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黑霧瞬間離開密道, 剛才還成功坑了顧隊一把猖狂大笑的喬雙鯉立刻變了副模樣, 他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小鵪鶉,沒精打采灰溜溜地趁著最後的混亂回到了黑夢王包廂里。他暫時離開的事情影知道, 也多虧忠心的下屬才能成功隱瞞到現在。
煙霧逐漸散去,大廳像是狂風過境一片狼藉——拍賣會當然辦不下去了, 喬雙鯉也沒心情在這耽誤。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顧隊最後看他那一眼的目光。
啊!
自己竟然真的坑了顧隊一把!
還被偏偏是這種時候!
喬雙鯉甚至不敢回憶顧隊的表情。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發現真相。
下定了決心, 旁邊影低聲為喬雙鯉描述他離開後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令他感到訝異的是, 安哥拉王竟然真的派人動手了,還在儲藏暗拍藏品的密室里被主辦方的人逮了個正著!喬雙鯉把整個密室席卷一空倒是正好讓他徹底扛上這口大鍋, 那些警衛根本就不是發現顧臨安,而是來追捕‘偷走所有藏品’的安哥拉小偷!
「這可真的是……太棒了。」
喬雙鯉挑了挑眉,顧隊只拿走了狗崽們,其余拍品提都沒提,現在還好端端全部在喬雙鯉這。得知安哥拉王特意派人來偷, 喬雙鯉對這些本是順帶拎出來的玩意產生了點好奇。但現在當務之急, 還是趕快打消顧隊的疑惑。
「如果白王和灰王來了, 就說我病了……啊,被安哥拉王打傷,需要調養。」
他漫不經心找了個借口, 暫時把要秋後算賬的兩‘兄弟’安排上。剩下帶隊回無憂城的事全權交給了影。不得不說,今晚和安哥拉王正面對抗後信徒們看他的目光更加崇敬狂熱,就連原本只是利益關系的海倫眼中都多了幾分尊敬欣賞。
一位強悍領袖的魅力與號召力是極強,還有在眾勢力面前緊緊團結在一起的夢族三王。相信今晚過後他們再想要對夢族動手, 都要更慎重思考。
月兌身離開拍賣會現場,喬雙鯉沉下心感受自己放在王前輩那里的火焰,兩人取得了聯系。喬雙鯉沒有心急,算著火焰能維持的時間,等晚上回到伊頓後他才和王前輩換回了身份。
「拍賣會可真夠熱鬧的,嗯?」
化為黑霧形態的王前輩飄在他身邊,聲音不再似偽裝的沙啞,饒有興致,唯恐天下不亂︰
「以你的實力,估計能上王級獵殺名單了。人類的心月復大患,小子,做的不錯。」
「師父你可別挖苦我了。」
喬雙鯉苦著臉躺在床上,時不時悶咳幾聲——他是真把自己弄感冒了,現在頗有些頭暈腦脹的。對著王前輩一陣吐苦水︰「你簡直不知道我今晚遇到了誰!」
「嗤,還能有誰。」
王黑霧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百無聊賴地落到台燈上,黑霧玩弄垂在燈邊的拉環,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沒出息,怎的一見顧家小輩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師父你怎麼知……難道你和顧隊見過面了?!」喬雙鯉聲音突然拔高,顯然王前輩對他語氣中的驚慌很不滿意,當即訓斥了他一通。到最後傲慢哼道︰「想試探我,那小子還女敕了點。」
「不過就你這慫包樣可斗不過他。」
「唉,我今天還坑了顧隊一把。」
喬雙鯉憂心忡忡,情緒雜亂的很,嘮嘮叨叨把潛入拍賣會後台的事跟王前輩全講述一通。果然不出他意料,王前輩听了哈哈大笑起來,黑霧都快笑散了架,半晌才勉強重新凝聚成型,嘖嘖作響︰「倒是我看錯了,你小子還是有點急智,有點心眼。」
又是笑了半天,樂不可支的王前輩才終于停了下來,聲音里還殘存著點笑意︰「這件事怎麼處理都行,端看你要什麼結果了。」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喬雙鯉無奈嘆了口氣,斬釘截鐵︰「這個身份必須瞞住。」
下定了決心的喬雙鯉立刻就付出行動。第二天他就病的下不來床,渾身發熱,沉沉昏睡,被樂哥發現後連忙送去了醫務室。處理完一切事務,來到伊頓的顧臨安轉腳就去了醫務室,一進門就看到這幅場景。
病床上,一只黑色折耳貓懨懨蜷縮著,整只貓團成一團。毛絨長尾可憐巴巴收攏著,柔軟臉頰搭在黑色前爪上,雙眼緊閉,淚腺上有些分泌物。
確實是病了的樣子。
顧臨安心尖上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掐了一下似的,瞬間就軟了。他沒打擾喬雙鯉的睡眠,小心關上門,轉身離開到溫成斐那里問清楚了情況。沒注意在他離開後,病床上小貓咪悄悄睜開眼,胡須狡黠抖了抖。
黑折耳貓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愜意舒展身體。他現在已經是大貓的體態,足有十一斤重,發育的很好,渾身毛發光澤亮麗。前爪蜷縮,喬雙鯉舒服地用枕巾蹭了蹭下巴,小聲打了個噴嚏。
他確實是感冒了,還有點發燒,格外嗜睡。在顧隊離開後他很快就陷入了夢鄉,這一覺就到了傍晚黃昏。
如果可以的話,貓能睡上一天。喬雙鯉現在也是這樣,他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眼楮半閉半整,懶洋洋舌忝了舌忝爪子。他舌忝實在是太漫不經心了,舌忝來舌忝去都是爪子前面那截,差點含著爪子又睡過去。但是很快的,旁邊床墊忽然一沉。熟悉的氣息接近過來,溫柔舌忝了舌忝他後脖頸的毛。
喬雙鯉舒服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向後蹭了蹭,撞上一堵柔軟的‘毛牆’,似在催促。果然很快的,細致技巧高超的舌忝舐繼續了,後頸處的毛發被一次又一次的梳理著,不緊不慢,卻有強迫癥一樣,把後頸蓬松柔軟的黑毛舌忝成一簇簇的,徹底烙印上自己的氣息。
喬雙鯉被舌忝的有點煩,但是一只貓在半睡半醒的時候容忍度是很大的。他堅持不睜開眼,任由右面那小刷子似的舌頭一次次執著舌忝著後頸。終于,它離開了,開始順著脊背向後面移動。可是沒多久就故伎重演,像是對後頸那里病態的執著。不斷地頂動,嗅聞,除了舌頭,還有牙齒。
除了酥酥麻麻的感覺意外,喬雙鯉有點痛了。他抗議喵了聲,翻了個身,把後頸藏在枕頭下面,露出毛絨圓潤的側臉和天生上勾仿佛含笑的嘴角,以及小半個月復部。
他月復部的毛很長,而且是全身上下最柔軟的地方。因為打滾顯得有些凌亂慵懶,蓬松毛發像是一朵綻放黑色的蒲公英,讓人忍不住想試一試那絕佳的手感。就連剛才無比執著後頸的人也在誘惑下低頭,龐大身影克制又強悍地壓了下來,先是試探舌忝了舌忝月復側的毛,見折耳沒有反應後又繼續下移。
「啪!」
喬雙鯉忽然驚醒,猛地翻身坐起,他渾渾噩噩的,不記得做了什麼夢,模模糊糊的似乎有龐大強悍的巨獸死死盯著他,親昵又貪婪,他邁著優雅的步伐悄然接近,同為雄性的強大氣息鋪天蓋地將他完全包裹,近到不可思議的距離,瞬間就把喬雙鯉從夢中驚醒了。
他毛發凌亂的茫然打量病房,後頸和月復側濕漉漉的,感覺有點怪怪的,但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坐在床邊,專注望向他的高大身影。
「顧隊!」
喬雙鯉耳朵一下子就立起來了,眼睜的溜圓,滿臉都是毫不作假的驚訝欣喜︰「你怎麼來英國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隊腿舒展開,俯模了模他的頭頂,又撓了撓他的下巴,手心干燥溫暖︰「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小朋友都病的昏迷了。」
「也沒有昏迷,就是感冒而已。」
喬雙鯉小小辯駁道,尾巴卻是受控制的甩來甩去,難掩開心。剛才半睡半醒中那點疑惑完全被他拋到了腦後,此時的喬雙鯉精神高度緊張,全神貫注放在跟顧隊的交流上,表面上還是只病的軟塌塌的小貓咪,被顧隊硬是塞進了被子里。
驀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折耳往被子里縮了縮,只露出滾圓的鴛鴦眼和趴趴耳,十分為顧隊著想道︰「顧隊我感冒了,別傳染給你。」
「感冒而已……嘖。」
顧臨安反而坐到床邊,手拄在床上,距離他更近了,俯視喬折耳,眯了眼若有所思︰「來英國沒多久,怎麼就和我生疏了?」
喬雙鯉心跳撲通撲通的,顧隊離得實在是太近,那長英俊硬氣的臉簡直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感,得虧自己現在是貓態。喬雙鯉心里有鬼,慫的不行,下一刻顧隊卻又直起了身,就像是一塊巨大烏雲挪開似的,瞬間空氣都輕松了。
「昨天拍賣會的事情,你也知道。」
話題突然跳到了拍賣會,喬雙鯉心中一突,就听顧隊慢條斯理道︰「所有暗拍品失竊,據說是安哥拉王暗中下手。」
顧隊甩鍋技能也早就點滿了,說起這話時臉色坦然,沒有半點異樣。
「這次我來是有突發情況,不能待太久。」
「小喬,你有沒有興趣暫時養兩只狗崽子?」
作者有話要說︰ 喬雙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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