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廷拉了他一把︰「只要準備工作做的足夠充分,其實無需付出那麼多的人員傷亡。趕緊走吧,兵貴神速,趕緊將這些送進宮,免得對方狗急跳牆。」
想到皇帝身邊的那幾個探子,周也站不住了︰「趕緊走,要是對方急眼了,保不齊皇上那兒會出什麼事情。」
兩人都是武將出身,蕭晉廷雖然頂了個紈褲的名頭,但那只是表象好嗎?真實的他可謂兵馬嫻熟。周看了他一眼︰「想來你藏的事情也不少,被別人視作紈褲的感覺怎麼樣?」
蕭晉廷挑眉︰「相當不錯,正人君子有什麼意思?當個紈褲多自由自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周點了點他︰「你這個人,倒是個妙人。」
悄悄離開了寧家藏沒證據的大山,蕭晉廷和周連夜進了宮。在皇帝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蕭晉廷才將取來的證據呈遞上去。
再一听說自己身邊被安插的像是篩子一樣,皇上是氣的七竅生煙。
「豈有此理!他們好大的膽子!」皇帝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八歲,就算這些年養氣功夫不錯,看到這些證據也難免怒氣盈胸。
周︰「當年小兒失蹤一桉,已經有確實的證據表明是寧家動手,寧皇後也參與了其中。寧家、楚家以及王家,這幾年確實太過猖狂,京城早就有流言了。」
皇帝沉吟半晌︰「這幾家確實應該動動了,晉廷,你帶著金吾衛,勢必不能讓這三家走漏一個。」
「至于剩下的小世家們,以後再慢慢的收拾他們。」
之前沒有證據的時候,皇帝確實束手束腳,如今有了證據,他還怕朝中大臣問訐?幾大世家一倒,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鉗制他了。
這一晚皇城動靜很大,一直到了早上上朝時候,朝臣們才發現天變了。原本已經是相爺的寧相被發配大牢,入主中宮的寧皇後也一並入獄。
至于楚家、王家以及寧家,沒有一個人逃月兌。皇帝近前的魏公公、劉姑姑以及趙侍衛,自然也被關押起來,只是他們都是小嘍罷了。
清算幾大世家,足足花了半個月的時間,齊氏是扒拉著手指頭算裕福回家的日子。等到裕福返祖歸宗的旨意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凜冬時節了。
輕輕推了推裕福的背 ,蕭晉廷彎腰笑道︰「跟著你爹娘回去吧,我們有時間都會去見你的。」
裕福慢吞吞的往齊氏和周面前走,卻不提防身後跟了個小尾巴。
晚晚理直氣壯︰「當初就說好了,裕福哥哥回去我也要跟著去的,我要看看裕福哥哥過的好不好。」
柳絮哭笑不得︰「晚晚!」
齊氏心里高興︰「晚晚去看看也好,裕福在這里住了這麼久,晚晚還沒有去侯府看過呢。」
陸妍昕︰「就擔心會打擾到你們。」
周︰「不會,我看裕福很高興。」
蕭晉廷不樂意︰「他當然高興,我看你也高興的很,你這兒子回家了,把我女兒拐走了算什麼事?那是我的女兒!我的!」
陸妍昕拉了他一把︰「好了,晚晚你既然想去,就要乖乖听話,娘晚上會讓剛伯去接你回家。」
晚晚撇嘴,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裕福在她家住了那麼久,她就只能夠待一天嗎?
周和齊氏帶著裕福和晚晚走了,二房一下子就空了下來,陸妍昕的心里空落落的。蕭晉廷拍著她的肩膀︰「晚晚那小丫頭跟著去看看也好,看裕福過的不錯,她應該也能夠放心了。」
陸妍昕︰「你怎麼知道晚晚擔心裕福?」
蕭晉廷︰「晚晚那孩子雖然看著驕縱了些,其實很細心,她那麼照顧裕福,怎麼會願意裕福回去過苦日子?」
「她這一點是隨你的。」
陸妍昕︰「就是舍不得裕福。」
蕭晉廷︰「我也舍不得,可那是裕福的造化。等以後我們再有了兒子,一定要好好的教導,千萬不能像……蕭晏麟一樣。」
陸妍昕睫毛顫了顫︰「他……他現在怎麼樣?」
蕭晉廷無聲嘆氣,雖然被傷透了心,但內心還是掛念的,或許這就是母親吧?
「他在大營挺好的,有許多將士都曾經接受過父親的恩澤,他們會好好教導他的。」
陸妍昕說不清心里的滋味,她一方面是怨恨蕭晏麟的,怨他是非不分。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是矛盾的,畢竟是親生兒子,僅僅就因為這個過錯,就徹底遠離他,對他是不是也太狠心了?
柳絮這邊也是如此,畢竟再怎麼說他現在還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他還沒有和寧淼遇上,還沒有成家……
姜蟬忽然出聲︰「你若是糾結,那就先看看蕭晏麟有沒有改好,左右你們一直以來都不親近。」
蕭晉廷︰「姑女乃女乃說的沒錯,蕭晏麟那邊我會關注的,他是我的兒子,我不會不管他。」
但是他想要像上輩子一樣在將軍府當家做主,那顯然不可能,這句話蕭晉廷沒有說出來,姜蟬卻看明白他的意思。
比起柳絮來,蕭晉廷無疑對蕭晏麟意見更大。他那麼愛重陸妍昕,結果陸妍昕卻因為自己的兒子一生淒慘,他能夠對蕭晏麟有好感才怪。還有他的母親和女兒,全都因為蕭晏麟,不曾有個好結局。
柳絮︰「姑姑,我見到他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一看到他現在才九歲……」
姜蟬︰「人的性格不會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有太大的變化,從本質上來說,蕭晏麟就已經被養歪了,他的不孝不仁現在已經初露端倪。」
「我說這話不是讓你就此放棄他,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孫子,但是如何對待他卻是你的自由。不能恩斷義絕的話,那就像以前一樣疏離著吧。」
「只是以前你是被動遠離,如今你掌握著主動權罷了。」
柳絮沉吟半晌︰「我應該听您的話,上輩子我一直試圖修復我們之間的關系。可事實證明,離心了就是離心了,不管我做再多也于事無補。」
「蕭晏麟……那邊,我不會再主動靠近他,他過的是好是壞我也不關注,我只要確保晚晚過的好好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