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無咎!」
閻無咎听到人叫喊,眼楮微微亮了下。
門外那人也不等閻無咎答應,自己就踏了進來。閻無咎皺眉道︰「顏小刀,你怎麼又把酒拿進來了?」
那被喚作顏小刀的,正是京兆府尹的捕役。顏小刀生的斯文秀氣,偏偏留了一個絡腮胡子,把那張巴掌小臉遮了個七七八八。
顏小刀將酒拎起來晃了晃︰「你還怕酒把你死人屋給弄臭了?」
閻無咎拿過酒瓶放在一旁問道︰「你怎麼跑這來了?莫不是這無名尸的案子又落在你頭上了?」
顏小刀無奈地笑笑︰「衙里的其他人都忙去了,只剩我了。」
閻無咎譏諷地一笑︰「忙什麼?忙著去模魚呢?就是你們衙里的人不願意來我這義莊。哪次棘手的又死了人的案子不是你來?」
顏小刀揮揮手︰「管他呢,既然是案子就得有人管,什麼案子不一樣?說說吧,今天這位是什麼情況?」
閻無咎︰「你來得正巧,今兒又來了個給他作伴的。」
顏小刀看那尸體被狗啃的渾身都是坑,皺眉道︰「這是什麼情況?」
閻無咎︰「被城郊的野狗啃的。」
顏小刀挑眉道︰「你又去獵兔子了?」
閻無咎︰「那有什麼辦法呢?那賣豬肉的遠遠地看見我就提早收攤了。我也得為別人營生著想不是?」
何婧英見二人自顧自的說話,全然忘了站在一旁的她,輕咳一聲︰「那個,為什麼不賣肉給你?」
閻無咎無奈地說道︰「上個月她老婆洗衣服時不小心將洗衣槌砸到了自己胳膊上,胳膊腫了老高。那賣豬肉的非說是那天賣了豬肉給我,招了災來。從此看見我就早早地收攤回家了。」
顏小刀這才見到這屋子里還站著一人︰「這位是?」
閻無咎一指何婧英說道︰「南郡王妃。」
顏小刀愣了一愣,堂堂一個王妃竟然在義莊里?
何婧英見顏小刀呆住,尷尬地笑笑︰「那個,我就是正巧听說了鼠疫的事情,就順道過來看看。顏捕役之前得了鼠疫那人,可查出來什麼了嗎?」
顏小刀趕緊向何婧英見了禮,又回話道︰「之前那人,京兆府尹與刑部都沒有記錄。想必應是個尋常百姓。如今畫了畫像,掛在大街上,看有沒有家人認領。」
何婧英︰「可有人失蹤?」
顏小刀︰「未曾有人來報過。」
何婧英指了指今日找到的那具尸首說道︰「顏捕役不妨來看看這具。」
顏小刀上前一看,驚道︰「又是沒有舌頭?」顏小刀看了看尸體上的傷痕問閻無咎道︰「死了多久了?」
閻無咎道︰「比旁邊那具尸體早了三天。」
顏小刀︰「早了三天?不是山匪?」
果然顏小刀與自己想的一樣。何婧英問道︰「顏捕役可知這城郊附近都有誰的莊子?」
顏小刀抬頭看著何婧英。這南郡王妃如此問,想必也是與自己想到一處了。囚禁這兩人的人絕非一般人,很有可能是士族人士。如果是士族人士,難保不會與這王妃有瓜葛。
顏小刀︰「也未必就囚禁在莊子里。若是一個村子,將二人分開關押在兩間屋里,也是有可能的。」
何婧英︰「但是未曾听說,周圍有村子爆發了鼠疫。鼠疫傳染性如此之強,這兩人得鼠疫時,應當沒有多少人看守。」
看來這王妃並不好騙啊。顏小刀只好說道︰「離這里最近的是沈將軍的別院。再遠些還有幾處空置的莊子。」
何婧英問道︰「可是沈文季沈將軍?」
顏小刀點了點頭。
何婧英心中一驚,難道此事又與沈文季有關?那麼蕭子良對此事又可否知情?
顏小刀探查完尸體,說道︰「閻無咎,你可有細細探查過撿到尸體的地方?」
閻無咎搖搖頭︰「今日出門太早,那邊林子密,光線不好。我只帶了這人回來,沒有探查。」
顏小刀向何婧英拱手道︰「王妃,我與閻無咎要重新進林子查探一番。這件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還請王妃先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何婧英︰「這是自然。不過若是查到什麼線索,顏捕役可否告知我?」
顏小刀疑惑地看著何婧英。
何婧英趕緊又說道︰「鼠疫這件事情太子已經秉承了皇上。皇上責令太子督辦。這鼠疫一事事關重大,若是鼠疫爆發,或者引起恐慌,都難以收場。太子事務繁忙,我會將知道的消息全部轉交給太子。」
顏小刀這才點點頭︰「王妃放心,若是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知王妃。」
這件事情若真是與蕭子良有關,那麼就一定要比蕭子良早一步知道消息才行。否則以蕭子良的本事,將此事稍作遮掩,就可輕易揭過。
今時不同往日,性命既然已被人拿捏過一次,就不可能再有什麼情面可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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