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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喬雙鯉是懵逼的, 樂天鈞話也沒說清, 匆匆告訴了喬雙鯉地點就掛了電話,內心一片亂碼, 喬雙鯉帶上沈小黑臉就火急火燎趕了過去。

邊跑邊心中凌亂。

什麼叫樓鴻風和樸元青因為他打起來了?人在宿舍坐鍋從天上來??喬雙鯉百思不得其解,等以最快速度趕到時驚見前面已經圍了五六個同學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哈, 兩位選手準備好!"

"怎麼回事?"

喬雙鯉听樂天鈞的聲音從人中心傳過來,沒他想象中的焦急憂慮, 反而帶了些起哄似的幸災樂禍。

"喬雙鯉你終于來了。"

帶笑意的聲音接了話茬, 听起來有點陌生。喬雙鯉疑惑看過去,一白襯衫的男生插兜站在他旁邊, 懶洋洋沒正形地勾著唇角,他有雙狹長的桃花眼,眼尾還有顆小痣。

"久仰大名。"

男生笑道,同時彎下腰看向正窩在喬雙鯉懷中的暹羅女乃貓,沖著他笑眯眯喵了一聲。

"下午好啊沈少。"

"咪嗚~"

沈逸飛很有禮貌的喵道, 喬雙鯉想起這男生是誰了, 正是當初在第一堂課上咬別人尾巴的那只銀漸層!但他現在心里著急, 站在最前面的樂天鈞似乎在興致勃勃組織什麼,已經都開始倒計時了,喬雙鯉忍不住急急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叫為了我打起來了?"

"這個嘛,我也是剛到,不太清楚,你問問這個小同學吧, 他一直都在的。"

桃花眼聳了聳肩,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

"小舟,怎麼回事啊?"

封宇舟急的仿佛火堆上的崩豆,左看右看,又不敢去勸,差點就要急的喵喵叫了。看到喬雙鯉後他簡直跟見到救星似的,忙不迭把前因後果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連串禿嚕出來,听的喬雙鯉從最開始的焦急,到懵逼,再到一臉無語。旁邊圍觀的人也忍不住笑。

"你是說,樸元青半路上遇到了樓鴻風,拉著他問我在那里。然後被樓鴻風罵了句‘誰他媽踫老子的肩。’,然後兩人就因為這個,要打一架?"

喬雙鯉匪夷所思抽了抽嘴角,一言難盡。旁邊的桃花眼男生感嘆出了他的心聲︰

"這兩個家伙是小學生嗎?"

"這兩個打不起來的。"

有個女圭女圭臉的男生接過了話茬,他手里捧著相機,一臉感嘆︰

"本來約戰去訓練場的,結果半路遇到了你們宿舍的樂天鈞,不知道怎麼的他們倆就都變貓了,然後喏,就是現在的樣子。"

他向旁邊讓了讓,給沖著那棵大銀杏樹努了努嘴︰

"兩人被勸的‘化干戈為玉帛,變決斗為爬樹了’,你們宿舍的樂天鈞真是個神人,這兩個都能被他給帶偏了,高,實在是高。"

看這女圭女圭臉一臉贊嘆的表情,喬雙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恍惚間感到樂哥似乎有什麼天賦,能把別人的智商拉扯到跟他同樣的高度,然後再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給別人挖大坑。

"小嵐,攝像機準備著啊喵!"

一只胸前掛著小型相機的橘貓喵道,正是當初被喬雙鯉看見吃播的小女乃橘!他指點江山︰

"這次競爭我們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理念啊,全程都會被記錄下來的。選手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來先踫個鼻子……"

"廢話完了沒!"

大樹邊傳來聲不耐煩的喵叫,就見在這棵巨大的老銀杏樹下蹲著兩只女乃貓,一左一右,看向對方的眼中幾乎爆出呲啦呲啦的火花,互相對視威脅,扯著嗓子你一聲我一聲的喵喵叫,完全不相讓。

"等——"

"預備,開始!"

喬雙鯉的阻止還沒出口,樂天鈞已經刷的揮下樹枝打響了比賽的發令槍。就見兩只女乃貓飛也似的蹭蹭往樹上竄,小爪子牢牢扣住樹皮,眨眼就竄了快有五六米出去!

老銀杏樹巨大的樹冠綴連成片,遮天蔽日,扇子似的葉片簇擁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兩只女乃貓激烈的戰況,一會是豹貓崽子在前,先竄上個樹杈,一會藍英短由佔了上風,兩個女乃貓我比著勁兒似的蹭蹭竄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我算是信了達爾文進化論了,咱們老祖宗真是猴子變的。"

樂天鈞嘖嘖稱奇,捧月復大笑,喬雙鯉也忍俊不禁,剛想應和,開口卻成了喵叫。原來是仰頭看太久了脖子發麻,身體下意識變成了貓態。除了女圭女圭臉還在盡職盡責錄像外,其他吃瓜群眾基本都變了貓。一圈女乃貓圍在樹下,齊刷刷仰頭露出小下巴,興致勃勃圍觀。

貓的視力比人好,感知也敏銳,更能好好欣賞這場精彩至極的"戰爭"。樓鴻風和樸元青的戰斗激烈極了,兩人在爬樹方面勢均力敵,互不落下風,在接近樹梢的時候,原本樸元青在前,但沒想到小豹貓直接一爪子踩到了他頭上,唰的一下竄了上去,搶先竄到了最頂上,勝利似的睥睨四顧,喵嗚喵嗚直叫。氣的藍英短喵喵喵抗議,蹲坐在下邊的樹梢上抬爪就去抓豹貓的尾巴,兩個貓崽兒喵喵拳的就在樹上打了起來。

而蹲坐在樹下的一圈女乃貓早就看的爪癢難耐了,這個銀杏樹的樹皮看起來很粗糙,很好磨爪子的樣子。還有樹梢上,咦,那是兩只麻雀嗎?

好想爬樹啊喵!

"好!比賽結束,樓鴻風選手獲得了勝利!哎哎,兩位選手怎麼開始打架了,可不好呀。唉,還得我這個裁判上去勸說一下。"

女乃牛貓像模像樣的搖頭感嘆,下一秒就原形畢露,跟耐不住寂寞什麼熱鬧都得湊一下的哈士奇似的,噌的就開始往上竄!他這一下仿佛按了什麼發令箭,樹下的女乃貓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躍躍欲試開始扒著樹皮往上爬。

老銀杏樹可真高呀,粗糙的樹皮又給貓們留下了很好的落爪點,即使連膽小的黃白女乃貓封宇舟也敢一爪一爪兒的往上爬,爬到上面仿佛來到了一個新的天地,有被風吹動的葉片,也有在樹枝間驚慌嘰嘰喳喳叫的麻雀,女乃貓們仿佛發現了新的玩具,把這棵大銀杏樹當做了一個巨大的貓爬架,玩的是不亦樂乎一連串的小貓咪,掛在樹上,隱沒在枝葉間,頑皮打鬧。

喬雙鯉瞄準了一只在樹葉間跳躍的麻雀,他興致勃勃匍匐子,按照上次野外實踐,是顧臨安教他的捕獵姿勢,往前慢慢的匍匐前進,爪尖牢牢抓在樹上,沒半分聲響。

然而就在他距離麻雀僅僅只有兩米的時候,頭上樹葉間突然嘩啦一下,連帶著樹葉墜下來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正巧砸到了喬雙鯉的身上,麻雀直接被嚇走不說,小黑貓被壓得差點吐血,等好不容易把身上那團毛茸茸滾到旁邊樹杈里,喬雙鯉極不滿的望過去,結果正好對上了藍英短那雙有些暈乎乎的貓瞳。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見是喬雙鯉,藍英短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炸著毛氣勢洶洶的伏低身子,沖著喬雙鯉一陣喵喵喵狂叫,吵架似的︰

"終于找到你了,你耍什麼手段逼走的費老師?!"

"我耍手段?"

喬雙鯉都快被氣笑了,毫不示弱的威脅咪嗚出聲︰

"你沒看他這麼針對我,都快把我打死了嗎!"

"死了還能在這說話?你算哪根蔥讓人針對,費老師願意一拳就能打死你。他向來這麼教學的,我被他從小揍到大都沒事,怎麼到你那里就細皮女敕肉了!"

樸元青冷笑著喵叫,吐出一句︰

"嬌氣包。"

"好啊,你願意被他揍,那你去挨揍啊。"

喬雙鯉怒氣上頭,不假思索︰

"受-虐狂!"

"喵!"

一巴掌肉墊拍臉被喬雙鯉避開,隨後兩只貓崽耍雜技似的單爪抱樹,另一只爪瘋狂拍來拍去,速度快的都要成無影爪了!

"你們怎麼爬了這麼高啊!"

大樹下有人驚慌道,又有人趕過來,是女生們。體委尤天雲兩手籠在嘴前大聲道︰

"快下來吧,太高了!"

"喵!"

樹冠上回應似的傳來一聲喵叫,但里面卻透露著震驚和驚恐,在樹上玩兒瘋了的女乃貓們這才發現一個問題,他們一時半會兒好像下不去了!

貓擅長上樹,但不擅長下樹。因為他們爪子的結構的問題,上樹時能牢牢抓住樹干攀越而上,但貓爪的鉤都向後,下樹就成了阻礙!這也是為什麼通常情況下,貓被困在樹上,還要等消防員來救的原因。

被困在樹上的女乃貓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封宇舟小心向下面看了看,那高度嚇得他立刻炸毛,頭暈目眩,爪都軟了,只能牢牢抓住樹干,發出求救似的咪嗚咪嗚的聲音。之前還玩兒得發瘋的小貓崽們現在一個個在樹叉上抖抖嗖嗖,跟被雨打了的小鵪鶉似的不敢下去,細女敕的咪嗚咪嗚貓叫聲此起彼伏。

下面人看的焦急,樹上貓也瑟瑟發抖,膽子最大的樓鴻風試探著抱著樹皮想要往下滑,結果還沒滑幾米他就卡到了一個樹杈上,喵的慘叫了一聲,听得人膽戰心驚。其余貓也再不敢動作了,耷拉著耳朵夾著尾巴,可憐兮兮的拖長聲音喵叫。

好在還是女生靠譜,見勢不妙連忙找來了老師,任課老師們被叫來的時候都懵逼了,他們抬頭向上看,就見一連串貓子跟糖葫蘆似的掛在樹上,在高高的樹上俯瞰著大地,慘不忍睹拖長聲音,極為可憐的喵喵叫。老師們都被氣笑了,忙在樹下鋪好了厚厚的防御氣墊而有條不紊,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但他們也不敢上樹救援,即使是大貓下樹的本領也不比小貓好到多少。

等鋪好氣墊以後,老師們圍在樹下,開始指著樹上的小貓們笑,有的還拿出了照相機,興致勃勃就把這一幕拍下來了,慘狀被公開處刑的女乃貓們不敢抗議,理虧小聲喵嗚喵嗚,也不顧面子了,只希望自己能夠趕快下樹。

"嘎!"

突然一聲鳥叫從空中傳來,遠處飛來一只渾身漆黑的渡鴉,他優雅的圍著銀杏樹轉了一圈,拍拍翅膀落到了樹枝上,沖著樹下的群貓彬彬有禮的點了點頭。

"幸不辱命,我把羅蘭爵士帶過來了。只是年輕人被吵醒睡眠不足,脾氣稍稍有些暴躁。"

老渡鴉慈祥和藹的說道,結果話音還沒有落,半空中就傳來一聲極其不耐煩的尖銳的嘯叫聲,巨大的黑影從空中撲了下來,氣勢洶洶的,簡直就如同一架小型戰.斗.機,恨不得扔炸-彈把滿樹的小貓咪小麻煩都炸成貓餅。他在樹冠周圍盤旋兩圈,羽翼掀起的風,刷刷的樹葉唰唰作響,听到這種極其尖銳的鳴叫聲,樹上的女乃貓們本能升起一種警惕戒備感,遺傳告訴他們這種鳥類極不好惹。

突然,樹冠中冷不丁的冒出一雙燈籠似的紅彤彤的橙紅色眼楮,又支楞出一對棕褐色耳羽,他不耐煩的盯著被嚇了一跳趴在樹枝上的女乃牛小貓咪,直接一爪就拎著他後頸皮提了起來,隨後頭直接轉了360度,瞄準了藏在樹後面的另一只小貓,利落的把他也給抓了起來。

這竟然是只巨大的雕!它轟-炸機似的的來來回回往返,數次利落就把滿樹的小貓咪都扔到了下邊的氣墊上。等他把樓鴻風扔下來的時候,小豹貓爪賤想去夠一夠那尾羽,結果直接被雕毫不留情一翅膀扇的滾了出去。

"辛苦卡爾托斯爵士和羅蘭爵士了。"

大貓老師們客氣喵到,被從夢中叫醒的雕不耐煩扇了扇翅膀,直接扭頭就飛走了,黑渡鴉有禮貌的點點,展翅離開。剩下的老師一個個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學生,那群萎靡不振的小貓咪,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生氣。

女乃貓們蜷縮在墊子上面,老老實實低著頭听訓,末了始作俑者們還被罰打掃衛生半個學期,這本來不關喬雙鯉的事兒,誰讓他在老師們趕來的時還在樹枝上跟樸元青激情喵喵拳,結果就被一起罰了。

"你們男生好幼稚啊。"

老師剛走,結果又被站在旁邊的女生們一通不帶惡意的調侃,要不是她們叫來老師,這次鬧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感覺面子里子都丟光了的男生們臉上火辣辣的,不敢變Ch ngR n,生怕暴露出通紅的臉,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個個都夾著尾巴。就只剩樓鴻風仍舊是一臉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桀驁不馴樣兒,頭抬得高高的,仿佛剛才被貓頭鷹一翅膀扇走的小貓咪不是他一樣。

"鴻風,阿姨讓你有時間給她打個電話。"

溫柔的聲音傳來,那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生,乖乖巧巧的,剛才就是她叫來的老師,渾身上下都透露出良好的教養,仿佛傳說中的名門大小姐一樣。只是她絲毫沒有任何的驕縱。柔順長發是天然的波浪卷,一雙眼眸仿佛包容一切的海洋。她變成貓,是那只雪團似的藍眼楮小波斯,湊過來踮起爪,想幫樓鴻風叼走頭上粘著的一片落葉。

樓鴻風不耐煩直後退一步,抗拒似的耳朵向後背,直接甩了甩頭,滿是敵意地喵了聲︰

"嗤,我的事與你無關。"

說罷他直接轉頭就走,其他女乃貓面面相覷,最終也都離開了。鬧了一天的喬雙鯉心神俱疲,也顧不得想波斯貓和樓鴻風看似豪門恩怨般的復雜關系了,直接倒頭就睡。其後幾天風平浪靜,別的老師的課正正常常,王女士沒出來搞ど蛾子,宿舍關系也算得上融洽,唯一讓喬雙鯉有些遺憾的是,顧臨安這幾天好像有些忙,算起來好像已經有三四天都沒見到過他了。

顧臨安臉色凝重的看著桌子上那個被拆開的快遞包裹,仿佛在看什麼定時炸-彈似的,猶豫了片刻,臉上神色不定,最後還是拿起了那枚紐扣般小巧的便攜式攝像機。

"不行,這件事兒我一定得弄明白。"

他自言自語給自己做心里建設,然後一臉忍辱負重的把那枚攝像機粘到了狗牌【定位儀】上,又把狗牌兒帶到了自己脖子上。

確認了今天的文件都已經處理好,電話關機沒人能找到,磨蹭了一會,顧隊看窗外的天色終于黑了下去,一把扯下耳釘,直接變成了緬因貓,毛絨絨大緬因貓坐在窗前一臉憂郁的看著外面的月光,不知過了多久,他眼中的清明忽然慢慢消失了,長長打了個哈欠。緬因貓精神抖擻站了起來,貓瞳中再沒有了理智,只剩下澄澈的本能,它左右好奇瞅了瞅,抽抽鼻子,瞄準一個方向直接奔了出去。

這天喬雙鯉又早早的就睡了,王女士很久都沒有出來,讓她漸漸有些放松了警惕,安靜黑暗的房間中,掛在頸間的小毛球微微滾動,忽然黑火蔓延了上來,一絲一縷,悄無聲息的把毛球完全包裹,這個過程緩慢又沒有半分聲響,不帶任何惡意,不知過了多久,喬雙鯉睜開眼。明明是同一個人,但他此時的氣質全都變了,眼中是冷漠和戲謔,以及深深的疲倦。

他懶洋洋打了個哈切,然後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漫不經心的把房間逛了一圈,再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

他畏寒似的裹了身冬裝,黑色的制服讓他在深夜里近乎隱形,手一撐直接坐到了窗台上,他望著窗外的明月,眼中竟有些寂寥。手指動了動,似乎夾著根沒有實體的煙。不耐嘖了聲,他直接站起身,拉開窗戶!不知從何而來的風拂面而過,雪白紗簾斜將他遮蔽在後,喬雙鯉望著窗外月光,嘴角漸漸勾起了暢快的笑。腳下就是漆黑猙獰的大地,他站在窗台上,一步,又一步,然後……

一只巨大的緬因貓吭哧吭哧順著窗邊爬了上來,正好跟他看了個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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