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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愣著干嘛,站這里等死嗎?」

被他們一催促,雜兵們立刻散開。畢竟頭上就是禽妖亂飛,牆外時常還有妖怪翻過來。

行動不慢啊。杜尋抬頭,恰好看見城衛口中的主官從牆頭奔過,身後帶著一隊士兵。

好像是餓鬼道的人,名作繆毒。

杜尋也沒逗留,轉身欲走。

行出百步,他剛走到一處屋檐下,就听後頭「砰」一聲大響。

一名城衛從天而降,臉朝下砸在地面上,離他不過一丈。

這人一動不動,身下流出鮮血,看樣子是死透了。

幾息過後,又有妖怪尸體自由落地,也砸在人群不遠處。

邊上人群立刻散開。

「唔……」杜尋看看棧台,再看看地上死去的城衛,心里已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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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眨眼工夫,北城門到了。

兩頭褐勞飛近,守軍蠢蠢欲動,幾次險些將他們射下來。好在「白星」自鳥背一躍而下,沉聲道︰「帶我去看符陣!」

見到重傀,守衛立知是自己人來了,當即收起武器,引他們攀爬城階,一直來到符陣正下方。

每個巨型符陣下方都有階梯,方便及時維繕。

近看符陣尤顯壯觀,高度趕得上好幾個成年人。

構成符陣的金漆無恙,可銅符都已經變黑、變綠,有的甚至溶化作液體狀,沿著牆面淌下來,陣法也因此被破壞。

兩人觀察期間,搶修人員來去如蟻,把新的銅符一塊塊搬上來,交由符陣師更替。

每城門安置五個符陣師,如今在場的卻只有三個。誰都知道,符陣消失期間城牆承受的外攻壓力有多大,因此符陣師忙得不可開交。

白星偏偏還要開口打擾他們︰「什麼原因破陣?」

聒噪,誰敢在這里聒噪,沒看見他們正忙嗎?符陣師轉頭瞪眼,剛要開罵,卻見到重傀獨特的造型,後幾句就強行咽了回去,恭恭敬敬道︰「酸蝕。整個陣法同時被侵蝕,那是供能出了問題。」

「靈石?」邊上的靈石堆成了小山,顏色各異。符陣不挑食,什麼品質的靈石都能吃,但食量一定要保證。

符陣師指了指邊上幾塊靈石︰「這是假靈石。符陣一旦吞用,就遭侵蝕。」

這幾塊都是深藍色,內里很是渾濁,一點也不通透。但靈石什麼品相都有,對外人而言,模樣濁一點,或許就代表質量差一點,在資源緊缺的戰斗中沒人會多留意。

「假的?」邊上的城衛伸手要拿,符陣師趕忙阻止,「別動,千萬別用手踫!我們已經布好結界。」

話音剛落,其中一塊靈石「砰」地一聲炸開,從中噴濺出來的液體把整個結界都染成了藍色。

若無結界保護,眾人難免都要沾身。

這液體氣味酸臭刺鼻,流過之處「嗤嗤」作響,梯縫里一株細小的植物眨眼間就尸骨無存,木質階梯也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大家齊刷刷後退一步,連白星也不敢輕易嘗試。

符陣師板著臉道︰「我們原本五人,有兩個去拿假靈石,結果現在這里只剩我們仨了。」

這回是燕三郎開口,直擊核心︰「多久能修好?」

「所有符條全要替換,流出來的銅液要刮除。」看他和重傀站在一起,符陣師再忙也要回答,「然後還要調試……最快最快也要大半個時辰。」

他手上一邊干活,燕三郎一邊提問︰「這酸液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從沒見過。」另一名符陣師接話,「但這東西很不穩定,推測從制好到爆開,最多不到兩刻鐘。如果遭遇外力擠壓,就會馬上爆開。要拿捏得恰好到處挺不容易的,制作它的人很是了得。」

他指了指地上的靈石︰「石殼子很薄,最多就能堅持這點時間。」

燕三郎後退兩步,對白星道︰「投放假靈石的奸細,可能只有一個。」

白星點頭︰「制作不易,保存更難,來不及分發。」

如果破壞符陣的奸細只有一個人,那麼他的行動就有蹤可循。

此時牆頭上躍下一人,大步而來︰「不必擔心,白殿已發令,著東北城門提高警惕。我這里也放出信隼,讓東北城門的符陣師注意假靈石。」

燕三郎一看,這人竟是裘。

刺殺小隊成員在茂林中分散,躲避追兵。燕三郎和晶長老是乘飛禽回來的,想來裘也差不多。都是死里逃生,兩人握拳撞臂,都是一笑。

「你怎麼回來了?」

「我按原計劃擺月兌追兵,又分別抓到兩個報訊的小妖審問,發現他們仍然去釘溪岩遞交前線情報。可見妖帝依舊下落不明,連自己人都不清楚。」裘也很無奈,「我還想了幾個辦法,也沒找見妖帝行蹤,又正好逮著一只飛禽,就先回來了。」

「迦稜天呢?」

「中途遇伏,走散了。」裘嘆了口氣,「我中途回去找他,沒找見。」

白星打岔︰「這時豈能閑話家常?我們要趕去下個城門。」

內奸由西到北作案,顯然下一個犯案地點就是最近的東北門。

燕三郎卻搖頭︰「我看,不是東北門。」

裘想也不想︰「怎可能,他時間不足!你听符陣師說過了,假靈石隨時會爆開。再說西城門的符陣再有小半個時辰就能修好!」

只要頭一個符陣修好,哪怕奸細破壞了第三個,也影響不了整個護城大陣的運行。

白星卻抬手道︰「听他說來。」

他的威信都是打出來的,其他人立刻閉嘴,听燕三郎道︰「所有人枕戈以待的地方,他就不該往那里去;再說,東北門看著雖近,其實與北門間隔一大片濕地。這幾天接連下雨,水勢高漲,濕地都變成了大湖,只有正中地勢高處那一條路可以通行,太容易被堵住。」

聖人沉吟兩息︰「有理。依你之見?」

大家面面相覷。徐奉先這麼娓娓道來看似輕松,實則對整個綠洲了然于胸,連細枝末節都未放過。就連綠洲本地人都未必關心東北向的濕地何時漲水、水位會漲到多高,他一個降臨最多十余天的外來者,又怎麼知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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