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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明擺著就是趕來撐腰的!

「快,攔著點!」田信厚急忙吩咐。

管家本來是被眼前的情景驚到了,被田信厚這一喊,立即回過神來,苦著臉說︰「將軍……」

不等管家說完,門外就走入一人來,身形筆直如出鞘利劍,墨色長袍無風自動,略微低啞的若清泉滴水的聲音傳來︰「田將軍,本王來看望于你,不過好像你府中下人,並不歡迎本王,亦或者是……」

王恆卓淵的眸光,從收回銀針,站直了身子的雲湘瀅身上劃過,落在了田信厚的身上,繼續道︰「田將軍不歡迎本王?

「末、末將見過王殿下!」田信厚在護衛的攙扶下,勉強下了床,強笑道︰「怎麼會呢,殿下厚愛,末將歡迎還來不及呢,怎敢不歡迎殿下。」

「呵……是嗎?」恆卓淵輕笑一聲,田信厚的身子,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緊跟在恆卓淵身後的清寒,一句話沒有說,卻是從旁邊端了一把椅子過來,請恆卓淵坐了下來。

恆卓淵道︰「田將軍見諒,本王身子弱,耐不得久站。」

「是末將怠慢了,還請殿下恕罪。」田信厚本就已經有些支撐不住,此時卻又不得不站著,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田將軍何罪之有呢,是本王太過唐突,打擾田將軍休息了。田將軍這是有事要處理?那就繼續吧,不用理本王。」

田信厚包含試探的看了看恆卓淵,見他面色如常的蒼白,並無其他特異之處,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口中應道︰「也沒什麼事,不過是幾個不听話的女人。來人,還不快將她們帶下去,杵在這里是要耽擱王殿下的時間嗎?」

「是,將軍!」

立即有護衛應聲,從門外沖了進來,伸手去拖雲湘瀅等人。剛剛他們不敢阻攔王,定然被將軍看在眼里了,此時還不利索點,是想等著挨鞭子嗎?

就在護衛的手,即將踫觸到雲湘瀅的時候,只听到恆卓淵的聲音再次響起︰「香湘兒,玩夠了嗎?到本王跟前來。」

護衛沒有反應過來,恆卓淵到底是在和誰說話,可是田信厚卻是在這一瞬間,捕捉到了恆卓淵,落在雲湘瀅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連忙喝了一聲︰「住手,退下!」

那些護衛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田信厚是在讓他們退下,不禁面面相覷的往後退了幾步。

雲湘瀅不動,她不知恆卓淵這是在搞什麼鬼。

而恆卓淵卻是沖著她招了招手,面上帶著一絲無奈的說︰「怎麼,還跟本王生氣呢?不就是想要個繡坊玩玩嗎,藍秀錦樓還不夠?過來。」

雲湘瀅暗暗捏了捏手指,王一句話,就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扯到了他的身上。

即便王的戰敗,再讓人詬病,他也是當朝親王,是當今聖上的幼弟,又有幾個人有膽子,敢明目張膽的與之做對?

別說田信厚還需要她治病,就算不需要,此時也一定起了忌憚之心,不敢再輕易的對她、對藍秀錦樓下手。

王,這是在幫她!

可是,王怎麼知道她想要得到藍秀錦樓的,怎麼會知道她與錦娘子之

間的協議的?

雲湘瀅心思電轉,此時此刻卻不得不承了王的情,不得不緩步走到了王身邊,輕施一禮。

見她走了過來,恆卓淵露出一個微不可見的淡笑,伸手虛扶雲湘瀅,不待她說話,就道︰「香湘兒,本王不來,你就打定主意不回去了?嗯?」

然後,恆卓淵又看向田信厚,說︰「田將軍,剛剛你要怎麼處置她們,繼續吧。」

眼看著恆卓淵和雲湘瀅之間的熟稔,甚至恆卓淵都帶著一種賠禮道歉的意味,與雲湘瀅說話,田信厚簡直要在心里罵娘,他還怎麼處置,他敢處置嗎!

咧了咧嘴,田信厚扯出一個難看無比的笑容,說︰「都是誤會一場,末將還得多謝湘姑……湘大夫給末將診治呢,哪里會有處置一說。」

姑娘二字還沒有出口,田信厚就感覺到恆卓淵射過來的,隱含著凜凜殺氣的目光,他連忙改口。

果然,恆卓淵滿意的點點頭︰「是誤會就好。今日就不打擾田將軍了,本王告辭。」

「末將恭送王殿下,殿下慢走。」田信厚連忙說道,簡直恨不能恆卓淵立馬消失。

恆卓淵站起身來,帶著雲湘瀅並錦娘子等人,緩步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之時,他好似剛剛想起來什麼,轉回身說道︰「田將軍,兩年前承蒙田將軍關照,本王感激不盡。听聞田將軍臉上的疤痕,也是那時候留下的,本王這里有上好的祛疤靈藥,特贈與田將軍,還望田將軍早日恢復昔日風采。」

話落,一個精美玉瓶,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的落在了田信厚的身前,田信厚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下一瞬卻是面色大變!

及至恆卓淵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田信厚再也支撐不住,一旁的護衛扶都扶不住,「噗通」一聲坐倒在地。

「將軍!」

護衛和管家等人大驚,連忙上前攙扶,卻是被田信厚猛然擺手揮開。

「出去,都給我出去!滾!」田信厚歇斯底里的吼道。

管家和護衛互相看了一眼,不放心的領著人退了出去。

田信厚死死的握著手中的玉瓶,整個身子哆嗦成一團,只听「 嚓」一聲脆響,那玉瓶竟是被他捏裂了,里面滲出的液體,流淌在田信厚的手中。

冰涼的觸感,讓田信厚猛地打了一個寒噤,他緩緩低下頭,在看清手中情形之後,他有如見鬼了一般,猛然甩手,將已經碎裂的玉瓶甩了出去。

玉瓶撞在牆上,「啪」的一聲,碎的不能再碎,里面的物什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團深褐色的痕跡。

「啊……他知道了,他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田信厚驟然狂吼。

「你冷靜點!」一道身影出現在田信厚身旁。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他一定是知道了,否則他怎麼會提起兩年前,他一定是知道當年,我們設陷……」

「住口!」那人影猛地甩了田信厚一巴掌,將他即將出口的話打斷,「兩年前,我們什麼也沒有做,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田信厚體力不支,這一巴掌就將他打的,直接歪倒在地上。

「田信厚,別怪我沒有警告你,要是你再這麼胡言亂語下去,誰也保不了你,到時候丟了性命,不要怨怪他人!」那人惡狠狠的說道。

田信厚就那麼歪倒在那里,半天沒有動彈,就在那人失去耐性,伸手要去揪他的衣襟的時候,一陣笑聲卻是從田信厚的口中傳出。

「嘿嘿哈哈……誰也保不了我?誰也保不了我?我現在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這就是報應,你知道嗎?報應!可是我不甘心,當年的事不是我一人做下的,憑什麼全都報應在我身上!啊?憑什麼?」

隨著最後一聲質問,田信厚猛然坐起身來,一雙眼楮死死的瞪著那人,眼中充滿著怨恨,那怨恨幾乎燒紅了他的眼楮。

那人被他這一瞪,微微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面上露出一抹苦澀,說︰「你以為只有你嗎?你以為我就過的很好嗎?我手底下可用的人,幾乎折損殆盡,刑部的那些瘋狗,還日日盯著我,指不定哪一日,你就只能去刑部大牢里看我了!」

聞言,田信厚沉默了半晌,才聲音悲涼的說道︰「那你也還有一線生機,可我呢?我就要死了,還是得了這樣的病死的!」

「不是說有人能治嗎?」

「是啊,能治……」田信厚淒涼而笑,「可那人是王身邊的,我敢用她開的方子嗎?我敢嗎?我是生怕自己……」

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這句話,田信厚沒有說出來,而那人也沒有追問。

他們兩個人都明白,如果王真的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一切,那麼不管是王的人,還是王給的藥,絕對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他們的催命符!

不得不說,他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因為雲湘瀅開方子的時候,沒想過直接弄死田信厚,她也不通毒術;而恆卓淵給出去的藥,並不是什麼毒藥,只不過也不是什麼祛疤靈藥罷了。

「多謝殿下相助。」雲湘瀅施禮道謝。

無論如何,如果不是恆卓淵的出現,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而且即便她們今天能順利的,從田信厚的將軍府走了出去,也絕對會後患無窮,以田信厚的厚顏無恥,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恆卓淵轉眸看著雲湘瀅,緩緩開口問道︰「香湘兒,將軍府好玩嗎?」

恆卓淵的瞳眸墨黑如曜石,仿佛帶著無盡的吸引力,令雲湘瀅情不自禁的回答道︰「不好玩。」

「既然不好玩,咱們就不玩了,回去可好?」

他本就魅惑動听的聲音,在此時此刻,好似增添了幾分柔和,雲湘瀅只覺得,仿佛「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就那樣清脆悅耳的,滴落在了她的心間!

在這一瞬間,面前的墨袍恆卓淵,仿佛與一個人影,重合在了一起,又轉瞬即逝,快的讓雲湘瀅都沒有看清楚,那個重合的人影,究竟是誰。

雲湘瀅微微搖搖頭,將那模糊的身影甩出腦海,有點迷迷糊糊的回道︰「好。」

可是話音剛落,雲湘瀅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搖頭道︰「請殿下恕罪……」

雲湘瀅的話尚未說完,只听恆卓淵說了一句話,令她忍不住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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