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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下來的老貓被醫護人員控制住, 注射藥物。當她安靜下來時, 雪白長毛被梳理整齊,如同絲綢般順滑柔軟, 看起來優雅又美麗。只是她仍舊‘注視’著喬雙鯉的方向,出奇的安靜, 令慣常照顧的醫護人員都感到驚訝至極。

「尹主任上午好。」

剛才給白貓打針的醫護人員出來了,他摘下口罩手套, 轉而變成一只咖啡色的貓。和白貓老師打招呼似的踫了踫鼻子, 轉眼看向喬雙鯉,那雙綠色的貓瞳中滿是訝異激動, 他急匆匆欣喜問道︰

「這是您今年的學生嗎,他是不是擁有安撫治愈類的特質?剛才柳司令……」

「雙鯉是顧隊的學生,他的特質也不是治愈類的。」

尹溪搖了搖頭,她雙目已盲,看不到喬雙鯉和老貓剛才的互動, 但她的特質火焰帶有特殊的感知力, 尹溪同樣驚詫, 她‘看’向喬雙鯉的方向,小黑貓仍貼在玻璃前,探頭探腦擔憂注視著老貓的狀況, 不知道剛才那一幕有多令人震撼。

「……這太不可思議了,柳司令躁狂癥幾乎已經到達晚期,平時至少需要三針強效鎮定才能平靜下來。但是她剛剛,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咖啡色大貓語無倫次重復道, 言語中全是激動,他禁不住再次飽含期望的問道︰

「這個學生,不管他是什麼特質,畢業後有沒有意向留在特戰任職?撫養區極需要這樣的人才,我們……」

「浩思,雙鯉只是一年級的學生。」

尹溪很溫柔的說道,她把喬雙鯉叫回到自己身邊,溫和舌忝了舌忝小黑貓的額頭,委婉道︰

「而且校長和顧隊都對他十分看重。」

「顧隊……」

大貓似乎剛從之前的激動中回過勁兒來,他仔細打量喬雙鯉,才發現似的倒吸一口冷氣︰

「鴛鴦眼,還是折耳……怪不得。」

他喵的嘆了口氣,兩邊胡須抖了抖,尾巴示意般地搖了下︰

「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放心,我的人嘴巴都嚴,只是尹主任,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你跟上面反映一下。我在這里呆了三十多年了,帶我的老師更久,從來沒有一位患永恆空心癥的前輩從這里走出去,恢復Ch ngR n。雖然,雖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世界上也從沒人能治愈空心癥,但是……」

他欲言又止,尹溪溫和喵了一聲︰

「我知道,你們都辛苦了。」

「不是辛苦的問題,大家早就習慣了,只是我們看著前輩們變成這樣,幾十年來一直都是這樣,心里實在難受。」

咖啡色大貓苦笑,尾巴也有些沮喪地耷拉下來。

「我們不怕難,就是怕沒有盼頭。」

「就算只有丁點希望,也值得,我們的努力也不算白費。」

……

「‘即使有丁點的希望也值得’,浩思說的不錯。不僅僅是空獸帶來的影響,還是目前技術治愈水平不夠發達以至于空心癥成為一種絕癥。歷史上壽終正寢的獵殺者寥寥無幾,越是使用力量,越將邁向絕望,而不使用力量,我們的國家就將無人保護。長久以來我們的戰士都在進退兩難中戰斗。不僅是我國,世界全部國家的獵殺者同樣面對這樣的難題。」

「但喬雙鯉還小,按照往日教學規劃兩年級才會初步涉及到火焰精細掌控,太小就使用火焰很有可能力量暴走,對他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有大貓擔憂︰

「我們並不知道絕望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影響,也不能拿老前輩們去做實驗。柳司令的事說不定僅僅只是個例,而且之後的能量檢查也並沒有發現她靈魂火種上污染區分布有所變化。」

又一次學校大會的召開,這次參與的並不是全體教職工,僅僅只有十二只貓。但是他們在國家檔案中所處的位置全都在a級以上,擁有高級軍餃的更不在少數,甚至有幾名就是療養區老貓的後輩親屬。眾貓的討論一直從正午到傍晚,最後才草擬了章程。

成立有關喬雙鯉的特別教師團體,詳細研究出他特質火焰的作用。繪制出他的身體以及火種力量發展曲線,適當時可提前安排老師教導他控制火焰。

「對了,這件事,我們要不要跟烈士的家屬們提一下?他們已經無望等待數十年了,而且大部分都在中央工作,如果得到這些人的支持,或許……」

「不,還是暫時不要對外公布了。」

童校長和藹道︰

「什麼都還沒有出來,畫大餅嘛誰都會的,但我們不能消費那些老革•命戰士的感情。喬雙鯉的力量無論是否對空心癥有效,都需要我們大家對外保密。保密條例已經在草擬了,過兩天都簽上。這件事我會直接跟顧總理交流的,其余人就不必再知道了。」

只有特戰高層知道的會議以及最終決議在暗中被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學生們卻仍舊懵懂不知。自那天過後喬雙鯉總是發呆,他忍不住看自己的火焰,黑色火苗外籠罩著一層半透明的心火,不似樂哥火焰那樣活躍跳動,只是安靜沉默燃燒著。

雖然老師沒有跟他說,但喬雙鯉其實逐漸有些感覺到了。尤其是聯想起那次月亮洞里吸收空獸力量,絕望的用法看起來並不僅僅于此。

如果他能夠掌控絕望的力量,那是不是自己就能夠吸收絕望?不僅僅是空獸,那些患有空心癥的人,靈魂火種上有黑斑的人,他們火焰上的絕望是不是也能夠被他吸收?

喬雙鯉還沒有系統學到過這個,這幾天他一直泡在圖書館里,試圖查閱相關資料。但那些浩如煙海的書籍中對于絕望的記錄寥寥無幾,有也幾乎全都是王女士的個人自傳,還不知道是誰編的,看起來簡直跟奇幻小說是的。

只是這里面對于絕望的用法也全都出于想象猜測,什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隨時就能招來大片空獸毀滅城市之類的,即使想象力最天馬行空的作者也不會認為絕望能夠治病。

如果不是自己就擁有絕望的力量,喬雙鯉也不會往那個方面想。最近顧臨安又忙碌起來,經常三天兩頭看不到人影,他去詢問過溫成斐。布偶貓雖然沒有否決他的猜想,但他溫和勸撫的話卻令喬雙鯉稍微冷靜了下來。

溫教授說的對,他現在自己都不能控制絕望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去給人治病呢。他需要成長的時間,等成長到一定高度,將力量掌控的爐火純青,他才能夠有資格嘗試,否則的話就是傷人傷己,徒增煩惱。

但是……

喬雙鯉安心學習,按部就班的練習,但心底那個念頭卻從來沒有消散過。它只是潛伏著,每當喬雙鯉空閑的時候就出來撩撥一下,在他心湖中踩出一個水坑。漣漪不大,但卻讓人難以忽略。

因為這是喬雙鯉第一次知道,自己可能能夠做到些什麼,而且說不定只有自己能夠做到。

以前從來沒有人需要過他。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當初學校元旦聯歡會他們班第一次上台合唱,喬雙鯉站在後排,小小的個子幾乎被完全擋住。但當燈光灑落下來,台下黑壓壓觀眾的目光投射過來,那種存在感令他腎上腺素激發,仿佛自己也變成了個什麼很重要的人似的。

不像馮倩以前經常罵他‘白痴蠢貨’‘什麼都不會的賠錢貨小崽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塊料。’喬雙鯉內心里,其實也有被壓抑到極深處,小小的驕傲。

我和別人不一樣。

很多小孩都驕傲想過,當他們上學,高中,大學,然後步入社會。這樣小小驕傲的想法就被逐漸磨平。他們發現自己也變成了曾經最看不上的大人,也變成大社會中朝九晚五,為了房貸車貸工作結婚忙忙碌碌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成年人。

但是……

如果有什麼事是只有我能夠做到的,而其他人全都做不出來。那麼快要消耗殆盡的驕傲又會艱難抬起頭,發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吶喊。

起碼在這一點上,我和別人不一樣。

喬雙鯉自認為沒什麼大的優點,唯一一個就是拜曾經生活磨煉所賜,他自認為還是能看清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就像當初,他知道自己的成績報考國防大學只要能過了政審面試,那幾乎就是十拿九穩。他向來都是這樣,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他也知道,就算自己的力量有特殊點,自己目前也絕對掌控不住。

等到一年,兩年,三年,甚至畢業的時候,能夠掌控力量的獵殺者也是寥寥無幾。他們都需要戰火的磨煉,能掌控住的就活下來,遲早不成掌控的要麼死亡,要麼失敗退場。諷刺的是戰斗在最前線的獵殺者大部分其實等級並不算高,越是強悍的特質,就越不容易掌控,反噬起來也更加厲害,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那些被病痛折磨的前輩們已經無望等待了幾十年了,他們的家屬也痛苦幾十年了,早就已經習慣,也不差再等待幾年。

但是……

「喂小喬,你發什麼呆呢,趕緊打掃完咱去吃飯,我肚子都快要餓癟了!」

樂天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驚醒了喬雙鯉,他高聲應了一聲,把垃圾鏟到簸箕里。上次爬樹帶來的後遺癥還在繼續,那場‘爬樹比賽’的始作俑者們都被罰打掃衛生半個學期,包括發起者樂哥,比賽人樓鴻風跟樸元青,以及在樹上跟樸元青激情喵喵拳的喬雙鯉。

他跟樂哥今天被分配掃地,從特戰大門到學校中央噴泉的銀杏大道。兩人已經掃了快要有一個小時,拿出了幾百倍的耐心認真。其實他們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但是之前大少爺樓鴻風不把這打掃當回事,寥寥掃了兩下就直接回宿舍補眠,結果被不知道那里的老師看到,現在正捏著鼻子打掃廁所。

不想去跟著掃廁所的喬雙鯉和樂哥對手上的活頓時分外認真了起來,不過現在說實在的沒有到秋天落葉的季節,路上也沒什麼雜物,就算仔仔細細從頭到尾打掃一遍,頂多花不到一個小時。

喬雙鯉打掃完自己負責的區域,把垃圾裝袋系緊,剛要離開,遠處傳來的聲音卻讓他耳朵動了動。

「……我要求見我的丈夫,我國法律……」

他好奇張望過去,遠遠可以看到大門的方向,有一位女士和警衛起了爭執。她看起來還算是年輕,手里拎著提包,打扮的十分講究。但鬢角卻已經添了白色。她站到很直,語速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地跟警衛交涉。一直到快半個小時,才最終開車離開。

「老師,有沒有要扔的垃圾,我一起帶走了。」

「哦……謝謝你啊同學。」

敞開垃圾袋,讓警衛把雜物倒了進來,喬雙鯉好奇看向那位女士離開的方向,現在汽車背影只剩下芝麻大一點,沒過多久就再也見不到了。

「老師她是誰啊,經常來嗎?」

「嗨,每個月來一次,雷打不動。」

警衛抱怨著,他變成貓,撓了撓耳朵。特戰的安保另有專人負責,這位說是警衛,其實工作跟收發室的大爺們差不多,收收信件開一下門就行。也因此有時間,跟喬雙鯉閑聊了起來。

「她丈夫以前就在這工作,他們一家都住在長春,離得近,以前就經常來送點飯什麼的。」

「普通人也知道我們嗎?」

「那必須啊,都成夫妻幾十年了,還能不知道點丈夫的異樣?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覺,你藏點私房錢她全都知道。不過知道也沒什麼,現在也快要忘嘍。」

「忘?」

喬雙鯉心中一緊,給警衛倒了杯水,忍不住問道︰

「我听說被空獸吞噬的人都會逐漸被其他人忘記,這是,這是真的嗎?」

「對,你懂得挺多嘛。不過這只是最慘的而已。」

老貓搖搖尾巴,舌忝了舌忝杯子里的水。

「喏,要是直接被吞噬了,那位女士也就不會老師過來嘍。她丈夫是消失了,但不是被吞噬掉了。空獸這玩意種類多,對付咱們的方法也多。最常見的就有兩種,一是吞噬,也就是寄生。它寄生到你心窩窩里,就算是把你給吃掉嘍。」

「第二種嘛,算是程度輕些。空獸通常都是結群出現的,一旦大規模空獸成群結隊的出現,它們聚集的地方就會形成‘禁區’,跟個罩子似的,普通人看不到,那里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什麼空間裂縫啊重疊空間啊,科學家研究的,我們也弄不明白。反正禁區形成,它們就相當于從咱們領土上‘偷’走塊地方。」

「陷落到禁區里的獵殺者沒立刻死的,別人也都還記得。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那部分記憶會逐漸消失,一直到被禁區完全同化蠶食,當所有人都忘掉他,那整個人就從世界上煙消雲散了。」

「就跟那家伙似的,老崔,我們就叫他丈夫老崔。06年陷入空獸禁區里的,到現在也快有十五年了吧。他婆娘最開始天天來問,然後就開始逐漸忘了,然後就變成每周來,每月來,到現在。你要是問她‘你丈夫叫什麼名字啊?’,她還得想半天,才能記起來。」

「听說她跟老崔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也好,這才記了這麼久。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嗎,陷入禁區,那一輩子也就完了。到現在也就听說當初九局局長陷進去又成功出來了,現在還不是得了永恆空心癥,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老貓搖了搖頭,跟著收音機里的腔調,哼了段戲也似的,調跑到了南天門。

「所以說想做的事就去做,活一天就算賺一天,誰知道什麼時候你就沒了呢。人啊,那管得了那麼多,做就完事兒了!」

喬雙鯉當天回來後失眠了,他早早就回了房間,躺在床上發呆。他望著漆黑房頂走神,心中思索著一個世界難題。

我還能活多久?

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那我最想做的是什麼?

他想了很多,無數思緒從腦海中掠過,但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沒人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大部分人可能給自己劃定了個大致的壽命,六十,七十,八十。活到九十算是賺了,一百挺值得,要是萬一能活到一百二十三歲,世界紀錄都能被破。

除了快要被死神帶走的老人外,最多思索死亡的反而是青春期的少年。他們思維活躍,有時間去憂愁煩惱。大人們很少想到這些,又沒用,還不如想想明天怎麼懟公司里那個刻薄上司。

喬雙鯉一開始也覺得想這個沒用,該死就死了,想再多也不能死而復生的。但是,在今天,他慎重又仔細的思索,思考著自己的未來,思考著自己的目標。

等到最後,他煩躁嘆了口氣,干脆從床上坐了起來。

「做就完事兒了。」

他自言自語道,下定了什麼決心,閉上眼直接來到了思維的空間。

漆黑一片的天空與水面,慘紅詭異的圓月,只是這次這里空空蕩蕩的,沒有了之前坐在水面上跟他極其相似的那個人。

喬雙鯉先是警惕左右張望,然後試探地,呼喚道︰

「王前輩?王前輩你在嗎?」

幾次呼喚,沒有回應,那個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似的,連團黑霧都沒有留下。喬雙鯉在這里等了很久,呼喚了很久,各種方式都嘗試過了,最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第二天,他仍舊度過了平靜學習的一天,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再次來到了這里。仍舊是呼喚,陳述自己的煩惱,講述自己的疑問,沒有人回應。他心卻沒有太多浮躁,等到早晨離去,第三天繼續重復。

還有誰能比上一代的絕望更加了解絕望?如果說特戰的老師們還需要模索研究,長期嘗試才能夠試探出絕望的用法,而且還不知對錯,那麼王女士絕對已經是本絕望百科全書。想要快速掌握自己的力量,喬雙鯉只想到這一個辦法。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這絕對將會是最有效的。

但是王女士絲毫沒有像之前那樣‘積極’,他都快叫了一個星期了,還完全沒有半點聲響。喬雙鯉即使再沉得住氣,現在也有些著急,他決定換一個辦法。在仔細思索一天自己跟王女士寥寥無幾的全部相處經過以及交流後,喬雙鯉心中浮現出一個靈感。

這一天,深夜,喬雙鯉又一次來到這片空間里。他第一次沒有立刻就開始呼喚,而是坐在空蕩蕩的湖面上,隨手召來了一團黑火。然後喬雙鯉跟捏橡皮泥似的,用這團火捏了個小裙子。

丑。

丑到慘不忍睹,幾乎就是塊抹布。

喬雙鯉精心修改,越改越丑,但是他心中卻微微升起些激動。因為他隱約感覺到,在這條裙子丑到極致的時候,這片空間,隱隱波動了一下。

他終于找對了方向!等第二天喬雙鯉精神百倍的去上課,課余時間專門去找了體委尤天雲,靦腆紅著臉磕磕巴巴跟她討論了半天女生裙子。等到晚上他再次拽過來一團黑火,信心滿滿的繼續織小裙子。

這次他有了很大的進步,凝結成的小裙子看起來跟路邊那種尖錐似的,起碼不是破布了。拿著裙子,喬雙鯉忍辱負重,認真誠懇地呼喚道︰

「王前輩,你不是想穿裙子嗎,我給你做。」

空間又波動了一下,比之前更強烈了些。

接下來的日子里,喬雙鯉每天都過得極為充實。熱情的尤天雲不僅自己給他出謀劃策,還拉來了擁有裙子最多的大小姐席慕,也就是波斯女乃貓,幾人熱烈討論。

課下喬雙鯉還找到了經常出席時裝周對時尚最為了解的沈逸飛,以及看過最多裙子【?】的富家大少樓鴻風一起參謀,就連樂哥也積極貢獻出了宅男最愛的水手裙。

喬雙鯉從此做裙子的技術突飛猛進,從尖錐越來越向著圓筒發展,等到一個月後,他終于勉勉強強,做出了自己目前最滿意的作品——幾乎能夠被穿上身,跟垃圾桶似的旗袍後。呼喚王女士的時候,一團黑霧終于氣勢洶洶出現了。

「小子,你想弄瞎我的眼嗎!」

「王前輩,你終于來了!」

喬雙鯉松了口氣,殷勤獻上了自己的得意大作,怕她消失連忙道︰

「我想讓您教導我使用絕望的力量。」

黑霧直接把‘裙子’撕成碎渣,並且沖他憤怒‘呸’了一聲。喬雙鯉也不介意,他當即給王女士送了團黑火,發揮了自己目前最好口才,雙管齊下,這團黑霧總算沒有立馬消失。只是她態度仍舊惡劣,把喬雙鯉的‘心血大作直接’貶成了垃圾桶,似笑非笑傲慢道︰

「小子,想要得到什麼,你就得付出代價。」

「那麼,你能付出什麼呢。」

「只要我能夠承受,並且不違背原則。」

喬雙鯉忐忑緊張道,當黑霧沉默的時候,他的心也高高提了起來。

「現在的你,實在是太弱了,先欠著吧。」

黑霧終于是不屑開口,直接命令道︰

「給我團火。」

「看仔細了,我只教你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王女士︰呸!听到了沒有呸!

六千大肥章奉上!感謝小天使們的地雷評論營養液!愛你們啵啾(ゴ▔3▔)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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