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當然會回來的。」周常國一臉肯定的說。
梁英這才意識到自己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她怔怔的看著周常國。
周常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神色專注而深情,「梁英,經歷過這麼多事,我已經深深的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早在我們結婚回到京都以後,我就愛上了你,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說到這里,周常國嘆了口氣。
「若是我能早點知道自己的心意,早點告訴你,你也不用整日在忐忑不安中度過,我們的孩子也不會」
「總之,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但是,梁英,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真的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梁英愣愣的看著周常國,仿佛周常國說的是外星球的語言,她完全听不懂一般。
周常國說愛她?
她沒有听錯吧?
梁英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開口,她才覺得自己的嗓子發緊,聲音有些干巴巴的。
「上次你救我的時候,不是說說是本能反應嗎?」
她以為周常國上次會表白說自己愛她所以才奮不顧身的救了她,結果周常國卻說是本能反應。
本能反應
梁英到現在都記得自己听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心里有多麼的失望。
但周常國現在卻說自己愛她
「確實是本能反應啊,因為我愛你,自然在危險降臨的時候,本能的反應要護住你啊。」周常國握緊了她的手,低聲解釋。
梁英啞然。
原來他當時說的本能反應是這個意思嗎?
周常國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一聲,垂下了腦袋,「其實是我當時對你的心思並沒有把握,我怕你」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我當時怕你因為我救你會心生感激,當時我若對你表白,你在感激之下自然不好拒絕我,可我並不想勉強你。」
梁英听了好氣又好笑。
就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原因,讓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給油鍋似的煎熬了那麼久?
她真想一巴掌拍開周常國的腦袋,看看他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
「那你現在怎麼又肯說了?」
周常國抿了抿嘴唇,「是念念,念念昨天來找了我,和我聊了聊。」
「念念說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不會和我拖這麼久還不離婚,只是你受過傷,所以更加謹慎。」
「我是男人,我應該勇敢一點。」
周常國說到這里,臉有些隱隱的暗紅,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我既然確定自己愛上了你,就不應該含含糊糊的不說,」
「今天我把話說清楚,你如果愛我,咱們以後就好好的過日子,你若是不愛我的話」
梁英好奇的歪著腦袋打量著他,「如果我不愛你,怎麼辦?和我離婚?」
周常國眼底閃過一道黯然,想都不想的月兌口而出,「不可能,我打死也不和你離婚,頂多頂多以後我加倍的對你好,總有一天讓你重新愛上我。」
他眼神執拗有專注的看著梁英。
梁英忍不住噗嗤笑了。
見她笑了,周常國的眼神一亮,小心翼翼的問︰「那你的答案是」
梁英垂下了眼眸,她不是個害羞女人,想了想便直接了當的說︰「周常國,你想好了麼?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若是以後還」
「我保證不會了,不會再有以前那樣的事,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了。」周常國狂喜,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抱住了。
梁英的話被打斷,她猶豫了下,終究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而是伸手輕輕的抱住了周常國。
兩個人靜靜的相擁了片刻,梁英才低聲說︰「你說我們的孩子,他還能回來嗎?」
「會的,一定會的。」周常國堅定的說。
周念念和林曉丹之間的這場案子,法制時刻報道的十分詳細,而且毫不留情的將其中牽扯出來的王玉梅作偽證的事情,醫院開假病歷的事情都報道了出來。
林曉丹的主治醫生和兩位護士自然都被開除了,他們的職業生涯到這里也就畫上句號了。
王玉梅被單位開除了。
她本來只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要退休了,現在卻被單位以做偽證,人品差,品德有污點的理由開除。
王玉梅可謂丟盡了人,她的丈夫李成宇他爸也手受到了牽連,雖然單位沒有開除他,但也點名批評了他。
李成宇他爸想了兩天,默默的提前辦了退休,回到了家里。
听說王玉梅在家哭了兩天,和李成宇他爸幾乎天天吵架,鄰居經常听到他們家摔砸東西的動靜。
李成宇來過周家一次,見了周念念,嘆了口氣,向周念念道歉。
「很抱歉,我沒有攔住我媽,她」他想說王玉梅性格太過于執拗了,但想想王玉梅也是為他好,終究這話無法說出口。
周念念笑了笑,「我明白。」
她不怪李成宇,但卻也沒辦法原諒王玉梅。
于王玉梅而言,她是為了幫自己兒子博一個好前途,可她的一句證言,有可能就毀了自己的前途。
李成宇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的性格也做不來祈求周念念原諒王玉梅。
他自己都沒辦法釋懷,更何況是當事人的周念念。
李成宇沉默下來,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在外面遇上了陸擎風。
「陸哥。」李成宇看了陸擎風一眼,雙手抄在兜里,默默的踢著腳下的小石子。
「走,出去喝一杯吧。」陸擎風攬著他的肩膀,往外走去。
李成宇僵了下,沒有拒絕。
兩人去了常去的小菜館,要了幾個菜,要了兩瓶酒。
李成宇給自己倒上酒,菜還沒上來,他已經悶著頭喝了兩杯了。
陸擎風默默的看著他,沒有阻攔他。
李成宇喝的有些醉,腦袋垂在桌子上,慢慢闔上了眼楮,「陸哥,你說為什麼人非要活在自己給自己制訂的框架里呢?」
「別人的眼光和評價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人為什麼一定要活的那麼虛榮呢?自在一點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去比地位,比出身,比錢財呢?」
李成宇帶著些許鼻音,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