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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我看見了!你上個月開車出了車禍,撞死的正是我女兒!她才六歲!六歲!那是我女兒!我正牽著她的手你就直接撞了過來,喝了酒你大約不記得了吧!你不僅撞死了我女兒,你還撞到了我!我看到了!是你撞的!才不是你什麼勞什子的司機開車!車上明明只有你一個人!」

女人坐在椅子上幾次都想站起身子撲上來,被人死死的按了回去,發絲凌亂的如同一個瘋婆子。

她滿眼布滿了血絲,眼角不斷流著眼淚,深深凹進去的眼眶,像一個從棺材中爬出來的怨鬼!

眾人聞言,臉色一變,紛紛想起了前不久的新聞。

張恕離的司機疲勞駕駛,在聖水寺附近的某街口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造成了一個女孩重傷。似乎後續報道的確是搶救無效,死亡了。

公司十分悲痛,承諾不推卸一切責任,與家屬協商賠償並妥善處理好後續工作。

記得當時只是一則簡單的新聞,連頭條都沒有上。

「是你自己開的車!你竟然讓人頂包!不要以為用錢就可以堵住我的嘴!張恕離!你這個凶手!你賠我女兒的命來!殺人凶手!」

此時的她,只是一個崩潰的女人,一個失去女兒傷心欲絕無助的母親!

這一聲聲控訴,刺進在場每個人的心扉,所有人都看向張恕離,而後者的臉上滿是驚恐,和躲閃,連演員最善于偽裝的本能,都被他丟到一邊,這種毫無底氣的否認顯得那麼蒼白。

所有人都能看出女人說的是事實!

「我沒有!你在說謊!我要告你誹謗!你才是想要殺了我的凶手!」

張恕離顧不得後背的疼,猛的站起來指著女人,一臉的惱羞成怒!

「張恕離!難道你看不見麼!我女兒的鬼魂一直跟著你喃!她就一直站在你的背後,你難道就沒感覺她一直盯著你麼!」

女人近乎瘋狂的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扭曲著,像一個精神病人一般,連她的嗓音瘋魔了似的!

張恕離背脊一寒,下意識的扭頭左右看了看。

順著女人的視線,姜歡愉望向張恕離方向,之前自己並沒注意到,而此時那個方向,的確出現了一個不太清晰的影子,正滿身是血的站在角落里,直勾勾的盯著他!

制片哪里听得這等瘋話,忙叫人拿布將女人的嘴堵上。

姜歡愉朝晨妙那靠了靠,聲音有些發怵,在後者耳邊小聲的道了一句。

「那里有個鬼!」

晨妙聞言身子一怔,不由從原地快速朝中心靠了靠,離那個角落遠一些。

「爺,外面來人了。」

白鴉走到寧裴山跟前低聲說了一句。

現場恐怖的氣氛一度凝滯,所有人都看著她的動作,這會子听到她低聲的話語,都下意識的將頭望向門外。

不消幾秒,外面傳來了一些騷動,人是被外面劇務極為恭敬請進來的。

晨妙看著來人,為之一振,立馬湊了上去,低聲的喚了一句。

「魏總。」

來人正是晨妙所屬公司的老板,魏文宇。

一旁的導演與制片真沒料到,來人竟然是投資方的老大,這時心思也活躍了起來,趕忙上前把事情交代了一二,將自己的責任撇了個干淨。

魏文宇臉上始終掛著謙和笑容,側頭听著,連眉毛都沒皺上一分。

對他來說,不過是件小事,其實這事情頂天了,也報不到自己這頭來的。

「嗯,知道了。交給警察查清楚就是了。這邊先整理清楚再拍,耽誤不了幾天,不打緊的。別再出這樣的事了。」

投資方這邊開了口,制片心底有了些底也知道怎麼辦了,當下與導演一對眼色,便出去安排事情了。

「你們都沒事吧?」

關懷的眼神掃了一圈屋內的人,魏文宇的目光停在張恕離的身上。

眼神有些探究,那目光看似溫和,張恕離卻覺得在這雙眼楮之下,自己被蛇盯上了一般,一時如芒在背!

自己不是他公司的人,是另一家投資方塞進來的。比不得這位佔比70%話語權的投資方大佬,這會子也只能低頭乖巧的伏低做小。

失血有些多,張恕離的臉色不是太好,整個嘴唇都有些泛白。此時的他不由的向後縮了縮,他明顯感覺到魏文宇的不悅,暗自月復誹大約在怪自己給他添了事。

「沒,沒什麼大事。」

說罷,他的人開始有點站不住腳,整個腦子也有些飄忽,連忙拖過椅子再次坐下。

「別等救護車了,直接開車送醫院吧。」

將視線從張恕離身上移開,魏文宇朝著一旁的導演吩咐了一聲。後者應了一聲,連忙攙著人先出去了。

魏文宇目光卻回到了一人身上。

他盯著眼前的人半天沒有說話,像是探究,又像是從對方的眼中看清什麼似的。

寧裴山看著魏文宇的臉有些恍惚。

這張臉,該算是故人。

或許該說,曾經是故人。

鎮遠候嫡子,東鄴公主的駙馬,而後的毅德皇帝李!

不同的只是發型與衣著罷了,一開始自己只覺得熟悉。

再看這雙眼楮,自己立馬想起了,真是如出一轍的戾氣!

當年的事,如走馬燈一般在寧裴山的腦海中浮現。

寧裴山知道眼前的人與當年李並不是同一個人,說到底,最多也就是個轉世。可這張臉,太像了,甚至不該用像這個字眼,的確是一模一樣的臉!

魏文宇向前走了兩步,朝著對方先伸出了手。

「鄙人魏文宇,未請教先生貴姓?」

魏文宇與寧裴山的右手輕輕一握。

「寧裴山。」

寧裴山不想跟來人有所接觸,當年那些事,的確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回憶。

手掌交握,寧裴山感覺手指尖傳來的力道大了許多,對方並未馬上放開。後者像是才發現紗布一般,將寧裴山的手執起看了看。

「哎喲,寧先生這是受傷了?嚴重麼?」

不著痕跡的將手收了回來,寧裴山微微點頭致謝。

「無事,小傷。」

寧裴山看著眼前這張臉,他不知道對方這是有意還是無意,眼前的人行為似乎對自己有些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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