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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這麼迅速,導演不由的又捂了額。

他的腦仁兒是真疼的厲害,自己果然是陪著娛樂的,一旁的制片見狀忙幫著吼了一句。

「都安靜!各單位都注意了,我們開始了啊!action!」

眼神一閃示意,場記貓著腰上去打了板。

「《凰月升》,三十一場,一鏡!啪!」

打板一響,場中的人沒有旁人的提醒,竟有模有樣的動了起來!

只見飾演閬政王的魏文宇跨步進了御書房,他將頭盔單手捧在腰間,而身上的佩劍並未卸下,朝著桌後的人隨意行了一禮。

他依舊是那副和煦的笑容,看似白皙的皮膚不帶一絲屬于沙場的戾氣,光看這張臉,更像是文人模樣,可他的氣質卻詭異的與這身鎧甲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詭異的融洽感!

飾演少帝的寧裴山在御書房里的桌案後坐定,右手拿著御筆,狼毫蘸過朱砂,正在奏章上書寫著。

來人一禮後自己便站起了身進到跟前,少帝抬眼掃了一眼,視線又回到了桌案上。他身邊的小太監一蹙眉,上前喝了一句。

「王爺!這里是御書房,怎可飾劍而入!」

小太監是一旁的群演扮的,也是跟著張導的老人了。沒旁人應付,這活兒便由他先襯一襯。

此時,按照劇本,他先斥責了一句,而後便是他跪在閬政王身側,請不甘心的閬政王將佩劍交出,由他帶離書房,他的戲份便算完了這段。

可此時,劇本還是那個劇本,只是這人,就不是了。

只聞魏文宇一身嗤笑,接著滿是囂張的言語便出了口。

閬政王抬眼瞥了對方一眼,那眼神明明看著像是在笑,可小太監明顯的感覺自己是被一只餓狼給盯上了,對方甚至連台本都沒照著宣讀,便直接偏頭撇了撇脖頸活動了些,三分怒意,七分嘲諷的懟了上來。

「少帝準許本王佩劍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爾一閹人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在本王面前造次!」

這一聲呵斥落在小太監身上,看著閬政王慍怒的神色,一時他竟心底有些發怵,這腿肚子有些身不由己的站不住了!

魏總大佬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怎麼破?一來就不一樣啊!群演哭的心都有了,他余光里瞟到周遭的人,大家似乎都被這一聲斥責所鎮住了,可導演沒叫停,他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腦子飛快的轉著,反正也不是正式的拍攝,怎麼合理就怎麼來。應變能力還是有那麼幾分,一時小太監眼色一凌,臉色變的迅速,立馬便跟了一句上去!

「王爺!這是御前,不得放肆!」

這句說完,群演心里有些打鼓,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發展。

自己不過是接過劍,走個過場,怎麼連台詞都得自己編啊!

這……下面可怎麼弄?

可他沒有辦法,眼前的形勢,小太監只能表情嚴肅,立表忠心,目不斜視!

可眼前的人,什麼話都沒有,似乎是看自己的好戲一般,魏總竟只是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己,一句話都沒說!

可他能夠看出,對方的眸子里,全是諷刺!

這他媽哪里是新手!自己這個老油條竟然有點接不住戲了!

「這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一道聲音從自己身旁響起,群演都覺得自己似乎听岔了一般,忙把視線擰回一旁的人身上,對方依舊奮筆疾書著,頭都沒朝自己抬一下。

群演匆匆掃了桌案一眼,朱砂之下筆尖游走,紙上是一手極為好看的毛筆小字。

對方正在奏章上書寫著什麼,似乎察覺群演愣在了原地,寧裴山抬眼掃了他一眼,眸子又回到了奏章上。

這時群演也算回過神,恭敬的朝寧裴山飾演的少帝拜了拜,行了個禮。倒著身子退過閬政王身邊時,小太監同樣向下浮了浮,行了禮,便直接退出了御書房,將門合上了。

待他出了鏡頭,腳步不由的微浮,兩腿發軟有些站不住!

方才與兩人這一對視,竟驚的他整個後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竟然被兩個毫無演技基礎的新人,帶入戲了!

腦子還算清晰,群演立馬繞過場外,無聲的跟著眾人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接下來的表演。

余下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人了,恐怕這個時候才算是開始真正的對手戲!

「閬政王,你何必對個奴才這般疾言厲色,真是失了身份。」

寧裴山依舊在桌案後書寫著,手中的筆連停頓都沒有一分。

墨皇羽的話出了口,這句也是台詞上沒有的,卻的確符合人物的性格。

大監後的導演,不由的坐直了身子,剛才那一小段已經讓他不由的亢奮起來!這是多久了?自己已經許多年沒有看到這麼「會演戲」的演員了!

有點意思啊!

無視墨皇羽話語中的不悅,閬政王仿佛沒有听見似的。

少帝沒有準許,閬政王卻再次自顧自的走到御案前!

他直接在少帝左下手的黃花梨太師椅上落了坐,隨手將手中的頭盔擺在了一旁的雕花茶桌上

「皇上就是心善,若換了本王的人,這種多嘴的奴才,便直接拖出去打死了,哪還能放在身邊啊。被旁人多稱贊了幾句,便覺得自己也是個主子了,呵,真是上不得台面!」

這段話,有點意思。

兩人都未按台本演著,制片模了模鼻梁,不知為何,他竟覺得眼前這樣的發展沖突性更強,更能吸引人眼球。

閬政王獨攬大權,這是借機敲打少帝的意思吶!

墨皇羽似乎寫完了這段,放下手中的筆,攤開整本奏章晾著,視線前後掃了掃,似乎在檢查自己的朱批是否有誤。

墨皇羽哪能沒听出他的含沙射影,連頭都未抬,又將話給繞了回來。

「閬政王這話說的有些理啊,是有些奴才容易忘了自己的身份,誰尊誰卑都搞不清喃。寡人這心中正有一事不明,閬政王你來替朕解解惑吶?」

抬眼,寧裴山的眸子落在一旁的魏文宇身上,緩緩的站起身來,拿過方才朱批的奏章揚了揚。

「這叛軍佣兵北上,朕已頒下三道手諭,可大軍依舊按兵不動。每個一刻的耽擱,都是黎明的浮尸百萬。閬政王你可看看?這彈劾你的奏章,寡人今日已經批了第三本了。閬政王!朕需要你的解釋!」

墨皇羽一身肅殺的戾氣全開,一時驚的眾人都忘了手下動作!

平日溫潤的人不輕易發火,可當他真的生氣起來,連眼中的光都是滲人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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