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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本王送你一份禮物,可好?

清寒的手動了動,攔在了王恆卓淵與雲湘瀅之間,仿佛是在防備著恆卓淵,突然出手傷人一般。

雲湘瀅卻好似根本沒有留意到,恆卓淵寒意沁骨的眼神,更沒有注意到清寒的緊張一般,她只伸手拂開清寒的手臂,聲音淡淡的叮囑道︰「殿下不要忍耐,吐出來才會好一些。」

聞言,恆卓淵的眸子閃了閃,眸中的暴風雪緩緩收斂了起來,那股煞氣也漸漸消失,清寒見狀悄悄松了一口氣。

清寒看了一眼雲湘瀅,向後退了幾步,心中卻是暗暗納罕︰殿下每次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那時,殿下會仿似失了神智一般,出手狠厲的對付,每一個靠近他的人!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皆不知這個情況,傷在殿下手上好幾次,慢慢的才學乖了。

剛剛,他還真的擔心,殿下不分敵我,伸手將這位姑娘給掐死了。

不成想,這姑娘一開口,殿下滿身的煞氣,竟是緩緩收斂了起來!

那邊,雲湘瀅說了一句話,恆卓淵雖是收斂了煞氣,卻不曾開口說話,眸光依舊盯在雲湘瀅身上。

雲湘瀅微微搖了搖頭,道︰「殿下此舉,于殿下的身子有害而無益。殿下要知道,您的身體,已然經不起這般糟蹋了。」

因為,經過她剛剛手法的點按,正常人一般都會立即吐血的。當然,吐得是對身體毫無益處的淤血。

好半晌,恆卓淵才緩緩開口說道︰「無妨。你該做什麼,接著做就是。」

若清泉滴水的聲音,此次較昨天更加低沉嘶啞,卻依舊充滿著無盡的魅惑。

忍住心底跟隨這聲音而起的震顫,雲湘瀅微微挑眉,也不再勸,只起身到一旁去,寫了一張方子交給那侍衛。

「殿下執意不肯將內腑的淤血,以及補藥存積的藥性一起吐出來,那就只好用此重藥了。大火速煎,只剩半碗之時,拿來給殿下服下。」

那侍衛轉頭看向清寒,見清寒點頭,他才接過藥方,抓藥煎藥去了。

清寒听了雲湘瀅的話,心中很是擔憂,卻是沒有出言相勸,只默默的站到了一旁去,靜默的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房間中,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很是靜謐。

「香湘兒,過來。」恆卓淵沖著雲湘瀅微微招手。

雲湘瀅立在遠處沒有動,只是出言問道︰「殿下可否告知小女子,殿下是如何得知昨天的事情,以及今天又是如何識破小女子身份的?」

「過來!」恆卓淵沒有回答,只加重語氣又說了一句。

恆卓淵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種不容人質疑的氣勢,仿佛你不听他的話,下一刻你的腦袋就會搬家一般!

就連一旁的清寒,都微微瑟縮了一下。

可是雲湘瀅卻是不為所動,只又施了一禮,道︰「請殿下恕罪,小女子恕難從命。」

就在清寒以為,恆卓淵會暴怒的時候,卻不料耳邊傳來的卻是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聲,讓清寒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楮,卻在恆卓淵眸光掃過來之時,連忙收斂了吃驚的神情。

「出去。」恆卓淵低沉的聲音,化為冰冷的氣

息。

雲湘瀅邁步準備離開房間,卻不料看到清寒先她一步,已經走出了房間,順道還將房門給關上了,雲湘瀅忍不住眨了眨眼楮,原來不是讓她出去嗎?

恆卓淵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姿依舊挺拔的仿若松竹,只是面色蒼白的令人目不忍睹。

「香湘兒就這般懼怕本王嗎?」見雲湘瀅始終遠遠的站著,不肯接近于他,恆卓淵問道。

「並非懼怕。」

恆卓淵唇邊勾勒出一抹笑意︰「並非懼怕?香湘兒可知,本王一直有冷肅的名聲,自兩年前更是嗜殺成性,王府中伺候之人,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如此,香湘兒還會回答並非懼怕嗎?」

恆卓淵說的倒是並非虛言。

恆卓淵于戰場上殺敵無數,身上的煞氣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而這兩年,王府中抬出去的死尸,幾乎要堆積成山。傳聞,王以殺人為樂,這些人都是王所殺!

恆卓淵說完,清冽的眸光細細的看著雲湘瀅,只見面紗後,她那如蝶翼一般的睫毛,仿似輕輕扇動了幾下。

在這一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也扇動到了恆卓淵的心底,讓他的心跟著不明所以的動了動。

而雲湘瀅微微抬眸,看向了恆卓淵,聲音輕柔卻堅定的說道︰「小女子的回答,依舊是並非懼怕。戰場上殺敵,本就不能手下留情。至于其他的,小女子相信自己的眼楮。」

「嗯?相信自己的眼楮?」恆卓淵輕笑一聲,「香湘兒的眼楮,所看到的本王是什麼樣的?」

「小女子看到的殿下,仿佛是一柄鋒銳的寶劍,一柄只會殺該殺之人的寶劍!那些人如若是死在殿下手中,那麼自然就是那些人該死、該殺。」

恆卓淵沒有想到,會听到這樣的一段話,不禁微微怔住,繼而一聲狂笑沖口而出。

原來,還有人相信,他所殺之人,都是該殺的!而這個人,在這陵安城中,不過只是見過了兩面,只是在昨天和今天,見過了兩面而已!

清寒在門外,沒有听清雲湘瀅說的話,但是這一聲狂笑,卻是听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禁一跳,連忙推門而入。

「殿下!」

「嗖」的一聲,不待清寒說出其他的話,一個茶杯就已然飛了過來!

清寒急忙伸手去接住茶杯,卻是有一股大力,從茶杯上傳來,令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剛剛跨進房門的他,就這樣又被逼了出來。

只一抬眼,清寒就看到了恆卓淵鋒利的眼神。瞬間,清寒就明白過來,動作迅速的又將房門關上。

站在門外,清寒的心,依舊跳動的很快。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殿下的眼楮里,似乎有淚光?

不可能!

一定是他看錯了!

他跟在殿邊這麼多年,何曾見過殿下落過一滴眼淚。

就連當年殿下為了治好手腕處的重傷,林老給殿下用了重藥,那處傷口幾乎潰爛到,肉眼就可以看到森森白骨,殿下也不曾皺過眉頭!

殿下怎麼可能會哭!

清寒心中驚疑不定,而房間中雲湘瀅卻是輕嘆一聲,道︰「殿下

明知此時不宜動用內力,又何必要逞強呢?」

恆卓淵不答,卻是忽然站了起來,緩步走向了雲湘瀅。

雲湘瀅心中一驚,這王之前明明還昏迷了過去,剛剛能夠坐起來,又以一個茶杯逼退清寒,已然令她吃驚,卻不想此時他竟然下了床,走動間絲毫看不出之前的虛弱。

等雲湘瀅回神,就發現恆卓淵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兩人幾乎是近在咫尺,眼見恆卓淵抬手,伸向了她的面龐,令她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恆卓淵的手,卻是落在了那面紗上,隨著他收回手的動作,那面紗也直接掉了下去,雲湘瀅微微一怔。

「香湘兒,本王送你一份禮物,可好?」

「嗯?」雲湘瀅疑惑的眨眨眼楮,「無功不受祿,小女子不能收。」

雲湘瀅眨眼的舉動,略帶著幾分稚氣,因著疑惑,眼神隱約有些迷茫,看上去就仿佛迷路了孩童一般。恆卓淵的唇角微微上揚,說︰「你就不問,本王送的是什麼?」

微微搖頭,雲湘瀅很想說,不管你送的是什麼,我都不可能會收。

只是,不等她將心中的這句話說出來,恆卓淵就繼續說道︰「何況,香湘兒剛剛不是救了本王嗎?哪里是無功之人。」

雲湘瀅微微蹙了眉,沉吟了一下,才說道︰「王殿下,您究竟想要做什麼?小女子看的出來,殿下平素是有極好的大夫在身邊,給殿下診治的。這一次,殿**內的情況雖是凶險,但是有那位大夫出手,殿下定然會平安無事的。殿下為何偏偏要來尋小女子?」

「香湘兒,你的戒備心太重了。」恆卓淵幾乎要失笑,他能對她做什麼。

「非是小女子戒備心太重,而是殿下所作所為令人疑惑不解。」雲湘瀅的聲音,漸呈冷凝之態。

「還有,今日小女子問了殿下好幾個問題,殿下卻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只是小女子心有不甘,還想再問一個問題,殿下為何要稱呼小女子香湘兒?」

為什麼這個幼年常能听到,伴隨著爹娘去世,就隨之湮滅的稱呼,會從王口中說出來?

此時的雲湘瀅,有如一只將全身的尖刺,全都立了起來的小刺蝟,濃濃的戒備當中,透著那麼一股可愛,恆卓淵眼底的笑意,漸漸加深。

只是,見她神情凝重,恆卓淵也知,若是他再不回答,恐怕她的那些小刺,都要朝他扎過來了!

「那是一位長輩,告知于本王的。」在被扎成刺蝟之前,恆卓淵及時出口解釋道。

「長輩?」雲湘瀅眉眼間盛滿了疑惑,心中卻是一震。如果是長輩告知王的,那麼是不是說明,王早已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即已故文陽侯之女的身份?

「嗯,長輩。」恆卓淵點點頭。

這時,門外傳來清寒帶著幾分猶疑的聲音︰「殿下,藥已經好了。」

顯然,他是有些猶豫該不該出聲,打擾房間內的兩個人。

恆卓淵沒有回應,卻是忽然傾身靠近雲湘瀅,在雲湘瀅即將再次後退之時,在她的耳畔,輕聲說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卻令雲湘瀅的身子微微一僵,完全忘記了她本要後退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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