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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講述詩才

「好了,你們今日就下去好好休息吧,過兩日我們也要好好的過一過中秋。」謝輕謠算算日子這兩日後便是中秋夜了。

到時候怎麼也得買個月餅過節,眼下自己也是有些錢財傍身了,這都不是什麼問題。

謝輕謠依舊堅持每晚練功,只是這身體很虛,不像前世那般的健康,謝輕謠每次練了不一會就流汗,必須得歇息一下。

她心想看來這以後還是多跑步,加強一**質鍛煉,不然老這樣確實是不行的。

想到什麼便做什麼,她也不熱身了,轉身就跑了出去,只是還沒跑兩步,這個長裙就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因為這裙子太長,一直是在腳下磨著,很容易就把人絆倒。

謝輕謠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行回房,看來還是得做一些這種有助于運動的衣服。

回到屋子之後,她就開始改良這個衣服,將這長裙撂在一旁,還是褲子更適合她,只是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這衣服該如何下手。

忽的又想起了那宋飛靈前日穿的那艷紅色的緊身裘衣,那件衣服看起來也是不錯,很適合運動。

這有了靈感她就很快的開始改良起了衣服,將那內里的褲子給外面加了一層深色棉布,用絲線縫了起來,看起來與尋常褲子無異,很是寬松,謝輕謠又根據自己的腳腕將那褲腿處縫了起來。

這練功專用的衣服就是成了!

翌日。

謝輕謠按時去了學堂,這幾日也是沒什麼主要的課要听,她也就來的晚了一些。

宋飛靈一看她來了,就主動過來找她。

「輕謠,你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麼,昨日想跟你說些事,還沒等我叫住你呢,一溜煙你就跑沒影了。」宋飛靈的神情也是很好奇這兩日謝輕謠在忙些什麼。

「家中姨娘這兩日身體不適,我才回去的早了些,都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飛靈,你可莫要怪我。」謝輕謠也是想起來自己昨天急著出門去易安居,好像是听到有人在後面喊自己,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原來是宋飛靈。

「輕謠,一會下課之後,你在這學堂外等我,我有話要同你說。」宋飛靈老遠的就看見了張夫子,一瞬間就溜回座位,坐下認真听課了。

「今日我們來講一講這詩才,不知大家近日是否听說這易安居的名號。」張夫子略顯蒼老的聲音從講台上傳了過來。

底下的諸位才女紛紛都在說听過,前幾日這易安居的詩幾乎是傳遍了整個江南,只是最近未出新詩不知是為何。

謝輕謠本是想笑的,沒想到自己所寫之詩,居然能被夫子拿到課上精細的講上一番。

但是看著夫子很是認真的神情,也裝作虛心听講的樣子,認真听著夫子講述那前幾日的詩。

「今日我們便看看今日易安居出的這幾首詩。」張夫子拿出了早就準備好幾幅作品,伸手一拔。

這原本掛在牆上的卷軸就開始墜落了下來,幾首詩瞬間就浮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第一首詩

便是謝輕謠第一次去那易安居賣的詩詠蓮,第二首便是傳入雲錦瑜耳中的竹石,最後一首就是那日跟裴煜做約定時所寫的詠菊。

張先生還沒有開始講,底下的學生就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原本十分沉悶的學堂氛圍,此刻也是因為那詩作變得火熱了起來。

「這詩我都听過。」

「對啊,不知到底何等才華才能寫出此等好詩。」

……

「咱們便從這蓮花開始,綠塘搖灩接星津,軋軋蘭橈入白。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蓮蕊有香塵。你們有誰可是能看明白這詩人的這幾句?」張夫子慣是會提問。

「回夫子,這詩句就是在贊揚蓮花,只是換了一種方法來贊揚蓮花。」回答之人是那經常與謝輕謠作對的林小雪,面上很是得意,似是很了解這詩人的心一般。

謝輕謠在一旁笑的整個人的肩膀都是一顫一顫的。

接下來又有許多同學紛紛站起來回答了張夫子的問題。

隨後張夫子根據這首詩,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著詩人的意圖,時不時與學生們討論一番,眾人紛紛開始猜測詩人在寫這首詩的心情是怎樣的。

「定是開心的。」

「將那蓮蕊變成神女身上的香氣,看來這詩人極其的喜愛蓮花。」

……

「你們最喜歡這其中哪句詩?」張夫子听了這些人對于這的評價,都是甚高,只是不知道各人都是偏好那一種。

「夫子,我最是喜歡那首竹石。」謝悠若在此時說話了,她倏地想起了那日在花廳,姐姐和雲公子的對話,想必他們說好這自然就是好。

「那你便說說緣由。」張夫子也是沒有想到,謝悠若會是喜歡這首詩,頓時就想听听是因何而喜歡。

「那詩人將自身化為了那根破岩中的翠竹,任憑雨打風吹,也是無所畏懼,更是有詩人的一番傲骨在其中,想必那詩人也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才寫了這首詩。」謝悠若听了那日,姐姐同那雲錦瑜的對話此刻也是照貓畫虎的說了出來。

張夫子也對著謝悠若有些改觀,沒想到對于這首詩謝悠若居然是有如此深度的看法。

「悠若,今日說的不錯。」張夫子又是環視了全場,看向了謝輕謠以為她會說些什麼,但是謝輕謠卻低下了頭,回避了張夫子的目光。

就在這時宋飛靈也是說了一句話。

「謝小姐倒是與我想一處去了,我也是很喜歡這首詩,我卻是覺得這詩人恰恰是借助了這山間翠竹來寫他自身,即使前方再多的艱難險阻絕不低頭的詩人是信念,這同我們將士的信念是一樣的,所以我推斷這人曾經定是一個將領。」

宋飛靈的一番話,倒是說出了另一種不同的看法,反倒是給這個詩人安了不同的身份上去。

「不知這寫詩之人是哪家的公子。」

「不對,不對我看宋小姐說的也對,這人必是個頂天立地的將士。」

「這話我可是不能苟同,若只是有信念就是將領的話,那城中不直接都是將士了。」

「依我看那人定是個翩翩公子。」

眾人則是就那個詩人的身份討論了半天,霎有一股停不下來的感覺。

「飛靈今日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悠若說的也是不錯,不若我們就等等看,看這最後這個蒙面的詩人到底是誰如何?」張夫子看這此刻的內堂爭的是不可開交,立馬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兩方也都沒得罪。

那坐在人群前面許久沉默的謝悠然卻是說了一句話。

因是謝悠然知道今日張夫子要講詩才部分,對于考女官來說也是大有裨益,特意也來听听。

「夫子,我倒是偏愛那首詠菊,一夜新霜著瓦輕,芭蕉新折敗荷傾。耐寒唯有東籬菊,金粟初開曉更清。」

謝悠然將整首詩念了一遍才緩緩說出了她的見解。

「大家自是知道夜里霜寒,尋常鮮花更是抵不過這嚴寒,只有那東籬菊最是耐寒,更是在太陽出來之時還能散發出陣陣香氣,結合那竹石來看,想必詩人已是快要度過這苦寒生活了,這首詩更是把詩人高潔冷逸的品性表達的淋灕盡致。」

謝悠然此話一出,內堂一時間是無人再言語了,似是都被謝悠然的一番話給震住了。

謝輕謠听了謝悠然的一番話,差點是把她折服,只是這三首詩並不是一個詩人所作,談何稱得上結合來看呢?這本是白居易的一首詠菊,這三人的人生際遇根本是不同的,但此刻謝輕謠也不得不承認謝悠然的才華橫溢。

「悠然說的不錯,詩人把這菊花高潔寫的是獨一無二,著實是可圈可點。」張夫子模了模胡子,也是覺得謝悠然說的極好。

緊接著听了眾人的分析以後,張夫子也是講起了自己的見解,逐字逐句的感情遞進,揣摩詩人的意圖,听著眾人是直嘆妙哉、妙哉。

謝輕謠也是認真的听著,這一場詩才較量下來,她也是收獲頗多,古人不愧是古人。

等到張夫子將詩作都講完時也是一個上午便過去了,剛一下課,宋飛靈就朝著謝輕謠小跑了過來。

「輕謠,兩日後的中秋夜宴你可會去?」宋飛靈直接就同她說起了這個中秋夜宴的事,這幾日江寧城中除了女官大考,現下最惹人注目的事便是這中秋夜宴。

女官大選日期還距離尚早,這中秋夜宴卻是最近的一個。

「听說了,怎麼了?」謝輕謠一臉疑惑的開口道。

一個庶女之身,自是沒有人給她發名帖的,這沒有名帖便是去不了這中秋夜宴。

「今年這中秋夜宴的人是我們宋家,本來我不願參加這種無聊的燈會,但此次也是趕上了,我這幾日來找你,就是想你跟我一塊去。」宋飛靈說出這番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自己不願意去的場合,想必謝輕謠也是有些不願去的。

「那夜宴無非就是幾個世家小姐表演幾個才藝,也沒什麼可看的。」謝輕謠想了一下,上次的七夕燈會也是這般,若是自己去了那謝悠若還有林小雪還不趁機刁難自己才怪呢。

「輕謠,我來了這里可是沒有別的朋友了,若是你不去我在那宴會上肯定是很無聊。」宋飛靈撒嬌似得說這話,一雙大眼楮上滿是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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