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這才注意到撞倒她的人竟然是小琴。
她驚訝的看過來。
小琴還穿著剛才在後台見到她時的淺灰色襯衣,似乎突然撞到人,她也有些驚慌,所以只顧著低著頭道歉。
听到曉露的聲音,她才抬起頭來,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驚訝。
「哎呀,是曉露啊,還有雲姐和念念,真是不好意思,」她指了指地上的一灘水漬,「我剛才沒注意到地上有水,腳下一滑,差點撞到念念。」
她的眼神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的酒杯上,似乎才注意到自己撞碎了周念念的酒杯。
「真是對不住,我將酒杯撞碎了,還灑了酒,要不要不我賠你們一杯酒吧?」
曉露似乎有些生氣,臉色難看的道︰「你賠?你拿什麼賠?你再賠也不是這一杯酒了。」
「怎麼?這一杯酒很重要,很與眾不同嗎?」小琴一臉茫然的看向周念念,「念念,你這杯酒里加了什麼東西嗎?」
周念念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搖搖頭,看向曉露。
曉露神色一變,「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加不加東西的,小琴,你今天是存心來破壞我生日是不是?」
「誰破壞你生日了?」小琴小聲嘀咕道︰「既然沒有加東西,你干嘛那麼緊張?」
「你?」曉露氣得上前一步,卻被雲姐一把拉住了胳膊,笑著道︰「都是小百花的人,干什麼在這里劍拔弩張的。」
「好了,曉露,不就是一杯酒嗎?知道是為你慶祝生日,你怕不吉利,沒關系,姐再給你補上。」
她說著拉曉露坐了下來,「小琴也不是故意的,別生氣了。」
雲姐轉向小琴,「今天給曉露過生日,你也一起來吧。」
小琴笑了笑,擺擺手,「不了,雲姐,我來找阿生的,他也在這里吃飯。」
話音剛落,阿生從里面走出來,不耐煩的沖小琴吼了一嗓子,「怎麼這麼半天才來,磨磨唧唧的干什麼呢?」
小琴身子下意識的僵了下,才道︰「這不是來了嘛。」
她說著慢吞吞的往阿生的方向走去。
周念念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念念,想什麼呢?快坐啊。」
雲姐的話打斷了周念念的思考,她回過頭見雲姐已經又倒了一杯酒給她,「來,來,咱們再踫一個,祝曉露生日快樂。」
周念念望著雲姐遞到眼前的酒,沒有立刻動手去接。
她的眼神隱晦的掃過曉露,隨後嘆了口氣,一臉歉意的道︰「雲姐,曉露,咱可說好了,我只喝這一杯。」
曉露看了一眼雲姐。
雲姐將酒杯又往前遞了遞,「咱們三個說起來挺投緣的,有句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你這只喝一杯哪里行啊?」
曉露撅了撅嘴,故作不高興的道︰「念念,你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啊,今天可是我生日,大家喝到盡興就可以,做什麼非得喝一杯啊?」
「就是,別怕喝多了,喝多了姐送你回家。」雲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將酒杯又往前挪了挪,「雲姐可是很少給人倒酒的,你這樣可就是不給雲姐面子了。」
周念念仍然沒有接酒杯,開玩笑似的看著曉露,「剛才那杯酒撞到在地上的時候,我看曉露好緊張啊,我還以為那杯酒真的加了東西呢。」
曉露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不悅,隨即若無其事的笑了,「小琴亂說的話,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雲姐細長的眉眼挑了下,將自己眼前的酒同周念念的那杯酒換了一下,失笑著搖搖頭︰「你要是真的不相信,姐給你換換。」
「你說你這丫頭,小小年紀,警戒心還挺強的啊。」
周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下臉,「雲姐,曉露別生氣,人說出門在外,多個心眼總是好的,畢竟有句老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對不對?」
雲姐滿臉贊許的點點頭,「嗯,你這話說得對,我跟你說啊,咱們女孩子出門在外,就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自己愛護自己。」
「來,咱們一起喝一個。」
她舉起酒杯,曉露也舉起來,兩個人看向周念念。
這回周念念沒有拒絕,端起酒杯和二人對踫一下,慢慢的喝了下去。
雲姐和曉露對視一眼。
端著酒杯慢慢啜飲的周念念將一切看在眼里,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店里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伴隨著男人罵罵咧咧的打罵聲,以及女孩子的啜泣聲。
周念念她們轉頭看向喧鬧的源頭。
牛小琴捂著臉從里面沖出來,緊接著里面傳出阿生氣呼呼的聲音,「臭娘們,老子的話不听,還想動不動就管老子。」
牛小琴路過周念念她們這一桌的時候,腳步頓了下,猶豫的看了一眼周念念。
曉露滿臉嘲諷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嘲笑她又被男人打了一樣。
牛小琴難堪的垂著頭跑了出去。
曉露撇撇嘴,「念念,咱們接著不會吧,真的一杯酒就倒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念念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眼神朦朧。
雲姐眼里也閃過一道驚訝,「這念念的酒量也太淺了吧?」
曉露上前推了推念念,「念念?念念?」
周念念倏然坐直了身子,嚇得曉露一坐回了椅子上,「念念,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真喝醉了呢?」
卻見周念念眉眼彎彎的朝著她咯咯直笑,然後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你說誰喝醉了啊?來,來,雲姐,咱們接著喝。」
曉露轉頭看向雲姐。
雲姐挑了挑眉毛,伸手在周念念面前晃了晃。
周念念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吃吃的笑了,「雲姐,原來你在這兒啊,來來,咱們接著喝。」
她說著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上前去拿酒瓶,酒瓶子還沒踫到,她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雲姐身上,險些將雲姐壓倒在地。
雲姐被她猛然砸下來差點閃了腰,她一把托住周念念,將周念念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推。
周念念歪倒在椅子上,她咧著嘴笑了笑,呢喃著喝,接著喝之類的詞,漸漸不省人事了。
曉露松了一口氣,「看來真的醉了,沒想到她酒量這麼淺。」
雲姐瞪了她一眼,「還愣著干什麼啊,還不快把她架走。」
曉露笑嘻嘻的撇撇嘴,「我一個人哪里架的動,哎,強哥來了,讓他和我一起。」
伴隨著她的話,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正是上次用酒瓶子砸周念念的阿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