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冰靈子這會兒卻好不到那里去,疼痛已經快麻痹她的整個神經,但為了自救,她還是讓自己保持著清醒,腦海快速排斥著僅有可能的危險,快速搜尋著禿鷲的特征︰
‘禿鷲體形大,是高原上體格最大的猛禽,它張開兩只翅膀後翼展大約有2米多長,0.6米寬(大者可達3米以上)。成年禿鷲額至後枕被有暗褐色絨羽,後頭較長而致密,羽色亦較淡,頭側、頰、耳區具稀疏的黑褐色毛狀短羽,眼先被有黑褐色縴羽,後頸上部**無羽,鉛藍色,頸基部具長的淡褐色至暗褐色羽簇形成的皺翎,有的皺翎綴有白色。**的頭能非常方便地伸進尸體的月復腔;禿鷲脖子的基部長了一圈比較長的羽毛,上體自背至尾上覆羽暗褐色,尾略呈楔形,暗褐色,羽軸黑色,初級飛羽黑褐色,具金屬光澤,翅上覆羽和其余飛羽暗褐色。**暗褐色,前胸密被以黑褐色毛狀絨羽,兩側各具一束蓬松的矛狀長羽,月復綴有淡色縱紋,肛周及尾下覆羽淡灰褐色或褐白色,覆腿羽暗褐色至黑褐色。嘴強大,由于食尸的需要,它那帶鉤的嘴變得十分厲害,可以輕而易舉地啄破和撕開堅韌的牛皮,拖出沉重的內髒;鼻也圓形。幼鳥和成鳥基本相似,但體色較暗,頭更較**。禿鷲虹膜褐色,嘴端黑褐色,臘膜鋁藍色,跗跖和趾灰色,爪黑色。’
沒想到,沒想到,這個龐然大物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這里並不是高原地帶,冰靈子腦海里已經將這個家伙盡數細致的剖析了一遍。
可除了知道它的外貌特征之外,她竟然找不到它絲絲弱點,尤其是在這極其被動的情況之下。
無耐,還是找不出來對付它的辦法,這會兒還真是覺得自己好渺小好無助,好無能,難道,自己今日,還真要成為這個龐然大物的盤中餐,不成?
她快速地糾結著,總結著,腦海中忽然想起,死去的父母,還有那些可惡的黑衣人,她內心的憤怒,旋廝填滿心頭,不能就這樣死了,父母的大仇還未報,自己怎麼就這麼輕易放棄呢?
想到此,她也顧不得許多,還有肩膀那徹骨的疼痛,憤怒地睜開被強風刺疼的嬌眸,努力想上提了提搖擺不定的身軀,大聲怒斥道︰「喂!老禿鷲,你干什麼抓我,我和你無怨無仇的,還不趕快放我下來!」
「……」禿鷲,根本不理會冰靈子叫罵,邪魅地將兩個大翅膀,向左側滑下。
「啊!」這一滑不要緊,差點沒把冰靈子一側肩膀給生生的撕裂下來。
身後的小白嬌,早已嚇出一身冷汗,更是不知所措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小腦瓜已經沒有半點主意了,驚的直呼︰「小心呀!冰靈子!」
冰靈子疼澀地將手又把緊,「吸!」深深吸一口冷氣,‘可惡,要不要這麼大的脾氣!’她心里抵觸一聲,苦于自己兩個臂膀被它死死抓住,要不然她非給它一刀不可。‘刀!’突然,她腦海里閃過一絲閃亮。
她忽然微微閉目,用微弱的幻術,喚出殺魔劍,雖然內力真氣不足,但她發現,她的一息尚存的意念,還可以利用。
「殺魔劍!」她輕喚一聲,突然凌空還真多了把明晃晃的長劍,冰靈子閉目用微弱的意念控制著,左右擺動,指示殺魔劍,快速地刺向這龐然大物。
只听︰「踫!」的一聲,殺魔劍,向撞到牆壁的小孩子似,灰溜溜地只向後退,硬是扎不進去。
冰靈子正在納悶之余,那禿鷲,突然揮動大翅膀,直至向上空又竄去,那速度還真讓人受不了。
冰靈子感覺到自己已經暈暈不覺了,尚存的一襲意念,也瞬間崩塌,再也無法控制那把殺魔劍,看來這最後的一絲絲希望也就這樣被湮沒了。
「可惡!」她吃力迸出兩個字。
可那老禿鷲彷若罔問,翅膀揮動的次數越來越平凡,將身後的小白嬌給逼的根本無法靠近!隨著強風的脅迫,她不得不與那個龐然大物拉開點距離,只得圍繞著一側緊追不舍。
此時的冰靈子也咬緊了紅唇,腦海里還是快速搜索著制服這龐然大物的辦法,可是越想腦海越亂,這突然奇來的變故,還真讓她措手不及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不斷地自問,可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啊!」也就這時,那老禿鷲,突然松開了兩只力爪,冰靈子晃神間,驚叫一聲,已經被極速摔落下去,這無絲毫征兆的舉動,著實嚇到了她,也嚇到了一旁的小白嬌。
待小白嬌反應過來時,冰靈子已經穿過薄雲,都快成為一個小黑點了。
「你這丑八怪!」她氣憤地怒罵一聲,極速追落下去,可那里追得上呀,她竭盡全力,也只是看到一個黑點,這下可急壞了她,撥雲博日,使出渾身解數,飛速急掠。
急落的冰靈子已經緩過神來,兩肩刺骨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完了,完了,冰靈子,你這一趟世間游走,算是終結至此了!看來你終究還是個倒霉蛋!’她絕望地數落一番,任由耳邊撕扯的邪風呼呼叫囂著。
生與死也仿佛就在這一瞬間。
正當她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與神志之時,突然,從她的後側方,一道金光飛速閃過,幾乎是貼著她的身體擦飛而過,轉瞬間,幻化成一個高大頎長的人影,快速又回過身,伸出猿臂似的長臂,將她緊緊攔腰抱住。
冰靈子被這突然奇來的狀況給驚到,雖然渾身不爽極了,可她還是敏銳地將嬌眸投過去︰「是你?魔尊!」當她看清楚抱著自己的人時,內心恍然一驚卻有矛盾。
‘不會吧?怎麼這麼巧!’她微微低首心里一番澀意。
原來,還真是魔尊,在絕壁頂端,他被黑暗之主打成重傷,西魔雖然將自己的內力盡數輸入他的體內,但很快,這種力量就被魔尊體內的綠幽之光給吸噬,還差點被反噬,這也是黑暗之主為了控制魔尊所種下的禍根。
雖然他體內的這股異能,魔尊之前已經將其控制住,但那也要是在他不受傷的情況之下,在那晚密林之後,他已經控制住了它,但它邪惡成性,經過這幾次三番的波動,它邪性更濃,更不受魔尊的駕馭,肆意禍亂地在他體內不得安分。
在高空跌落的那一瞬間,魔尊感覺到,他身體的異常變化,可為了不讓這股邪能得逞,他刻意封住自己的血海,也就在最關鍵的時候,魔尊還是強力克制,深深將它控制在自己的意念中。
其實,還有個要命的時差,那麼就是在跟黑暗之主在決斗的關鍵時刻,那股異能已經被他喚醒,也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差點被它所反噬和控制。
可這一切有像是刻意安排好的,關鍵時候,那黑暗之主卻還是沒有下死手,不知他在鼓弄什麼玄虛?
當魔尊疑惑烏雲之時,一種潛在的氣息微微隨風飄過,高手之間的對決,可從不放過絲絲蛛絲馬跡,那麼一抹氣息,他們二人同時捕捉到了,那就是冰靈子的氣息,恍然間他明白了他的做法。
可從黑暗之主那一襲冷瑟的停頓與狡黠的眸光中,魔尊深邃的星眸幽幽將其盡收眸底,也在這一瞬間捕捉到那抹異樣,一種狡黠而匪夷所思的異樣。
很快,還不容他有絲絲所考慮的時候,冰靈子她們已經靠近這座天險之山腳下,他更加斷定自己的判斷,也飛速地反應過來,那暗主突然對他不下死手,原因之一,還真就是為了她,靈兒!
由始至終他一直有個疑惑,那就是他為什麼會突然自動從冰靈子的虛鼎內出來?為什麼這樣畏首畏尾的不敢輕易示人?為什麼要大張旗鼓地招攬魔界的那些邪惡之蠢們?盡搞些偷雞模狗的小動作,顯然和他的身份與手段極其不相符,以他的能力還需要他們的協助嗎?
諸多疑問滿滿的盤繞在他的腦海深處,久久不能釋然,他知道這不是他最終的目的。
他也可完完全全控制她的心智,為其所用,也可拿她來要挾自己,可,一切並不是那麼順理成章,這也是他一直讓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那麼自然而然的事,他卻搞的那麼復雜。
呃?看來一切都不會那麼簡單!
當時,他內心無比地煩悶與暴戾,尤其猜測到了暗主那丑陋的想法,盡管內力不足,但他還是爆發出那股,不可一瀉的力量,嘲笑一番暗主,那齷齪的想法。故意激怒他,讓他沒有機會盤算與瞎想,也更想試探試探他到底搞什麼鬼?
可那黑暗之主,也不是個簡單之人,他已早預測到了魔尊的想法,故弄玄虛,肆意挑釁一番,他用意念之鏡,看到冰靈子,正艱難地往上攀爬,眉心中不免閃過絲絲邪笑,可就那麼一瞬,他有快速地恢復神態,和魔尊故意周旋片刻,看著時機差不多時,倏然收手,邪魅地一笑向著高空決然飄去。
離去之際,還不忘給魔尊透過絲絲魔音,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可听到的聲線︰「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暫且放過你!」
魔尊其實知道,他並沒那麼好心,他可能在蘊育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只是他一時猜不透他,意義為何?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靈兒?
***
屆時,魔尊下意識地將腰間的手緊了緊收緊。
「靈兒,沒事吧?」這時,高空薄雲之後傳出西魔的急切地聲音。
「師傅?」她吶吶地回目。
還未等她做出反應,眼前一閃,一道紅光滑過,西魔已經平穩地靠近他們。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在皇宮等著嗎?」西魔語氣明顯地有不滿。
冰靈子恍惚地看看緊閉薄唇的魔尊,至始至終,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只是冷漠地眸光拋向遠方,不知在神思什麼?那麼深幽而冷峻,一張幾乎俊美窒息的臉,卻顯得有點蒼白而無華。
說實在的,冰靈子此時,已經不知該如何答復她了,尤其是被魔尊這樣緊緊的抱在懷中,那種忐忑不安,更是蠢蠢欲動。
還有魔尊那冷犀的氣場,也深深震撼到了她。
不免嬌唇微啟,語無倫次道︰「師…師傅,乃個,不是,我是想……」
「好了!」西魔忽然抬手打斷她,臉色看起來沒有那麼好。
冰靈子一時無語了,‘看來師傅真生氣了!’滿頭烏雲密布的。
「師兄,把靈兒給我吧!」西魔這時伸出雙手,看看臉色無血絲的魔尊,內心的擔憂與不忍又浮現在臉上。
「……」魔尊冷犀地收回星眸,寒冰的眸光投向西魔,但手並未動作,下意識地又低頭看看冰靈子。
這一看不要緊,驚的冰靈子渾身更不自在起來,那冷犀的眼眸總是讓她措手不及,難以對視,像是做出事的小孩子似的,局促不安起來,只能側首微翹微探,心底抓狂起來‘希望他也數落兩句也好,不要這樣郁悶啊!’
片刻,她感到了腰身的大手微微松動,耳邊渾然響起不容置疑的冷聲︰「帶她們盡快離開這里!」
「嗯!那,你呢?」西魔動作麻利地將手攬過在冰靈子腰身。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隨後就到,告訴東魔,一切按原計劃實行!」魔尊說著,腰身已經挺直,冷漠地掃過二人疑惑的嬌眸。
冰靈子雖然對魔尊此時有諸多的想法,可還是面對這冷俊魅惑而有讓人窒息的臉,她有不知該如何張口,從未有過的糾結于矛盾,讓她一下,難以釋懷。
「那,你要小心呀!」西魔不免又為魔尊擔心起來,想想黑暗之主陰邪的笑聲,她不覺渾身微微輕顫一下,對此人的冷血與邪惡,她已經深深領教到了。
「從此以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越界半步!」魔尊渾然轉身,並未答復西魔的話,只是冷冷拋出字句,渾然已經隱沒于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