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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章 殺戮過後的戰場

寧裴山看出了對方的擔心,這話連玉虛都曾罵過自己。行事總是一副悲天憫人、普度眾生的虛偽。

可自己並未在意這些,依舊堅持著自己所行的正道。

天下大道,正途多舛。

寧裴山知道自己雖做不得上善若水那樣的品性,可滄海橫流之中,也惟願河清海晏,天下安泰。

言舟迎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將事兒答應了下來。

寧裴山出院的事被陸淵強硬鎮壓無果,只能親自護送自己主子到了聖水寺跟前。

可想要再跟,卻被寧裴山拒絕了。

「無事的,不過是搬些東西罷了,很快便完。」

支走了陸淵,寧裴山從小徑的一處側門,進了聖水寺的後院。

無怪他單獨行動,自己出了醫院不久,便被人給跟蹤了。

料想應該是林錦博派來監視他的人,入了警方的眼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這也是為什麼自己不想讓護侍同自己一道的原因。

何況上次的事,護侍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陰氣侵體,服下了雪蓮散後身體無礙。可陽氣受損,短期內還是不應再在陰濁之地久待。

寧裴山先到了里面,後院大約是被陸淵特地囑咐過,沒有閑雜人等進入過的痕跡。

涼廣樓前一片狼藉,現場還殘留著自己大灘的血跡,整座樓門窗破碎,萬分頹敗。

寧裴山四下勘察了一番,雖然樓外的七層封印全部消散,可此時樓內的陰厲並未有蘇醒逃出之勢。

一方面自己佩劍還插在涼廣樓前,另一方面以齊、馮、楊三家之力,步下的陣法對于短時間內的鎮壓還是頗有建樹。

見此情景,寧裴山不由松了一口氣,看來事情還沒有發展到自己最壞的猜想,一切都還在尚可挽救的地步。

齊家為上三門之首,因為齊門軍的葬禮,家主齊謙爵正在本市附近,他也是最先被陸淵請來的人。

而後馮家家主馮希濯與楊家的太公楊佑,在晚了些時候飛機也跟著落了地。

人聚齊時,齊謙爵正集眾人之力將一只在涼廣樓四周盤旋的陰厲斬殺。

他臉上掛了不少彩,還有傷了門內數人才將其收拾掉。

這等級別的禍害,自己對付起來都頗為費力,再看看滿樓都是這些個玩意,齊謙爵一時也是頭皮直發麻。

上三門里三家雖然相互有些不對付,至少面上還是過的去的,自家守著老規矩在各自的地域井河不相犯。現如今能連手對付一趟差事,也是極為少有的。

既為二十四家白事行里的人,對付陰虛鬼魅那都是吃飯看家的本事,可看著眼前猶如魔窟一般的四層古樓,眾人心底不由的有些犯慫。

可寧裴山的事,那便是行里道家的正事,休戚與共,哪怕賠上全族人的性命,也是不得不行的大事。

年事古稀,在這行里算得上長壽的命格了,一番計劃便是楊家太公的法子。

以古樓為眼,步下了一道九曲滅魂福生無量陣。

此陣法是取九名純陽體質男子的舌尖血,用秘法兼制,並以氣運助力從而布于古樓四周。

陣法面積頗大,三十六個天罡星為分眼,同時還用上了棺材釘釘在了此處地底的陰脈之上,以陽氣駐化引入陣內分眼之中,從而達到短時間內最大力度運轉,維持陣**效的作用。

寧裴山本為修行山河氣運,而旁人強行運氣便是以「借」字這一說。

違背天地運轉的法則徒傷命格,而楊佑以此陣對付的緣由,也只是起著抵消陰化的作用。

就像考試,做不得全對,便只能保證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題無錯。既然他們無法對付,便只能在短期做到法陣最大化的利用。

而寧裴山要的也只是這樣。

不過後面的事,他也大致能夠猜到。

借陽陣,便會耗陽血,這是損陰折壽的法子。

等三家領頭人步下法陣之後,他們幾人早已暈厥過去,被送回本家療傷,只有門內的二當家前來了醫院一趟報上了情況。

而人到的時候,寧裴山還在昏迷之中,待他醒了過來,也遣了人送去了療傷續命的靈藥與一堆補品、法器。

寧裴山從來都這樣,能在行里得到如此尊位,除去道行不說,人情世故早已看透了。對他來講不過一些尋常物,他活的漫長,三家這個情以後總能還的。

不說這些過程,只看如今的結果,齊、馮、楊三家能在這個圈子里,位列上三門,道行也是有目共睹的。

寧裴山以此陣做了些許調整後,在各處點眼上,又加上了些封印助益。

九曲滅魂福生無量陣算是真正能自行運轉,發揮長治久安的功能。

入了涼廣樓,里面是一片巢焚原燎一般的殘局。

寧裴山一處一處的檢查著,可一樓的瓷壇均全部震碎了,無一幸免,數百陰厲的魂在他與玉虛的戰斗中煙消雲散。

低聲一嘆,其中有些是將要修行出靈身的魂,可以說不日便能出了這涼廣樓獲得自由,如今真是可惜了。

二樓上還剩下半數的瓷壇,三樓與四樓離封魔井遠了一些碎的並不多。

在一樓還算完整的一角,寧裴山將樓上的瓷壇一個個挑出來,擱在了地板上。

六千七百四十一只瓷壇,如今只剩下了四千不到。

而滿樓的門窗被他用狗血浸泡的朱砂紅繩全部拉上了,紅繩墜著紅番蓮花的玉印如牢籠一般封在樓內。

頂層還剩下兩道殘破的封印,寧裴山將樓頂的封印修復後全部轉用在了封魔井里,並添上了其他的法陣一並封在了井口。

一步步走下封魔井中,井下的氣都是墜質,不斷向下運行的陰濁,讓寧裴山周身的氣血微沉,連自身都有些影響。他捂著胸口,壓抑著翻涌的氣旋。

井下並不能久待,否則連他自己都沒法出來。

扶著井壁,一步步向下走著,寧裴山盡量快速的檢查井中石壁上的瓷壇。些許有了些裂口,他用朱砂泥混著黑狗血與水銀又淋上了一層。

非常奇怪的是,井中四百一十六只瓷壇,只有玉虛的那一只被震碎了。旁的,都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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