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魔尊再此劃過她那靈動而有精神的黑眸,知道她不會放棄,但也不一下點破,不容置喙的冷聲道。
「奧!」冰靈子不確定地移動一下腳步,便磨磨蹭蹭地擦過魔尊的身邊。
魔尊看著她那舉步維艱的樣子,心底還真是好笑,讓她回去休息,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似的,至于這樣糾結?
當冰靈子身體快擦過他的身邊時,他突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冰靈子被這一抓,也一時愣住了,偏頭,剛好對上魔尊那深邃而幽潭似的星眸。
「現在睡不著,是吧?」魔尊聲色微微柔和點。
「……」冰靈子不明他其意,不過說真的,這會兒她確實沒有絲絲睡意,相反精神抖擻!一度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今晚吃魚吃多了?
便乖巧地點點頭。
「那好吧!」魔尊星眸未移,也不容冰靈子有絲絲的考慮,犀利地抓著她的手臂,騰然掠起,飛速向著高空的夜魅沖去。
冰靈子滿腦子的困惑。
但有無絲絲驚恐,不知為什麼?
每次和魔尊在一塊,她總是覺得那麼地踏實而安全,不管如何?
此時,她心底寧靜如湖水,無任何瀲,任由魔尊帶著她在這夜魅里翱翔。
很快,只听頭頂一聲破紙的刺耳聲,在夜空四周散開,她不明其意,放眸搜尋,很快她發現端倪。
黑黑的夜空仿若被生生撕裂一般,破處一個很大的口子,她著實被這異像給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她心底不覺質疑。
飛快,還不容她有所考慮,他們已經破身而出,不經意地回首,冰靈子仿若頂天而立,一個黑漆漆的大罩子像似披靡在這半空中,下意識地猜測與驚恐,她回頭,瞄一眼魔尊。
他神色淡定而冷漠地直至向前掠去,並未理會冰靈子的詫異于驚恐,只是大手緊緊地握住她的那無骨的小手。
冰靈子更是愣然了,再次不經意地抬頭,讓她更是靈眸顫栗。
夜空竟然零星滿滿,和剛才的那破天?仿若很不一樣,一看浩瀚無際,那麼的真實,而之前的夜空雖有零星點綴,但卻沒有刺眼地閃爍與真實感。
一時間,她仿若洞悉到一種莫名的異樣與快感,難道是說?是魔尊用的障眼法?她大膽地猜測著。
而卻沒有發現他們已經在蘭林皇城上空,不多時,魔尊的速度微微慢了下來,幾個起落已經飛掠過白天熱鬧的街市。
冰靈子還在糾結著剛才那個異象,卻全然沒有發現已經恢復依舊的街鄰屋舍。
魔尊將她的手又一次握緊,冰靈子感覺到了他的力道,這才恍然看向魔尊,不知何時?
他們已經飛掠到一座高高的寶塔面前,不用看,估計也有百米之高,冰靈子沒有想到這里竟然還有這樣一座寶塔,成型為八角菱形,壯觀而威嚴……
「你可以嗎?」還未等冰靈子有所細想,魔尊突然冷聲問道。
「呃?」她不明白他何意?困惑的抬眸望向他。
「你在這等會兒,我去去就來!」魔尊不容她有所質疑,已經輕輕地飛落在寶塔頂端,瞬即松開了她的手,向著寶塔下方掠去,速度之快不容她有所質疑。
冰靈子滿臉的不解。
也飛快地掠到寶塔邊緣,俯身精準地捕捉到了魔尊的那抹頎長地身影,見他已經飛快地閃近倒數第五個的塔層,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冰靈子一時納悶,魔尊這在搞什麼鬼?
俯著的身子已經探出一大半,好奇心作怪,讓她更想探究一番,便邁起腳步就要跨上寶塔邊緣。
而就在這時,只听下方一聲淒慘的悶哼,快速傳入她的耳際,不容有絲絲考慮,她警惕地目不轉楮地凝視著下方。
很快,她就看到了,一條巨蟒從那個層口處竄出,緊接著一道白影如閃電般地也飛速彈出來,速度更快過它幾倍。
飛快,那條巨蟒就已經和冰靈子成了平行距離,它仿若也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一雙赤紅的雙眸閃過不易察覺的異樣,飛行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下,也就在它躊躇之時,白影疾速劃過,那條巨蟒也已不可思議的速度直至飄過她的頭頂,重重地摔在她的身後。
「嗷!」並發出更沉重的悶哼!
冰靈子茫然轉身,眼前白衣聯袂,魔尊頎長的偉岸的身影已經遮擋在她眼前,她微微側眸,不足四五米遠,那條巨蟒口噴刺眼的血紅,蜷縮在地顫栗不止。
而唯有不同的是,它那雙赤紅的雙眼,卻無絲絲驚濤駭浪,還是一副駭人的凶惡之相。
冰靈子這時,已經猜到了,這個大概就是之前從蘭林皇宮內逃出去的那條巨蟒吧?
其實對這些東西她從來沒有懼怕過,也不足為奇,在魔界這些東西她已經司空見慣了,可不過細細一想,這龐然大物,大搖大擺地露世與世間,這還純屬怪異而蹊蹺,還有能讓魔尊親臨其為的,看來還是個不簡單的家伙?
不覺眸底寒芒劃過,傲然俯視著這渾身顫栗,但目色無絲絲驚浪的畜生,看看它到底有何能耐。
片刻,它顫栗的身體微微有所緩解,看來它傷的不輕,緩慢地將身體蜷縮成在一起。
魔尊這時邁開長腿,向前跨了一步,聲色如鬼魅般地充斥在四周︰「你以為這樣就可躲過!」一種不可置喙的口吻。
冰靈子眼眸也始終沒有移開過。
細听,她還是感覺到了它粗重的喘息聲,還有那心底的的驚恐,它原來還懂得偽裝?
冰靈子腦海閃過一抹捉黠唏噓,眼眸中的芒光還是未減。
「你為何要苦苦相逼?」一抹沉悶的喘息聲之後,微微從它的血口發出,眼神似不相信?又似在祈求?
冰靈子猜測著。
而魔尊卻這時,又跨前一步擲地有聲地道︰「你覺得你有還資格嗎?尤其在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又助紂為虐,你覺得這樣子的錯誤,你還有機會再重生嗎?」字字斟酌,鏗鏘有力,讓人容不得有絲絲反駁。
顯然對方進入到了沉默狀態,但那雙固執的赤眸,還是故作鎮定,想是它在竭盡全力,苦思冥想,怎樣才能逃月兌這讓它早已驚魂懼怕的魔鬼。
三界魔道之中,誰不知他的大名,如雷貫耳,尤其是那些邪魔妖魔,更是忌憚和隱晦這個名號,光听听就讓他們聞風喪膽,魂膽懼破,誰要是犯了事,那就沒有好說的了,只要是他出面,總沒有他們的好下場,他從不姑息,也從不留一絲轉換的余地,手段那可是相當地殘忍而卑劣。
他就是他們的主宰者!
「哼!不說話……那也逃不過挫骨揚灰的結局,你的三魂六魄也將永不得超生!曾經給你僥幸逃月兌了,投胎轉與世間,本想你有人性的善良一面,可在這世間繁衍造化,但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你,也抬舉了你,很多時候你就是那麼的不安分!」魔尊的聲色更加冷冽而不容置疑。
「呃!魔……魔尊,我知錯了,我……我真知錯了!」魔尊話音已落,它突然收回赤紅的雙眸,將悍然的思緒拉了回來,那雙眸中的血紅微微隱退許多。
一種讓冰靈子很茫然的感覺萌生心底,‘這個家伙也轉變的太快了吧?’
果不其然,它的聲音已經不再有之前的強勁與掩飾,興許是已經崩不住了吧?
尤其面對這比魔鬼還要邪惡上百倍的人。
冰靈子茫然之下,只覺眼前一道陰藍色的光一閃而過,那蜷縮的蟒身,瞬間幻化成一個人形,衣衫凌亂,披頭散發,顫顫巍巍地撲跪著。
顯然,冰靈子也被這突然的變化給驚到,她之前有想過種種,但完全沒有想到過這種,而且還是,是,是,是他?
剛剛那一瞬的低首她就捕捉到了他的容貌,冷劍!
她不確定地又瞄幾眼,不是他還會是誰呢?
確認之後,她第一反應是︰‘他怎麼會在這兒?怎麼搖身一變,成了條狂蟒?這,這也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吧?記得,最後一次見他,那還是在墓幽谷,而今卻……’
儼然,她似乎也沒有意識到,這樣子盯著看一個男子,某人已經心底氣結。
「靈兒,還不快轉過身去!」魔尊冷犀地聲音毋容置疑突然傳過來,他顯然失算到了這個丫頭還在身後呢!
有種沖動,馬上,立刻,想要將那罪魁禍首撕得粉碎,可他還是生生壓住了那抹氣焰,他可不想讓這個丫頭看到他瘋狂的一面。
「呃?」冰靈子被魔尊一提醒,這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失態,傾城的小臉騰然羞臊酡紅,尷尬無比,倉惶地收回眼眸,不自在地忙轉過身去。
而跪在地上的冷劍,卻早已驚怕不已,還有難色的羞臊與無地自容,尤其是面對冰靈子,在墓幽谷的時候,他就對她早已傾心,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和這樣的美人,暢飲一番,那也算是沒有白活一世。
可現下,自己這狼狽不堪,丑陋百態的樣貌,淋灕盡致地發揮到極致,萬萬全全暴露在美人面前,讓他的顏面盡失,真恨不得此刻撲跪的地面上,找一個裂縫鑽進去,內心不免極其痛恨面前這個神諦般的魔鬼,讓他飽受這極其不堪的一面!
可轉而,那抹恨意,卻瞬間被恐懼和驚怕給代替到了,他現在還是保命要緊,無羞無恥,對他來說微不足道,活著那才是首要的.
想到此,他更是無法顧忌廉恥了,直起腰身,露出祈求的眸光,顫聲道︰「魔尊,我,我錯了,求你,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再也不敢擾世了,再也不敢了!」他聲音幾乎到了絕望的吶喊。
魔尊看看他那丑態畢露,滿眼的鄙夷與蔑視!
而冰靈子觀察側耳傾听著他的一舉一動,起起伏伏,反差之大,不覺秀眸微微收縮一下,想想初次見他的時候,是那麼一個不溫不火的人,還覺得他這人不錯,可短短數日,不明他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心底的警鈴在提醒著她,他很不簡單!
「哼!我已經給你給過機會了,而是你沒有把握好,在那破廟之中,當你故意接近我們的時候,還有你命人屠戮了那個村落的時候,還有被你抓去的那些無辜的男人們…你竟然將他們變成嗜血成癮的活死人,竟為你所用與享樂,還有近段所發生的種種,不管哪一樁,都足可以讓你死上幾百回了!」魔尊冷色地給他數落著罪狀,好不置喙地阻斷他的生機。
身後的冰靈子听著這條條狀狀,內心也是起伏不定,心驚肉跳,沒有想到之前的那些殺戮,竟然就是眼前這個人的杰作?
想想當時那些火海里慘呼的悲鳴之聲,仿若就在眼前,冰靈子渾然揪心般的疼痛,隱隱將兩手握的緊緊地,真恨不得將這個唆使者,千刀萬剮,方可緩解那份疼痛。
撲跪的人,也在這一刻,仿若呼吸都凝滯了,他沒有想到,魔尊竟然將他的所有了如指掌,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話題來對答,心思茫然地怦然跌入無底深淵,不知所措,難澀地,最終,他給自己一個答案,那就找準機會開溜。
滿眼除了恐慌與懼怕之外,也多了一點狡黠,撲跪的雙腿也在暗處慢慢地變化起來,既然他不想放過,那麼他靈蛇也絕不坐以待斃,只要沖個魚死網破,方可有一線生機。
想到此,他突然仰身而起,身體瞬間化作巨蟒,口噴赤色的火焰,直至向著魔尊和冰靈子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