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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倒了八輩子血霉

室內很安靜,仿佛掉根針似的都能听見,安靜的讓人膽戰心驚。

皇甫真兒微抬起眼皮,偷偷地看了一眼窗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一下呼吸,壓抑的心稍稍輕松了一些。

只是,她這里才緩解了一下自己,一直側對著她的男人突然動了,轉過了身面向了她,一雙宛若深潭幽水的眼眸直逼著她,又讓她的心吊了起來,頓時又心跳加速,緊張異常。

皇甫真兒連忙垂下頭,又打算當起縮頭烏龜。只是,下一秒,男人寒涼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干什麼去了?」

皇甫真兒斂著眉眼,良久,才淡淡的哼了一聲,「出去了!」

聲音嗡嗡,若是不注意听根本都听不到她在說什麼。

她這比蚊子還要小的聲音說出去後,屋內的四個婆子頭顱是更低了,包括被五花大綁的歡顏,她們皆忐忑極了。

事實證明,她們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因為和玨更生氣了,聲音拔高了許多,「大點聲,听不見。」

和玨雖然臉冷,看著冷冰冰的特別不近人情,但是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生氣,尤其還是這種拔高聲音,失控了的。

這還是頭一次。

皇甫真兒被他冷冰冰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身子都抖了抖。恍惚中,她突然反應過來,她干嘛要這麼怕他啊,她是他父皇賜給他的女人,他不敢對自己動用私刑,更不敢殺了自己,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想到這里後,她身子挺了挺,挺直了背脊揚著頭和他對視,回道,「我說我出去了!」

和玨臉色比之之前是更黑了,他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表情直勾勾的盯著她,一動不動,那雙幽黑的眼楮仿佛要看到人的深處似的。

說實話,皇甫真兒是害怕,因為這男人臉色是真的很難看,再者,他的身份,多年來不容置疑的神態、霸氣,早于自身**融合在一起,從內而外往外散發著讓人臣服的氣質,他這麼一發怒,真的讓人雙腿發軟,不自覺想跪下。

皇甫真兒緊緊的攥著手心,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怕他,不要怕他,但是在他犀利眼神兒的逼視下,這種意念顯然不太管用,她沒慫到跪在他腳下,但也差不多了,她的雙腿開始打顫了,身子一陣陣的發冷。

就在這時,男人森森的聲音又傳來,「看你的態度,想來,問你去哪兒了,干了什麼,你都不會好好的和本王說了?」

皇甫真兒茫然的看著他,而就在這時,和玨的眼神兒已經看向了歡顏,下一秒,他看了一旁的婆子一眼,「將她帶出去,家法伺候!」

「是!」婆子應下,倆人上前,抓著歡顏就往外拖。

皇甫真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轉過身去瞧的時候,她們已經出了門,她眼眸微動,而後拔腿就往外跑。

跑到門外,只見歡顏已經被綁在了大長凳子上,一個婆子摁著她的上半身,身後,一個婆子拿著大板子。

她們這是要干什麼?她們這是要干什麼?

皇甫真兒手足無措了好一會兒,突然反應了過來,她們這是要打板子嗎,是要打歡顏板子嗎!

下一秒,婆子手中的大板子就落在了歡顏的臀部上,歡顏就尖叫了起來,聲音痛苦異常。

「你們干什麼?」皇甫真兒見歡顏被打,想也不想就沖過去,只是,她剛跑兩步,身子一緊,就被一個大力的力氣給扣住了。

皇甫真兒回身,一雙眼楮躍入了一雙漆黑的瞳仁中,她微怔後,開始亂七八糟的掙扎,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你居然打歡顏,你居然打歡顏,你這是濫用私刑你知道嗎,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和玨將她縴細的腰身抱緊,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身上,「私自出府,晌午才歸,沒有教導好主子,任由其在外瘋玩,這種沒用的奴才,本王打死她都不為過。皇甫真兒,你記住,是你連累她的,她若死了,也是因你造成的,這就是你私自出府的懲罰!」

皇甫真兒緊緊的揪著他胸前的衣服,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了,她雙眸憤恨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是我逼著她出府的,她只是一個丫頭,不得不听我的命令,你若是有氣就沖我來,你打我好了,打死我好了。」

她掙扎,使出吃女乃勁兒的掙扎,歡顏的慘叫聲歷歷入耳,听得她心就跟刀絞的似的,「她還小,不過十四五,還是一個孩子,你別打她了,你打我好不好,打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要非出氣,你就拿我出氣啊,我求求你了」

和玨听她為歡顏肯自己受刑,心里的怒火不減反增,鐵青的看著執行的婆子,冷酷說,「一下都不能少,打夠了不管是生是死,都給本王扔出去!」

「」皇甫真兒的身子涼了半截,整個人都呆若木雞,她怔愣後,抓住和玨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了起來,和玨吃痛,很本能的就收住了自己的胳膊,皇甫真兒一改往日的不伶俐,飛一樣的撲到了歡顏那里,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婆子的板子下。

和玨看過去的時候,心都要調停了,厚重的木板子快速的落了下來,在女人單薄的腰身上結結實實又狠狠的打了一下。

听到那一聲悶哼聲,當下,他的眼楮就瞠大了,心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疼。而後,他想也不想的奔向前,將打板子的婆子推在了一旁。

這一板子下去,皇甫真兒就覺得腰都被砍斷了,當下臉頰上就疼的冒出了汗,她生生的打了一個激靈後,看向歡顏,不知道她怎麼承受下去的那麼多板子。

但是,此刻的歡顏頭耷拉著,一雙手也垂在板凳下,毫無生氣的樣子。

皇甫真兒看著這樣的她,心里又一個咯 ,她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歡顏」皇甫真兒淒厲一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從她身上爬起就撲到她身前,看著她蒼白毫無生氣的,眼淚如豆一個個都掉了下來,「歡顏,你別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歡顏,你別死,我不要你死」

「快去找大夫來!」和玨看著皇甫真兒臉上的密汗,又指了一個婆子,「你去雲歸閣找春雨,讓她去本王書房里拿金瘡藥來。」

「是。」兩個婆子匆忙下去。

和玨就面色沉重的往皇甫真兒身邊去,他微彎身想要將她抱起,被皇甫真兒推了一把,「你這個殺人凶手離我遠點,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雙眸恨意十足,看的和玨心里那個難受。

皇甫真兒狠狠的剜他一眼,又抱著歡顏的脖子哭。

和玨目光在她身上滯了一會兒後,視線在被綁著的歡顏身上落了落,而後指了一個婆子說,「給她松開,抬走!」

「是。」婆子點頭,開始解她腳上綁的繩子。

皇甫真兒見婆子撲過來要抬歡顏,連忙伸出雙手擋著不讓她們靠近,她和和玨對視,帶著哭腔喊道,「她都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說話的功夫,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又從泛紅的眼眶往下淌,皇甫真兒抬起受傷的右手擦了一下眼淚。

包著白紗布的手,通紅的眼楮和鼻尖,癟鼓的嘴巴,她的小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和玨的心不自覺的就軟了下來,語氣也較之之前柔和了一些,「你要不想要她死,就別攔著。」

「」皇甫真兒沾滿晶瑩剔透眼淚的睫毛輕輕的眨動了一下,慢慢從和玨臉上移開,落在一旁的歡顏身上,又抽泣了幾下。

和玨視線在她楚楚動人的臉頰上膠凝,幽幽嘆聲說,「這才打了幾下而已,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不過是暈了而已。」

「你要是想要她再多受點苦,就繼續攔著好了!」

皇甫真兒不敢相信的看著歡顏,她慢慢伸手,左手手指在她鼻翼間放了一下,微頓後,喜極而泣,「她沒有死,歡顏沒有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和玨無奈的搖了搖頭,側目又對婆子使了一個眼色,婆子上前,攙扶著歡顏將她帶了下去。

皇甫真兒緊緊的抓著繡裙,掙扎了幾秒後,她移步也朝她們奔去,要去守著歡顏。

但是,被男人大手一攬,又圈在了懷抱里。

皇甫真兒詫異時,移著眼眸迎向男人的視線,瞠著眼楮和男人對視。

和玨開口,聲音雖然還是微寒,但是和之前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真是和顏悅色了好多好多,「還沒和本王交代明白,你準備干什麼去?」

皇甫真兒想想歡顏,再想想他的冷漠無情,惱怒爬上心頭,怒不可遏的瞪視著他,「我為什麼要向你交代啊,憑什麼向你交代啊,你是我什麼人,我非要向你說清楚!」

「你父皇把我賜給你,口頭上沒有說過,書面上也沒有寫過,我在七王府什麼人都不是,你憑什麼要管我!還有歡顏,你打我的婢女,你簡直是太過分了!」

她猛地就推和玨,但是身子剛挨過打,這麼一用力,後背火辣辣的疼,頓時疼的她眼淚又飆了出來。

這麼一疼,皇甫真兒失了耐性,氣的罵起了娘,「我他媽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來了這麼一個鬼地方,天天不是被這個欺負就是被那個欺負,真,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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