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靈子這時,也愣然地抬眸,剛好對上那對冷瑟的星眸,不覺渾身顫栗一下,‘他生氣了嗎?’腦海深處飛快地下著結論。眼眸躲閃般地向下低去,只是用余光,將他的怒氣盡收眸底。
可轉念又一想,他干嘛要生氣?自己做了壞事,卻在這里數落別人,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不就是偷偷又跑回人界嘛!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他!?至于發火嗎?‘哼!’
想到此,她傲嬌地抬眸,泰然地對上那讓人快要窒息的星眸︰「我……我有話說!」她生硬地吐出這句話,不過聲色粘力而動听。
魔尊幽幽地抬高深邃的星眸,眸底的寒芒微微收斂了些,但那俊冷的神諦般的面容還是經不住地,讓她內心緊蹙一下,雖然已經鼓足了勇氣,可這時,嘴巴卻像是硬了一般,囁嚅半天,就是發不聲來。
「你要說什麼?」魔尊目不轉楮地盯著她,一動也不動。
而一旁小白嬌卻完全成了個透明人,魔尊更連一個斜眼都不給她。
可這樣,她反而覺得自在許多了,幸好,她郁悶的小心思稍稍放松些。
「你還不走?」忽然魔尊聲音冷犀地偏向她,小白嬌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呃?」小白嬌呆愣一下,茫然回過神來,魔尊這是讓她回魔界!?
她抬眼看看冰靈子,見她也一臉茫然,可又瞟一眼那冰雕似的魔尊,她再也沒有勇氣待著了,惶然低首︰「是!遵命!」
小家伙一臉無辜地轉過身,默默隱沒于小溪邊。
「哦?這,小白嬌!」冰靈子急切地輕呼一聲,她還受著傷呢?這一個人回去多危險?她內心亂糟糟的,埋怨地嬌眸又對上魔尊,‘真是個冷漠的魔頭!’不免心底月復誹起來。
「現在可以說了?」魔尊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冷冷地掀起薄唇,將冰靈子的埋怨盡收眸底深處,暫且忽略到,作為懲罰,他不容她有絲絲假象。
「乃個,就是,就是在皇宮內,那晚,你為什麼要殺死那麼多侍衛?」最終,冰靈子鼓起了勇氣,一股腦地將心底的那塊大石頭掀翻,黏黏的聲音多了幾分生硬與不滿。
「……」听完她的討問逐句,魔尊沒有很快做出反應,一雙俊美熠熠寒芒的星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腦海深處忽然閃過那抹黑影,原來她是將他當成了我?
怪不得在皇宮時,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抵觸與異樣,感情是因為這個?
他深深吸一口氣,冷漠的薄唇微微向兩邊提提,星眸中的寒芒仿若已經將四周封凍起來,他又覺得,好似過多解釋,顯得有點矯情了。
冰靈子被他盯的實在有點受不了,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那麼他便是默認了?內心深處不免空落落的,起起伏伏地,好希望他能說,那不是他做的,或許是萬不得已的!
總之隨便找個理由也可!
可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只是冷漠地看著她,就這樣,仿若要將她吸入那遙遠的星眸里面去。
而對面的密林深處,暗主也已經黑眸冷瑟,戾氣沖天,他好討厭他們這樣對視,真的好討厭,好討厭,不管是萬年之前,還是現在,他都極其討厭他們這個樣子。
不行他必須要加快動作,讓這一切早已破滅,他不會在給他們任何機會,好在她現在已經記不起他來了,這可是最後的機會!她永遠應該是屬于我的!
他眸光深淵地心底咆哮一聲,吠然地隱沒于密林深處……
而另一側,東魔和傳音鳥還在糾結于爭論,看來他們兩個只要搭上話題,怎有個沒完沒了。
這時魔尊已經將視線移開,轉過身向前走去,扔下來冷瑟的聲音︰「不想再受傷,就趕快跟上。」
「你?」冰靈子完全被氣結了,憤憤地抬步,黏黏聲色提高了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你難道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很無辜的嗎?更何況你是異界至高無上的魔尊,這,這不好吧!啊!……」她喋喋不休地發問個沒完,腳步也急促加快了點,只覺鼻唇踫到一硬硬的東西,甚是疼痛,酸澀眼淚也溢滿靈動的眸底。
她恍然抬眸,這那是什麼硬東西?分明就是魔尊的胸膛嘛!她整兒人已經匍伏在的懷里,唇鼻還緊緊地貼在他那堅硬的胸壁之上,還清晰听到那鏗鏘有力的心跳,一時之間她的心跳卻漏了半拍,一陣恍惚,片刻,她仿若醒悟過來,慌亂地推開他,挺直腰身,但還是和他近在咫尺,冰靈子愣然了,小臉霎那間羞澀而通紅,她不自然地模模酸澀的鼻頭,惶然心底抓狂︰‘這個人吃什麼?長這麼硬?比石頭還硬?’
「我不曾記得你的小嘴巴,會這麼能說?」魔尊突然吐氣如針芒,偉岸的身軀微微移動一下,冷漠的星眸緊緊地盯著冰靈子那靈動的大眼楮,仿若要將她看穿一般。
冰靈子被他這種冷不丁的氣勢給壓迫地,也向後移動一下,心緒之間莫名的慌亂,也不知道如何措辭了,那之前的理直氣壯也在一瞬間土崩瓦解了,尤其是對上那雙可吸人的星眸,她那可憐的底氣也微微顫栗一下,好無骨氣地低下頭,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我……我,我一直是這樣子呀!」她硬著頭皮還是低語一聲。
「哦!是嗎?」魔尊魅惑而幽幽地掀起薄唇,看著冰靈子局促的嬌樣,心底升起一抹不忍,墨黑濃密的劍眉,微微蹙一下,冷犀的星眸柔和了許多。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對不會想她解釋,更不會讓她知道,還有一個和自己面容極其相似的人。
誤會就誤會吧!只要她心底的那個影子是自己就好,恨也好,埋怨也好,他絕不允許,那抹黑影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尤其是那張臉,那不是自己的臉。
即是她已經記忘記了我們的過去,他也不會容忍她的腦海里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他會讓她慢慢記起所有,終有一天,她會記起來的。
一種窒息的沉悶,在二人之間慢慢蘊育開來,冰靈子低首,還是局促不安,可又迫于魔尊的氣勢,無從開口。
而魔尊卻內心起伏不定,當他記憶恢復的那一刻,他就再也無法平靜自己,每看到冰冷子的時候,內心的波浪只有她才能撥動起來。
此時,看著眼前這嬌羞而嫵媚的小丫頭,讓他的思緒也邪廝地飄飛到萬年之前,他們每天手挽著手,踩著青石小路,圍繞在花叢左右,吸著萬物的靈氣,快樂而無憂地生活著,困了,累了,他們便以浮雲做床,渴了,餓了,他們便于花露為飲餐。
總之那種生活,是那麼的愜意與美好,直至他的出現,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時至今日,又是他的出現,難道一切有要重蹈覆轍嗎?
不,不,我覺不會在讓歷史重演,那怕付出再多,我也要護她周全…
想到此,他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去拂去冰靈子額前剛被踫落的一絲長發。黑眸中的柔色更濃烈了。
冰涼的手指輕輕拂過冰靈子嬌女敕的臉頰。
呆愣的人兒仿若觸電般,顫栗一下,恍惚抬起頭來,那一抹冰涼使她混亂的思緒微微緩解了許多,她茫然地看向魔尊,質疑而恐惑。
魔尊那抬起的手,停在空中,看著她那質疑恍恍的靈眸,星眸中的柔和也收斂了許多,下一刻,他渾然放下手,冷冰冰的道︰「頭發這樣,好亂,好丑!」
「呃?」冰靈子被他的言語給懵到了,這什麼邏輯?
「走吧!」魔尊不待冰靈子還未應該過來,大手已經搭在她細弱的腰身上,渾然提身,拔地而起,飛速掠向高空。
冰靈子完全被忽視了,懊惱地忍耐著這尷尬的氣氛。
草叢中,東魔也已經一把抓過來傳音鳥,就勢,塞在懷中,掠出來。
「喂!你個大壞蛋,悶死我了。」懷中,那小家伙不安分地使勁啄了東魔兩下,發出不滿的情緒來。
而東魔卻滿臉嬉笑,抬手拍拍懷中︰「你要乖點吆!不然你一直會這個樣子!」
「你!大壞蛋!」傳音鳥,氣氛地,悶哼一聲,可再也不敢動作了。
「這才乖!」東魔得意地又輕輕拍拍。
作勢,便向前掠去,也就在這時,一抹藍影,飛速掠來。
東魔恍然間,側過身,停下來,驚愕地抬眸︰「師妹?」
「嗯?二師兄!」藍影也好似驚愕飛速劃下,飄落在東魔身旁。
「你怎麼在這兒?」東魔眼眸疑惑地看向她。
原來來人正是西魔。
同樣她也恐惑地看看東魔,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難道魔界出事了?他怎麼也來到人界了?’
忙問道︰「呃!二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恐惑地沒有急于答復他。
東魔看她那緊張的樣子,不覺有點好笑︰「你說我怎麼會在這?」
「你!」西魔一時無語了,她知道是自己擅自離守,不打招呼就溜出來,听這口氣,看來時追究責任來了。
東魔看她那躊躇的樣子,便有啟唇︰「算啦!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最近這里發生的事,我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你擔心師兄,無可厚非,我也是。師兄他剛離開這里!」
「什麼?」西魔一時睜秀眸,緊張起來︰「那他沒事吧?」竟然將剛才的恐惑拋到九霄雲外了。
「嗯!他很好!還有你的那個徒兒,也很好!」東魔幽幽地看她一眼,就知道一提大師兄,她的心思早已經拋錨了,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呃?你說靈兒?」西魔愣然地又一次驚訝,她明明已經將她們送回魔界了,怎麼這會有?
「是呀!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兒?」東魔眼眸異樣地看看她,想她此時應該和魔尊在一起,才對。
西魔困擾地閃落一下長長的黑睫毛︰「唉!別提了,之前,魔尊和那黑暗之主在幽暗彼端一場殊死搏斗,打的難分難解,我本想去幫忙,結果不曾想,被那黑閻羅他們給死死地糾纏住 ,無法月兌離 ,幾次還差點著了他的道,這不,好不容易才逃離出來,尋著魔尊的印跡才追到了這里!」
「奧!是這樣呀!」東魔沒有過多表情,只是淡漠地點點頭。
「那,二師兄,我們還是快去找師兄吧!」西魔說著,已經作勢向前掠去。
東魔看著她那急切的樣子,本想還多問一句「蘭林皇城現在情況怎麼樣?」以他的觀察,一種邪惡的黑色暗流正邪廝地向著皇城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