孩?」

一個「也」字,讓宋君哲更加難受,是他讓這麼美好的女孩,第二次被甩。

「不是,我沒有喜歡上別人,」他保證道,「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合適,我不想再繼續耽誤你。」殊不知這種理由更可恨。

沈墨臻閉上眼,她想哭,心頭像是又小刀在來回的割;睜開眼,竟然還能笑出來,「既然不合適,你為什麼要接近我?為什麼要浪費我半年的時間?」

因為他要獵艷,因為他無聊,因為他想找美女陪自己玩這些理由,宋君哲敢說嗎?

他不說,沈墨臻也能猜到,她自嘲的笑,「算了。」

什麼算了?

沈墨臻不按常理出牌,宋君哲反而不知所措,他寧願她像別的女人那樣對他歇斯底里的破口大罵,或者哭著求他不要分手,或者找他要一筆不菲的分手費可是沈墨臻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她始終都表現得克制、冷靜。同樣的事都經歷兩次了,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她只是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

她越這樣,宋君哲越內疚,他說,

「你是一個很好的姑娘,是我混賬」

她打斷他,「行了,不要給我發好人卡,我是怎樣的人,我自己比你更清楚,」她的眼楮里已經找不到一絲對宋君哲的愛慕,「是我傻,跌一次跟頭還不夠,非要跌兩次頭破血流,才知道你們這種人都是什麼東西。難怪到了美國,對我的信息愛理不理;難怪剛才在機場接電話,聲音那麼遲疑詫異,看來你煩我煩透了,不好意思,我是去迎接嫚嫚回來的,和你沒有關系。」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信息,」宋君哲試圖解釋,「我」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他當時糾結于再見自己的父親,與他見面後,心情更差了,別說沈墨臻的信息,整個手機他都不想打開。但既然已經決定分手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況且他家那些恩怨糾葛,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釋清楚的嗎?沈墨臻誤會,就讓她誤會吧。

在沈墨臻看來,宋君哲的反應無疑是心虛,她愈加感到諷刺和悲哀,「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否真心喜歡過我?」

她雙眼直視他,他卻更沉默了,眼楮里竟有一絲茫然。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聲說,「我也不知道啊。」

沈墨臻氣到極致,宋君哲比唐圖更混蛋!她深深吐納幾次,否則她要站不穩了,然後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宋君哲竟然還追過來,拉住她的手,「等等,我送你回去。」

沈墨臻低頭看著他的手,他們倆第一次牽手,卻是在分手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她狠狠甩開了他,「你離我遠一點,我永遠都不想再和你打交道。」

這大概是一個有涵養的女孩能說出來的最狠厲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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