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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提個要求

為了那個高位,汲汲營營了兩輩子,次次慘敗。

不甘心又重來了第三世。

突然間,這麼輕易的就要到手,還是以這種被「逼」的形式?

趙承瑾突然覺得好笑,又有點索然無味。

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兒想把元昌提前放回來。

但想到父皇對槿兒的陰毒,他才重新硬起心腸,斗志昂揚。

他要給她最好的,比老七給她的還要好。

所以越是緊要關頭,越是要沉住氣。

在發現崇德帝有中風的跡象後,連三個心月復大臣也都有點沉不住氣。

擁立成王的風向難得的一邊倒。

雖然有人也想過立前太子的庶子,為其年紀小,好操控。

可不說有成王在,還有嫡出太孫生死不明。

誰要是敢露出這個口風,非得被擁成派和擁嫡派團滅了不可。

更何況當前國家前途風雨飄搖,立幼主弊病太多。

要是皇帝康健,啥廢話都不用說。

關鍵是皇上的身子骨實在不知能撐多久。

陳國已經殺入大趙疆土。

謀逆的四皇子殘部也在虎視眈眈。

立儲君刻不容緩。

所以崇德帝剛清醒,唐太師旗幟鮮明的提出立成王,以穩國本。

崇德帝也算徹底明白了,元昌在老六手里。

老六不見兔子不撒鷹,再拖下去,元昌的命就真的危險了。

為了給愛妻留下唯一的這一點骨血,崇德帝死命咽下一口老血。

他招來趙承瑾,開誠布公。

問他到底想怎樣才會放了元昌。

趙承瑾也不承認也不反駁。

只是低著頭,緩緩的轉著左手上的紫玉扳指。

崇德帝再次咽下口里的一股腥甜。

聲音里有一絲悲涼︰「朕禪位,你登基。只要你看在你大哥和你流著一樣的血的份上,善待他唯一的一點骨血。」

趙承瑾轉動扳指的手略停了下。

太子大哥除了元昌,是還有兩個庶子的。

在父皇眼里,那兩個跟死的沒什麼區別。

他心里不知什麼滋味,一時也就未置可否。

他的態度讓崇德帝有點急躁,聲音轉厲︰「你太子大哥沒有一點對不起你!朕對你也不次于他。你要是喪盡天良,絕你大哥最後一點血脈,朕有法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听到那句「朕對你也不次于他」時,趙承瑾抬起眼楮。

「父皇,別說你對兒臣好的話來惡心我。如果說害我愛妻身中奇毒,想讓我絕嗣,是對我好的話。那兒臣真該把元昌千刀萬剮,好讓父皇也嘗嘗這切膚之痛。」

「你!哇!」

一口鮮血噴濺,崇德帝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成王正坐在床邊給他拭汗。

他本想怒斥,生生又忍住。

他有些心驚了。

趙承瑾見他醒來,淡淡的︰「父皇,我從沒想過要元昌的命。」

「你,你想要什麼?」

話一出口,崇德帝驚恐的發現自己竟有些口齒不清了!

趙承瑾默默注視了他一會兒。

看著這個幾世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帝王。

此時的他也不過是個臉帶驚恐的垂垂老人。

他忽得釋然一笑,聲音極輕︰「兒臣一直想要的是您的認可。父親對兒子的那種認可。不過現在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事已至此,何必還假惺惺?」

「也是,兒臣那就說您想听的吧!讓我登基,得有一個條件︰兒臣的後宮,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包括您……」

崇德帝的胸脯快速的起伏。

氣的。

趙承瑾語帶歉意的︰「父皇!兒臣真的不是故意氣您。只是不想您和母後那樣的悲劇重演。」

崇德帝眼露寒光。

趙承瑾繼續︰「您愛重先皇後,疼愛嫡出真的沒有錯。錯在您為什麼非要生我們這樣的庶出?難道就是想讓我們做嫡出的磨刀石?難道我們就不是您的親骨肉?別告訴您這是為了平衡朝堂,為了大局。您的大局不就是只有嫡出才可以繼承您的萬里江山?只有嫡出就夠了。何必讓我們這些庶出畫蛇添足?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父皇,你難辭其咎。」

說到這兒,他一擺手︰「算了!不說這些了!總之我不會讓我的皇後一邊听著夫君的信誓旦旦,一邊看著他和別人生兒育女。更不希望我的後宮被人指手畫腳。」

說完他再也沒說別的。

第二天朝堂上,崇德帝讓三位心月復大臣傳達了他的旨意︰禪位與成王。

條件︰找回皇太孫趙元昌,一輩子善待他。

這等于公開了太孫失蹤的消息。

而趙承瑾依舊堅辭。

堅持等找回元昌,傳位與他。

群臣都急了,太孫一直找不回來,難道大趙就一直沒有君主麼?

不行!成王殿下無論如何你都得以大局為重。

巴拉巴拉,滿朝沸騰。

那勁頭,恨不得立刻就把成王架上那個寶座。

成王見火候已到,來了一記天馬流星拳。

父皇禪位,有條件。

他登基,也是有要求滴。

那個他的後宮他做主的條件一提出,大家集體蒙圈。

這都哪兒跟那兒啊?

難道後宮主權比至高無上的皇位都緊要?

再說這位不按理出牌的主兒,到底想在後宮做什麼主啊?

後宮不應該是皇後的主抓範疇麼?

哦!對啊!成王爺一旦榮登大寶,王景秋的閨女就是理論上的皇後耶。

王景秋是誰?

那是為了阻止成王稱帝,敢撞柱死諫的主兒。

嘿!這下王景秋得撞柱恨眼瞎了吧?

怪不得成王提了這麼個奇怪的條件,這是赤果果的沖王景秋去滴。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朝堂這麼熱鬧,王景秋卻始終耷拉著臉,垂著眼皮,一聲沒吭。

想來正一把一把的吃後悔藥呢吧。

當然也不乏同情他的。

他絕對是個純臣,一心忠君衛國的良才。

可惜時運不濟,他忠于的皇帝要禪位,他力捧的太孫生死不明。

反倒是他的冤家馬上成為至高無上的帝王。

幸災樂禍和為他惋惜的人兼而有之。

但現在需要解決的燃眉之急是新君的確立。

所以大家不管是持那種態度,當務之急還是想先答應成王。

唯有程尚書又跳出來。

問成王︰「不知王爺說的後宮做主是多大範圍的權利?是不是您可以隨便廢立皇後,甚至一個不高興,把皇後給宰了。我們這些文武大臣連個p都不能放?帝後不和可是國之大忌。」

他這話噴的,連王景秋都既感激又擔心的看了他一眼。

群臣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作為一個噴子,老程的人緣並不差。

他都是對事不對人。

關鍵時候也敢替人打抱不平。

可這次恐是埋下了巨大隱患。

成王沒讓大家擔心太久,幾乎是立刻答道︰「如果本王登基,王氏女肯定是唯一的皇後。我對她會比父皇對母後還要好!」

他說的嚴肅而堅定,如同發誓一般。

群臣被這個鬼見愁弄得也是糊涂了。

他這到底是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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