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扶著桌子穩定著身子,那種由腳底突然升騰而起的怒意,一下子竄遍全身,來勢洶洶,無法控制,幾乎要將她湮沒。
「皇帝,你,你是要氣死哀家……」
說罷,身子又是一陣搖晃。
宮非寒覺察到了不對勁,眉頭緊蹙。
立馬站起來,扶住了太後的身子,冷聲吩咐,「快,傳太醫。」
林公公看得傻了眼。
愣了一下,才連忙的轉身吩咐人去叫太醫。
太後扶著痛得天旋地轉的腦袋,閉著眸,艱難的道,「讓,讓黛兒過,過來,太,太醫沒用。」
宮非寒不明白為什麼太醫沒用,黛兒有用,但看太後的樣子,也只能吩咐人去請顧長黛。
太後痛得恨不得以頭撞牆,甚至恨不得拿刀劈開自己的腦子,青筋暴漲的手抓著宮非寒的胳膊,恨不得掐進里頭去。
宮非寒扶著太後坐在了一旁的長榻上,看太後痛得臉色蒼白,甚至還冒著冷汗,眉頭緊蹙。
太後身子一向很好,什麼時候染上了頭疼的毛病。
沒過一會,顧長黛一襲碧色的衣裳,領著拎著小藥箱的杏滿匆匆走了進來。
杏滿打開藥箱,準備好了銀針,顧長黛攙扶著太後躺下來,素著小手為太後施針。
沒過一會,太後的難受的臉色明顯放緩和了不少。
宮非寒看了一眼顧長黛,蹙眉問,「太後什麼時候染上了頭疾?」
顧長黛低眉垂首,恭敬的低低回稟道,「回皇上,臣女也不知,當初臣女進宮侍奉太後,也是因為太後有頭疾,而臣女略懂針灸,所以才進宮的。」
宮非寒听罷,眉頭蹙得更緊了。
「時常發作?」
顧長黛沉吟一下道,「倒也不會時常發作,臣女觀察著,與人起爭執的時候,容易發作。」
宮非寒听罷,默言不語。
顧長黛坐在一旁,素著小手為太後按摩。
院正和孫太醫也趕過來了,看見顧姑娘在就放了心。
太後娘娘這頭疾,不知怎麼回事,壓根查不出原因,他們束手無策,倒是顧姑娘這一手針灸術有用。
夏笙暖原本要去找師傅的,可是,師傅不在,于是她便拎著小食籃回宮了。
想著她親手做的桃花糕別浪費了,于是便往御書房走。
到了御書房,看見太後躺在那里,顧長黛正在給太後施針按摩,宮非寒就坐在一旁,身後還有太醫等一眾侍從,不由得微微錯愕。
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立馬快步走了進去。
顧長黛守在太後的身邊,她只能走到了宮非寒的身邊,低低問,「太後生病了?」
昨日里還好好的。
宮非寒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低低道,「嗯,頭疾發作了。」
頭疾?
太後什麼時候有了頭疾?
看顧長黛又是按摩又是扎針,夏笙暖詫異,想不到顧姑娘大家閨秀,竟然會醫術針灸。
此刻,夏笙暖也不適宜多問,就靜靜看著顧長黛的動作。
顧長黛扎完針,按完摩,一翻細心的侍候後,太後緩和了過來,那種痛得炸裂的感覺消失,睜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