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真兒由歡顏扶回了自己的院中。
灰磚灰瓦的高牆,小的可憐的院落,還有那只有一間房的房子,都讓皇甫真兒擰緊了眉心。
「歡顏,你可以說,我這個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皇甫真兒仰頭看著將她困住的高牆,雙眸隱忍的看向歡顏,幽幽說,「四四方方一座城,一人困在城中央,這是一個‘囚’字。我為什麼被‘囚’在這里,什麼昭和公主,剛剛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歡顏,你還不準備告訴我嗎?」皇甫真兒的聲音拔高了許多,眼楮也瞪圓了,十分的凌厲,嚇得歡顏一個腿軟就跪在了地上。
「公主息怒,奴婢,奴婢……」歡顏十分惶恐,一緊張,倒是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從哪里說起了。
「公主?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啊。哪家的公主過這種生活。」皇甫真兒一听這個名諱就氣不打一處來,「歡顏,你該不會是編什麼公主的故事來諷刺我的吧?」
「覺得我傻?特好騙?騙我很好玩?」
「不是的公主,不是的……」歡顏拽著她的衣角,不斷的搖著頭,「奴婢要是有半句假話,奴婢天打雷轟,不得好死。您是公主,是昭和公主,魏國皇帝親封的,有詔書的,有詔書……」
「奴婢這就拿給您。」說著,歡顏就從地上爬起來往屋子里跑去。
皇甫真兒擰緊眉心,心中疑惑不已。
看歡顏這丫頭說的,好像不是假話。難不成她真是公主!可是也不對啊,公主哪有過這樣日子的!
皇甫真兒嫌棄的眼神兒在四方的天上看了看,嘰咕道,「管她是什麼呢,和我又有什麼關系,我要回二十一世紀,我要回家,找爸爸媽媽。」
她話剛說完,歡顏跌跌撞撞跑出來了,手里拿著一個明黃的東西,還有一個金黃的冊子,和漆紅的盒子。
「公主,奴婢拿來冊封您的詔書和證明身份的金冊金印了,您是公主,昭和公主!」歡顏先將聖旨打開,舉在了皇甫真兒面前。
皇甫真兒先是大略掃了一眼聖旨,而後拿過它仔細的研究了起來,最前方‘聖旨’‘奉天承運’是繡上去的,往後看上面寫著冊封皇甫真兒為昭和公主的東西,還蓋著紅色的印章,那四個大字跟鬼畫符似的,她沒看懂,不過看著,倒想是真的。
「這是金冊,這是金印,絕不會有假!」歡顏又奉上金冊和金印。
皇甫真兒拿過仔細看看,最後顛了顛金印,感覺是真的。
她抬頭看向歡顏,問道,「你說我是公主,可是,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不覺得這像是皇宮,或是公主府之類的地方,這地方太……‘簡陋’了。」
「公主……您並不是尋常的公主,而是,而是……」歡顏原先是不想告訴她的,畢竟,那段過去不是一丁半點的悲慘。好不容易才忘記,又要記起,未免有點辜負了老天的安排。
「而是什麼?」等她半天還不往下說,皇甫真兒有點著急,語氣有些不耐煩。
歡顏縮了下脖子,軟聲說,「公主以前的生活很不幸,您確定您要听嗎?」
「當然要听了,不听的話我怎麼知道以後要怎麼應對啊。」皇甫真兒說的理所當然。
「俗話,難得糊涂。」歡顏眼楮中包含著很多東西,心中還是存著不告訴她的心思,畢竟,作為她的丫頭,她是真的心疼主子。
「奴婢覺得,糊涂一點也就單純一點,公主余生……也能過得開心一些。」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皇甫真兒並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昭和公主,她不會為原先皇甫真兒的事情傷感,更不會因為所謂的余生開心做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在她看來,了解事實才是最重要的,古代這個社會,那是相當的變態,各種情況都不了解,很容易死人的好不。
她可不要還沒回家就先掛了。
「說那麼多用不著的做什麼。「皇甫真兒根本不猶豫,「你快說,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歡顏低頭,咽了一口口水說,「此事,說來話長。」
「沒事,我們有的是時間。」皇甫真兒在院子里看了一番後,拉著歡顏的手跑到台階前,吹了吹地上的土後,一**坐了下來,而後單手撐著下巴頦巴巴的看著她,一副听故事的表情。
沒辦法,歡顏只好開口,「您是昭和公主,也確實是魏國皇帝親封,不過,並不是魏國皇室宗親的女兒,而是……前朝大周朝的後裔子孫,也就是說您是亡國公主!」
「亡國公主?」听到歡顏說她是亡國公主,皇甫真兒便不淡定了,拔高了嗓子就喊了起來,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透著不可置信。
這身世……也太慘了吧!
靠,為什麼別人穿越都有一個極好的身世,富貴榮華享受不盡,怎麼到她這里就成了亡國公主。天哪,亡國公主會不會死人啊!
皇甫真兒手心都冒出了汗。
「是,您是亡國公主。」歡顏稚女敕的臉上極為的嚴肅,緩緩道來,「您的母親是大周朝乾元嫡長公主,外祖父外祖母是大周最後的皇帝皇後,二十年前,魏國揮軍殺入大周皇宮,陛下皇後為了不受辱雙雙自縊在金鑾殿上,至此,大周便亡了。乾元嫡公主當時……以一人之力,保住了大周皇室眾人,不過,魏國雖然放過了皇室宗親,卻將眾人圈進在此處宅子,無召不得出。」
「從您出生到現在,和諸位皇室宗親始終住在這里,這個院子,您也住了十幾年了。」
「至于冊封為公主,這個奴婢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您十二歲那年吧,突然,宮里來了聖旨,說冊封您為昭和公主,還送來了金冊和金印。不過,只是徒有名聲罷了,您還是被囚在這里,吃穿用度沒任何的改變。宗親眾人說,這只是魏國皇帝做給天下人看的,為了拉攏人心。」
皇甫真兒眉心攏成了小山,「靠,原來是個亡國公主,怪不得會住在這里,過這種日子。」
郁悶,她怎麼就成了這公主,關鍵生的一樣的樣貌,還有名字都一樣。這是冥冥中的注定,還是湊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