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輝听胡木栓說能把孩子養好,哼了一聲道︰「不說別的,你現在讓孩子吃啥?吃別人的女乃?能吃多長時間?吃米糊,那孩子本來就弱,吃出個好歹咋弄?」
胡木栓漲紅著臉不說話了,呂晨又說︰「還有,這孩子要是有個病有個災的,在村里找個好醫生都難。」
「呂老弟你說咋辦?」胡根林這時問,他知道呂晨這是在提醒他們。
王勝輝又看了一眼唐曉暖在的屋子道︰「你家算是運氣好的,遇上好人了。我只能跟你們說,屋里那位身份不簡單,上次來的哪位是她的丈夫,其它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呂晨說完回了屋,他只能說到這兒了。他也是看著那孩子可憐才多說了幾句,具體怎麼辦看胡家人的了。
這邊胡木栓紅著臉跟胡根林說︰「讓俺跟人家要錢,俺做不來,上次那個老板就給了俺好些錢。」
胡根林眼珠子轉了轉,又想了想王勝輝的話,他嘆口氣說︰「現在錢管啥用?保住女圭女圭的命才是最關鍵的。俺看俺看你讓那個女同志把女圭女圭抱走吧。」
「啥?」胡木栓一听大聲說。
「你小點聲,」胡根林拽了一把胡木栓,又說︰「就像呂晨說的,女圭女圭你保證你能養活?就是你能養活,女圭女圭跟著你也是吃苦。你不看看你都多大年紀了,你還能活幾年?你要是有個萬一女圭女圭咋辦?可要是女圭女圭跟著那個女同志就不一樣了,女圭女圭能活的好好的,以後還能有出息。我看那女同志是個心眼兒好的,他丈夫還是上次那個老板,都是好人,女圭女圭跟著他們吃不了苦。」
「可可那是俺們家的獨苗苗,咋能給人呢?」王木栓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被人掏走了。
「不給人咋弄?再說,人家願不願意要還不一定呢,看看再說吧。」胡根林也回了屋,胡木栓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進屋,就見唐曉暖從屋里抱著孩子出來了,胡根林和胡木栓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躲閃。
「看看鄰居誰家能給這孩子弄點女乃,孩子餓了。」唐曉暖沒發現那兩人的眼神,低頭看著一直在來回扭動的孩子說。
「我去。」胡木栓說著就往外跑。不一會兒他領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媳婦過來了。
「明戰家的,麻煩你了。」胡木栓憨厚的跟小媳婦說。
小媳婦笑著說︰「沒啥,就是幾口女乃的事兒。」
唐曉暖把孩子遞給小媳婦,小媳婦把孩子抱在懷里撩起衣服就開始喂女乃。
唐曉暖看著她那露在空氣中的白女敕的咪——咪,有點不忍直視。這里還有三個男人呢,怎麼能在這里喂孩子呢?但是看其他人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異樣。
好吧,是她大驚小怪了。
「哎呀,這女圭女圭怎麼不吃呢?」小媳婦皺著眉看著懷中的孩子說。
唐曉暖走近一看,那孩子正來回晃動著小腦袋就是不含那****。小媳婦拿著****往他嘴里放,但他就是不張嘴,後來急了又喵喵哭了起來。
小媳婦抱歉的看向胡木栓,「木栓叔,他不吃俺的女乃。」
唐曉暖看著孩子哭,心疼,把那孩子從小媳婦手里接過來抱上,手輕輕的拍著,那孩子抽噎了兩聲不再哭了。
這時老太太拿著水壺過來了,見到這種情況,她道︰「我再去找兩個。」
不一會兒她又帶三個媳婦子過來了,她們一個個喂小家伙吃女乃,但這小家伙就是不吃,弄急了又哭。
唐曉暖也為難了,這不吃女乃可怎麼辦?
「有女乃粉沒有?」唐曉暖問。
胡木栓夫妻都搖頭,唐曉暖看向王勝輝,呂晨看著也著急,接收到唐曉暖的目光他說︰「我找人問問,應該能找到女乃粉。」
這個年代女乃粉很不好弄,一個縣沒有幾家能弄到女乃粉的。
呂晨去打電話,唐曉暖也跟著去了。她打算讓唐一峰弄點兒女乃粉過來。
唐曉暖給家里打了電話,正好唐一峰在家,她跟他說了這里的情況,讓他弄點女乃粉,最後還強調要進口的,多弄點兒。
胡根林听了唐曉暖讓電話那端的哥哥弄進口女乃粉,簡單的就好像去地里摘黃瓜一樣,不由的又多看了她幾眼,心里對之前的想法更加堅定了,打算回去好好跟胡木栓說說。
不是他們非要黏上這個女同志,而是就胡木栓和他老婆那個樣子,根本就養活不了這個孩子。
幾人回了胡木栓家,等著呂晨把女乃粉給送過來。小家伙兒睡著了,唐曉暖把他放到床上模著他軟綿綿的小手兒玩兒。
一個來小時後,有人送來了一袋女乃粉和一個女乃瓶。唐曉暖給小家伙沖了半瓶女乃粉喂他,這次這小家伙兒咕咚咕咚的喝了,見狀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好景不長,小家伙兒剛吃過女乃粉又發起燒來,把胡木栓夫妻急的團團轉。
唐曉暖給小家伙檢查了身體,給他扎了幾針算是把燒給退下去了。
「你也看到現在的情況了,你說咋辦吧。」胡根林把胡木栓夫妻叫到院子里說。
胡木栓雙唇抖動說不出話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親手送人他哪舍得。
「要不咱們跟那閨女商量商量,讓她給咱養段時間。」老太太提議,她也是不舍得孫子,可在他家要吃的沒吃的,生病了又不能及時給看,這孩子在他們手里活不成。
屋里,呂晨看著襁褓里的小家伙狀若無意的道︰「唉,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也不知道我們走了後這孩子能不能活下來。」
唐曉暖沒接他的話茬兒,她也在想這孩子該怎麼辦。就這孩子這身體狀況,讓那老兩口養著肯定不行。她給抱走也沒什麼,大不了把著孩子放在唐家,再請兩個保姆精心照顧著。
就怕那老兩口不願意,兒子死了,孫子再被人抱走,肯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