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忽然收住了腳步,沒有回身,冰靈子不明緣由地忙湊近︰「怎麼了?又有情況?」她隨機看看前方,並無異樣,又呆萌地側過頭去看魔尊。
「沒什麼!」魔尊忙掩飾那抹清甜,抬手快速地牽住冰靈子無骨的小手,繼續向前走。
‘呃?……又怎麼了?’冰靈子好無語又好無奈,不明白這位魔尊這有是何意?她的手被魔尊包裹的很嚴實,也握的很緊,她本想抽出來,可越是這樣他握的更緊,不過唯一愜意地是他的手心好溫暖,好溫暖,這是她深深體會到的,不禁側目看著他,一張冷犀的側臉也是俊美的讓人窒息。
冰靈子一時之間大腦又斷路起來。
「你,看夠了沒有?」魔尊忽然聲線魅惑地發問道,並沒有回頭。
「哦?……」冰靈子一听,驚的惶惶扭過頭來,又一次被自己的幼稚給所蠱惑,局促不安地抬高腳步,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盯著前方,機械地邁著寸步,不敢再有動作。
「……」魔尊故作輕松地斜睨一眼她,沒有做聲,心情不覺大好︰‘真是個傻丫頭。’玩味的勾了勾唇。
就這樣二人便不緊不慢地,互相心底徘徊著,在這荒涼的山脊直至前行,仿若已經忘記了危險的氣息,也不知走了多久,冰靈子還是感到了雙腿的酸澀,不過被魔尊這樣牽著走,還是多了點點寬慰。
而,也就在這此時,他們前方數千米處,兩三個小黑點也正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這邊掠來。
起初魔尊微微放緩了腳步,但片刻的凝神,他又繼續向前,冰靈子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微微側目,他還是一副冰冷無害的樣子,無一點點驚濤駭浪。
這次,她也清晰地看見了前方移動的黑點,速度極其地快。
魔尊始終還是握著她的手,不經不慢地走著,對那些移動的黑點,無需關注與緊張,仿若根本就不在意而已,冰靈子不覺又納悶地瞄向前方。
那些黑點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近,很快離他們前方不足數百米,看這速度應該都些不普通的人!
眨眼的功夫,黑點已經變成了人影清晰可見,不是三個,而是六七個,冰靈子疑惑的睜大了雙眼。
第一次的觸覺,她敢斷定,這些人都不是來自人界的,憑著氣息的流離,她嗅到了嗜血的氣味,混夾著一種戾氣與威懾感,撲面而來,不禁微微眺眸。
那些人好似也發覺了他倆,飛速移動的身形猛然停了下來,並向他們投過來驚疑的眸光來。
冰靈子這才發現他們個個帶著鐵制的灰暗面具,將整張臉包裹起來,乍看如僵尸一般,僵硬呆愣,好無生機,只露出一雙雙陰森寒冷的血眸,肆意妄為地試探著。
著實也讓冰靈子不禁捏了把冷汗。
這時魔尊,已經放開了她的小手,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來,冰靈子揣疑地跟在他後面,秀眸緊凝視著他們,也不知他們到底是敵?是友?
一向沉穩冷靜的魔尊為何不躲閃?這樣貿然過去是不是也太大意了點?
一系列為什麼飛速地在她的腦海里蹦出,也就在她反復揣測之際,前方那些人影,一晃,卻向他們急急掠來。
冰靈子警覺地看向魔尊,腳下不免也躊躇一下。
他還是一副臨危不懼,穩若泰山似的樣子,繼而緩步停了下來,傲然冷冽地將雙手背與身後,犀利的黑眸含滿懾人的冷光,緊盯著他們。
一眨的功夫,那些面具人已經齊刷刷地站立在他們眼前,個個身高魁梧高大和魔尊差不多,體魄健碩,雄壯而威武,身著緊身的灰色立領戰袍,腰際間卷貼著雪亮刺眼的軟劍, 腳蹬黑色的長靴,炸眼一看威風凜凜,而唯一不協調的就是那張死灰般的面具臉,好似五六個鐵塔似的穩穩矗立在那兒,遮去了半邊天似的。
冰靈子瞬間被這幾個人所吸引,秀眸未眨一下,仔細觀察著他們的異動。
也奇怪,那幾個人正好也無意間地打量一番冰靈子,但瞬即幾人有快速地收回眸光,不安地看向魔尊。
下一刻,冰靈子以為又有一番避免不了的廝殺將要拉開帷幕了,心底再次為魔尊捏把汗。
走了這麼久,其實她早已感覺到了魔尊的身體出現的異樣,這幾次,每一次暴戾的釋放,魔尊都會發出微微的粗氣,這是她貼身深深體會到,她知道以魔尊的內力與定力,不至于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也不會在這深秋之夜,帶著自己這荒涼的山脊沒落徘徊之久。
難道是他受了傷,自己卻沒有發現?還是……唉!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幽幽地快速地回憶捕捉著,過往的點點蛛絲馬跡。
但雙眸卻不曾離開過那些面具人,警惕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也就在這時,那些面具人突然,紛紛恍然地向著魔尊畢恭畢敬地抱拳,低首單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異口同聲,並發出沉悶粗重駭人的聲音來︰「魔尊,屬下來遲,還望則罰!」
呃?什麼情況?冰靈子眸光鎖緊魔尊。
「都起來吧!」魔尊卻冷厲地揮動下手袖。
「是!」面具人們恭敬地站立起來。
「怎麼樣?都可安排好了?」魔尊又冷犀地掃過他們。
其中一位,跨前一步,低首回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東魔,南魔,北魔,以按你的指示,已經喚醒魔軍團,布置在生門的個個重要的結界處,三界已經也做好準備,不過……」
「不過什麼?」魔尊看他吞吞吐吐,聲線也越發的冷冽起來。
「魔尊可還記得與妖魔和邪魔的契約?」
「嗯?」魔尊听到這,濃密的劍眉微微抽動一下,所謂妖魔和邪魔契約,就是讓魔界,三界乃至個個領域及昏暗的妖魔族與邪魔族遵守善性的一種約束罷了。
因為這兩個魔族雖然也在魔尊的管轄範圍之內,但他們秉性總是那麼浮躁而邪惡,爭強好勝,毒霸一方,喜歡顛倒是非,混淆黑白。
盡干些苟且之事!
為此,魔尊不斷對他們打壓,懲罰,施加壓力,最厲害的一次,差點將他們整個族人禁足在黑淵,用不得超托,漸漸的他們才有所收斂,在那之後,魔尊逼迫他們立下善性契約。
萬年來魔尊一直不斷努力維護著這點點為不可及的善點,這才使得魔界和三界及世間才有了點平和,總體來看,還算可以,他們也算是安分了許多。
為了讓他們更加定性城府,他做過很多努力,也在他的威懾下,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對這份契約違心地維護,也忌諱魔尊讓他們發的毒誓︰深怕違者,將挫骨揚灰,魂飛魄散,永不得超生。
看來也是個相當霸道的契約了。
趁魔尊出神之余,冰靈子慢慢地靠近他。
那個面具人,飛快地掃一眼冰靈子,忙又沉聲氣憤難耐的道︰「魔尊你有所不知,那邪魔之頭和妖魔之頭,早已經暗渡陳倉,互相勾結,昨日已經撕毀了這份契約,暗地里已經和那黑暗之主勾結。」
「他們……還真是忘性!」魔尊幽幽地冷聲道。
「那,要不要傳令下……」他做了個毀滅性的手勢。
「呃!別急!這樣反而對他們有力,你們主要守好生門即可,妖魔族和邪魔族暫時由他們去吧!」
「可是,我怕他們……」面具人不解地抬高了頭,露出一雙陰翳疑惑的雙眸來。
魔尊突然抬手制止道︰「一切都有定數,不必再多言!」
「……」面具人冷然片刻,茫然低首「是!屬下明白了。」
說完不待魔尊發話,瞬即退後,向著其余幾人,飛快地做個走的手勢,瞬間就地掠起向高空快速隱去。
冰靈子不解地望望高空,又望望魔尊,他們這在搞什麼?……
「走吧!」魔尊看看呆愣疑惑的冰靈子,輕聲細語地拍拍她的肩頭。
冰靈子這才好像想起了什麼?
忙湊過去微微問道︰「不是,乃個,魔尊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呀?你和他們在謀劃什麼?」
魔尊斜睨一眼她,已經抬起了腳步,卻有壓低聲︰「嗯!密密!」
「什麼?」冰靈子愣然地看著他的後背,也忙跟上去。
魔尊頭也不偏地眼朝前方,不在去理會跟在身後一臉茫然的冰靈子,但腳步還是緩慢了許多,甚怕她跟不上。
冰靈子加快腳步,靠近他,看他緊閉的薄唇,冷然不肖,俊美的臉也是寒霜布滿,‘搞什麼?什麼密密?不可說?哼!堂堂魔界至尊,這麼小氣!’她心底抵觸地嘀咕一下。
她也知道,看這情形此時問他也是白問,但她也能感覺到他們好似在謀劃著什麼大事似的,因該算是很棘手的事吧!?不然那些神秘的面具人行色如此倉促?
她游神地跟在魔尊身邊,紅唇也不滿地翹起,但腳下的速度卻未減。
魔尊感應到了她的那麼多疑問,不免心底默然而笑,‘鬼丫頭,又在排擠我!’其實很多事情他只是不想讓她費心費神罷了,故作冷漠地繼續向前,不去理會她的小抵觸。
***
很快他們走到一處更為崎嶇不平的山脊之處,這時,冷風也格外地席地卷起,挾裹著荒寂的塵土迎面撲來。
冰靈子下意識地抬手遮住眼眸,擋住那些刺眼的風塵,側身的魔尊關切地看看她,冷犀的雙眸染上一絲絲不忍,他抬頭放遠寒星之眸,穿透那邪廝的風塵眺向遠方,一片死寂暗沉,荒涼崎嶇的山路,小草早已枯黃衰竭,更無蒼翠挺拔的大樹遮擋,黑夜嘶吼的冷風更是肆意忌憚地撕扯著山脊的薄涼,讓人不免心生哀鳴之氣。
下一刻,他突然仰天揮手,眼前一道金光閃過,只見一面圓形的透明護鏡將他們包裹在里面,那些邪廝的冷風生生被擋落在外面。
冰靈子放下手臂,欣喜地朝魔尊看看,「這個還不懶嘛!」說著,她調皮地抬手去戳戳那透明的護鏡,奇怪,是軟綿綿的,那護鏡隨著她的手形,奇妙的變化著,好似有靈性一般,隱約好像听到嬉笑的聲音了,冰靈子一時好奇地睜大了秀眸,又不經意地抬手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