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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將堪折樓的消息放出去,不過幾日間,凌國運城內百姓便皆沸沸揚揚,都道冬至這日堪折樓即要舉辦一場歌舞大賞,其中不乏清平小調、蝶戀中調、相思之曲,但最難得一見的便是那金陵舞曲茉飛舞。

此舞曲重在其舞,詞曲尚且經排練可得,而舞姿卻考究異常,百人之中能有一人得之精妙,亦算不負此作了,故而,這北地之人從未親眼所見的大佔其數,若有那麼見過世面的一兩人,游于金陵時,在旁沾過眼的,回之于此亦可在市井之間大肆吹噓了。

冬至之景,清光旋透,欲雪霏霏,于天色漸暗時,我坐于鏡前,自己描畫素眉,覆粉抹脂,而此時伺候梳妝的小丫頭則松發易釵,換衣摘花,當一切準備妥當後,我只靜坐于房中,再三憶之此舞。

「可準備好了?」他剛從外頭回來,推門而入,帶起一身風雪。

「方才你去哪了?」我連忙起身將他身上披的大氅扒下掛于一邊。

「今晚一點岔子都不能出,先去了前廳照看一番,又向後頭去了一晌。」他雙手互搓,轉身坐于爐邊烤手道。

「那…一切都妥當了?」我從床邊矮櫃上拿起剛加過炭的手爐遞與他道。

「嗯,都差不多了,可我還是擔心……」他接過手爐,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放心吧,我沒事的,我會注意的,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其中內情究竟是何。」我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復而安慰道。

堪折樓,

前廳,

公子他依舊是著紫繡玉刻,風姿蕭肅,依舊安居于二樓觀廳內,我遠遠望去,總有一種穿年隔世之感,可惜時至今日,諸事皆早已不同了。

前曲剛剛響起,台下便已高呼雀躍,茉莉花瓣于高處落下,如雨如雪,如泣如訴,我一襲白紗舞衣,眉間一朵精描紅茉,掌中裹著素錦自帶上滑下,顰顰一舞,自帶風流,形神勁律,皆于韻上,二十四定身,三十六回旋,香氣縈繞間,仿如人間茉莉開盡,萬紅皆敗,其悲其喜隨著舞曲漸消,溢上觀者心來。

我于台上謝幕之時,眾人的各種尖哨,鼓掌,喊叫之聲此起彼伏,而我最在意的卻是,是否有人混于其中,伺機而動。

是了,果然沒錯!一群蒙面之人于人群之中頓時拔地而起,朝台上沖來,紗幕隔中,久藏暗衛亦于此時瞬而現出,正打了其一個措手不及,生生于台上活捉捆綁其中四人,台下賓客有的嚇得魂飛魄散,有的卻觀之如飴,看得活色生香。

台上方休,二樓又響起了刀刃短接,杯酒碎裂之聲,我覆嘴暗笑,心下明了,這一石二鳥之計已然完全奏效了,此亦不負連日來的多方準備了。

「這舞精妙絕倫,這計亦是不錯!」只見之前那白衣之人端著酒杯,滿臉紅塵的飛身台上,湊近于我道。

「你怎麼在這兒?」我見那白衣之人在此心中甚是不安道。

那白衣之人將酒一飲而盡,再控住我的腰肋之間,運氣騰起,欲帶著我破門偷去,不想遠處自觀廳中彈出的幾滴水珠估計讓其于後背感到了一股殺氣,其只好回身以銀針阻擊,相繼而來的,便是杯酒碎片,片片扼其命門,那白衣之人被迫將我甩出,將碎片化解後,自己卻也無甚傷害。

「居然想從我的地方將人帶走,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于空中速降,公子便自觀廳中飛越而出,將我翻轉接住,對著那白衣之人喝斥道。

可那白衣之人卻只自笑兩聲,「不想瑾帝的生意都已做至凌國,此事確是我小看了你!」

「你到底想干嘛?」我站穩後,沒好氣的對其質問道。

「不干嘛。」那白衣之人向前一步,微微朝我俯身道。

公子帶著我退後一步,對其近身蹙眉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那白衣之人踱步與之並肩,眼神落于我身上,氣息中混著酒氣,悄聲道,「我要她!一生一世!如何?」

「不!可!能!」他只壓低聲調,決然拒之。

兩人視線對接,眼中皆火星四起,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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