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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零章金簪

鯊魚礁並不難找,當地向導沒用多久就把我們帶到了一座海邊懸崖上︰「這就是鯊魚礁,以前下面經常能看見鯊魚出沒,現在沒有了。」

我探頭往海里看了一眼,下面除了涌動的海水,就是幾塊漆黑的礁石。這種地方在沿海地區並不少見,下面會有孫恩的密藏?

葉尋低聲道︰「留書里沒提供別的線索麼?」

「沒有!只提了鯊魚礁。我下去看看。」我和葉尋一前一後順著山崖外壁滑進了海里,我們潛入海中五六米處,崖壁上明顯呈現出了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我向葉尋比了一個手勢,同時往下沉落數米,鯊魚礁根底的山勢開始向里凹進,順勢向前,我們能看到的就是一座漆黑的山洞。

我試探著往洞里游出一段距離之後,山洞中出現了上升的階梯。

「那是道觀?」葉尋抬頭之間指向了石門上的牌匾,那上面寫著三個字︰「水仙觀」

「水仙觀?」我微微一皺眉頭順著階梯走了上去。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大門左側的七個方孔。

我抬手在方孔上模了兩下︰「我明白了。退出去!」

葉尋詫異道︰「退出去?可我們都已經到門口了。」

「先走!」我不由分說拉起葉尋返回了崖頂,連看都不看鯊魚礁一眼便打道回府了。

葉尋直到我坐下才說道︰「你搞什麼鬼?」

我拿出那只從探神手駐地搜出的秘匣,左右翻看了幾回才指著上面的一個鎖孔道︰「這個秘匣,其實是一把鑰匙。這個鎖孔不是用來開啟秘匣的東西,而是讓秘匣中的鉛塊掉出來。把秘匣里的鉛塊插*進水仙觀大門左側的方孔,才是打開水仙觀的辦法。當然,那里需要一句七言詩的配合才行。」

我聲音一頓道︰「如果,我沒猜錯,當年王直被處斬時,交給他兒子的那只金簪就是秘匣的鑰匙。」

葉尋道︰「王直死了,金簪下落不明,這不是說我們沒法打開秘匣了麼?」

「那把鑰匙肯定還在。」我說道︰「我們一開始的思路是對的。繼續找張子碩和張薔,出動所有人去找。直到找到對方為止。」

七星團中的李莎看我在不斷向外派人不由得說道︰「你既然已經看見石門了,為什麼不直接把門炸開。我們這里有設備,如果需要,我們馬上回去動手。」

「不行!」我搖頭道︰「想要炸門容易,想要保住里面的東西就難了。我們是探神手,不是冒險者。」

「你……」李莎氣得狠狠一跺腳轉身出了房間,臨走時扔下一句話來︰「你會後悔的。」

我沒有理會李莎的憤然離去。在西方社會,下屬與老板之間的關系,並不像東方那樣等級分明。下屬頂撞上司的事情,幾乎是家常便飯,況且,我也沒把七星給當成下屬。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十多分鐘之後,老沙就跑了進來︰「王歡,不好了,李莎帶著人走了。」

「你說什麼?」我猛地站了起來︰「走了多長時間。」

「不知道。」老沙道︰「我剛剛在門上看見她們留下的紙條。」

「糟了!」我抓起裝備就往出走︰「鈴兒,通知李莎,讓她趕緊給我回來。」

鈴兒撥通李莎電話才白著臉道︰「她們關機了。」

「再聯系!葉尋,上車追!」我帶人搶上了汽車,往鯊魚礁的方向追了過去。

鈴兒也在車里一遍遍的撥打著李莎的電話,可是那邊卻毫無反應。

等我們趕到鯊魚礁時,正好看見海里沖起了一道高達幾米的水柱,李莎她們還是炸了大門。

「下水,快!」我來不及去考慮什麼,趕緊帶上裝備縱身跳進水里,往水仙觀的方向飛快游去。

等我趕到水仙觀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石門,超過四十套的潛水裝備被人扔在了大門附近,其中三十套裝備擺放相對整齊,剩下的卻全部隨手扔在了門口。

「探神手!快追!」我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我早就知道,我和葉尋找錯了地方。

孫恩,是死後才被信徒尊為水仙。他生前也沒自封為水仙。這座水仙觀自然是後人建造的東西。況且,開啟大門的鑰匙藏在了王直的秘匣當中。只能說明,水仙觀來自于王直,而不是孫恩。

王直能造出一個鎖龍池,就能再造出一座水仙觀。

我不去動水仙觀,無非是想讓跟在我們後面的探神手去打頭陣。這下倒好,探神手打了頭陣,我們的人卻跟著一塊兒鑽進了王直的陷阱。

我雖然被氣得七竅生煙,但是陷進水仙觀里的人,又不能不救。

我提槍沖向大門之間,卻听見水仙觀里槍聲大作,有人還在不斷用英語招呼同伴。

「快!」我來不及考慮其他,縱身一步從大門跳進了水仙觀,可是等我雙腳落地的瞬間,水仙觀里的聲音卻又歸于了死寂。

等我轉頭看向四周時,卻發現所謂的水仙觀竟然會是一座環形的建築,除了我沖進來的大門,整個水仙觀里除了一道道的立柱,就是封在兩根柱子之間的石板。

我還沒弄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葉尋就帶著老刀組沖了進來︰「人呢?」

「不知道!」我敢肯定,我剛才听到的槍聲不是回音,水仙觀里卻連彈痕都沒留下。

「散開找!」我揮手之間,老刀組立刻散向了四周,我卻直奔著立在水仙觀中心的那口大鼎走了過去。

我在大鼎跟前蹲來,看向了大鼎上面的花紋,鼎身上畫著的那條似蟒非蟒,似龍非龍的怪物。從兩座山峰之間探出半截身子,將頭埋進了水里,看樣子是要由山入水。

我微微一皺眉頭,雙眼便掃到了大鼎下面彈痕。

剛才有人在打這個鼎?

我站起身來,順著彈痕的方向往後連退了幾步,才轉身指向大鼎一側牆壁︰「把那面牆炸開!」

幾個老刀連炸*藥都沒用,只是快速並做一排,一齊揮刀往牆面上砍了過去。五把太平刀同時劈上牆面之間,牆上石板轟然崩碎,巴掌大的石塊崩裂滿地,他們幾個卻在驚呼之間一齊抽身暴退。

等我看清了牆里的情景,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石板背後竟然會是一條黑鱗巨蟒,龐大的蟒身只是疊起兩層就塞滿了牆面。如果真讓它破牆而出,豈不是等于蛟龍出海?

「準備……」我正舉手發令之間,卻看見一道人影的輪廓從前往後的,在蟒皮的下面浮動而來,一寸寸向蟒身的位置上推動過去。

巨蟒把人吞了?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拔刀出鞘,無論被吞下去的那人是誰,我都得試試,能不能把人救活。

我雙手橫握蔑天,瞄向蟒身之間,蟒皮上的那道人影也變得越發清晰了起來,我也在飛快估算出刀力道。

我這一刀如果太輕,不但劃不穿蟒皮,反而會讓巨蟒在重傷之下,驟然發狂,那個時候別說救人,就算我們自己也要費上一番手腳才能自救。

可我那一刀又不能太重,出刀太重說不定連蟒月復中的那個人,都得跟著一塊兒被開膛破肚。

我在不斷估算著力道之間,蟒月復中的人影好像也在逐漸膨脹,只是短短片刻當中,就讓蟒皮更為透明了幾分,蓋在身上的蛇鱗也跟著一片片的倒豎而起。

蛇肚子里的人要出來?

這個念頭在我腦中飛快閃過的瞬間,一把尖刀驀然從蛇月復當中透體而出,順著蛇鱗之間的縫隙猛然劃過,已經幾近透明的蟒皮瞬間裂開了一道過米長的口子。

一個滿身披掛著尖刀的人影,也從蟒月復當中翻滾而出,摔在了地上。

我還沒看清對方全貌,那人就自己推開了蓋在臉上面罩︰「我是李蝟……救……快……」

那人早已在蟒蛇胃液的腐蝕之下面目全非,就連雙眼都蒙上了一層像是玻璃花似的蒼白,李蝟應該是看不見我們究竟是誰,只是知道對面有人。

「人在哪兒?」我還沒把話問完,李蝟的嘴里就噴出一口鮮血,人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我們斜後方也炸起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被巨力從里向外炸飛的碎石,猶如出膛的炮彈,橫空飛掠之間,老刀組紛紛抬刀向碎石撥打而去。

他們幾個還沒來得及擋盡眼前的石塊,一顆黑鱗蟒頭就從炸開的石塊當中瘋狂沖出,緊貼在地上直奔一個老刀沖進而來。

「躲開!」我從後面抓住對方肩膀將人甩向了身後,自己正對蛇頭迎擊而出。

巨蟒也在一瞬之間猛然張口,兩顆獠牙在我眼前簌然劃過之間,我手中蔑天也改劈為刺,直奔著巨蟒口中刺去。

我手中帶著刮骨似的聲響,從巨蟒上顎刺入半尺之間,蟒蛇的巨口隨之閉合,蟒蛇下顎上兩顆獠牙順勢向我小月復的位置上反撩了過來。

我干脆狠狠把刀往下一壓,才松開手掌抽身飛退,原本斜插在蟒蛇上顎的蔑天,瞬間變成了倒豎狀態,被巨蟒閉合的下顎生生推進了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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