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遲疑的空兒,他已經迅速傾身,唇.瓣在她額上輕輕點過……這麼蜻蜓點水似的,卻撩的她臉都燙了,一句話也沒說,扭頭就走了。
她走了之後,霍祈旌那個軟綿綿的樣子,立刻就收了。
他淡定的月兌了外袍,去後頭洗了澡,步子穩的不行,哪還有半分醉態。
回來的時候,霍祈陽已經在對面床上躺下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阿姊身邊這麼多護龍衛,你差不多一點。」
霍祈旌不答。霍祈陽道︰「找到房子沒有?趕緊搬家。」
霍祈旌整理袖子的動作一停︰「國子監有人說什麼了?」
霍祈陽就不再說話了。
他哪是在乎旁人說什麼的?可是拖著這麼多親兵,住在未成親的媳婦兒家里……一兩天還好說,待久了確實不好听,皇上那兒也過不去。
霍祈旌道︰「太近的買不到,買的宅子離這兒有一里多路,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想搬,跟阿玥說好了,明兒就搬罷!」
霍祈陽瞪了他一眼︰「我不搬!你搬!」
他眼里活活的一句話「你在邊關待傻了麼??」
霍祈陽其實也不是不搬,而是明著搬了,暗里卻還是可以住在這兒,因為許問渠沒有搬走,他在這邊跟著許問渠念書,又能守著阿姊,消息來回什麼的……
半晌,霍祈旌嗯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于是兄弟倆交流結束。
其實許問渠從秦州回來,就預備著搬走的,當時還托晏時蕤給找了房子。
他是侍讀學士,見皇上的時候很多,明延帝有一日問了幾句,問的都是他在晏時玥搞的事情中,是如何承擔了重要角色的,問的還挺細。
許問渠一琢磨就明白了。
咋說呢,皇上大概是想把他做為晏時玥的哼哈二將放著。
畢竟他足夠有才華,足夠聰明,足夠體察晏時玥的意思,她又無比的信任,搞事情的時候,用起來無比方便。
這麼一來,他倒是不好搬走了。
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成了親,也就是擺著好看,大半的時間,他都得待在福晏府,確保晏時玥想用的時候就在。
而且他名義上是長輩,名聲方面,無須太在意。
他就跟晏時蕤說了,晏時蕤這種人精,一听說宅子不要了,頓時就懂了。
這些,晏時玥當然不知道,也確實想不到。
但許才子確實是她搞事情不可或缺的一環。
她回來第二天就跑來找許問渠了,暗搓搓的把一路上畫的小畫本拿給他,叫他給圖上添字,要保證︰「讀書人看著不糙,小孩子又能看懂,又足夠有趣。」
許問渠灰常淡定的接了過來。
晏時玥也沒急著要,她隔了一天,又過去統領府,當然現在牌匾已經換成了郡王府,過來找盛氏。
從大襲別宮離開之前,她去找晏時葳告別,順便問他有沒有東西要捎回去,或者信什麼的。
結果一問之下,所有金銀首飾全分下去了,他根本就沒想到給媳婦兒留一個。
晏時玥當時就被這渣男給氣死了,對他拳打腳踢了一番。
晏時葳特無奈的頂著她的花拳繡腿,過去找了他的副將,花銀子買了串珠鏈子回來……然後再問有沒有給小圓兒的東西,也木有。
晏時玥忍不住再次譴責了他一番。
尤其想想之前的林如屏,那是什麼玩意兒?她就一肚子火。
其實晏時葳,應該就是差個充.氣.女圭女圭,所以她在想,要不要求求明延帝,讓盛氏隨軍呢?
可是這種恩不可輕開,不然一個兩個都這樣,朝廷如何制約兵權?
但是她悄悄的問了霍祈旌,借著這一次大捷,倒也不是不可以操作,可以讓盛氏隨軍一兩年,生個孩子之後再回來。
雖然這種拿女人和生育放在一起的觀念很囧,奈何這就是國情,而且生下孩子這種說法,其實也是比較靈活的,例如生個女兒不算呀,例如孩子小不方便動身啊,一拖就是一兩年,除非被人舉報,否則誰管你。
所以她就悄悄來找盛氏。
這個時間小圓兒要念書,盛氏自己在房中,晏時玥把珠鏈子和信給她,一邊跟她聊了一會兒,然後才問︰「大嫂,你想不想去磐石關跟大兄一起?」
要知道,這一次大襲幾乎全軍覆沒,所以磐石關雖說是邊關,卻基本上沒什麼危險了,只是肯定不如都城繁華就是了。
盛氏有些驚喜︰「我可以去麼?」
晏時玥道︰「你要是想去,我就試著去求求皇上。」
盛氏立刻點頭︰「若玥兒不為難,我倒是想去……」她遲疑了一下,又道︰「那,你大兄願不願意叫我去?」
晏時玥道︰「他肯定想啊!」
她心說邊關這種地方,老.母.豬變貂蟬真不是說著玩的,哪個大兵不想媳婦兒?
盛氏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就有些發怔,半晌才道︰「他未必想叫我去的……」
晏時玥打量她的神色︰「你覺得大兄不喜歡你?那你喜歡我大兄麼?」
盛氏哪見過這種敢把喜歡放在嘴邊上的小娘子,一時間雙頰窘的通紅,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什麼來,低下了頭。
說真的,晏時葳這種男人味十足的禍害,撩個芳心真是一抬手的事,除非是踫上實在不吃這掛的……畢竟斯文美少年才是這個社會的主流審美。
晏時玥就小聲跟她道︰「其實我這一次過去,才是頭一次見大兄,可是我覺得大兄很好哄啊!他就是一個豪放的大男人,一個偉丈夫,天天跟一伙大頭兵混在一起,他沒有什麼細膩的心思,也懶的猜來猜去……所以你就完全徹底的依賴他就好了啊!不用去猜他想什麼,直接提要求就好,解決不了的就叫他給你解決。」
她很不厚道的,把林如屏的事情拉出來現身說法。
畢竟,在這個年代,養營.伎並不算出軌。盛氏听到還要慶幸他沒收小的……囧。
總之她就隨口說了幾句︰「你說,我就好好在家,攤上這麼一擋子事,我慪不慪?大兄剛剛認回我,可喜歡我了,你說他是不是正處于我想要月亮他都給我摘……這種心情里?可是他還是什麼也沒做,因為在他心里,這就不是個事兒,但要是我跟他說,大兄我要她滾,你說大兄,會不會毫不猶豫的要他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