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意識到,那種甜蜜的回憶也只有他一個人憶起,她現在只是西魔的徒兒,她已遺忘千年萬年的愛了,還有恨,有的只是單純,青澀,快樂,多好,這樣。
這麼說來她還要尊我一聲師尊?
師尊?
呵呵!…這還真是造化弄人…….他心底苦笑起來,忽然心底襲上一抹撕心裂肺般的烈痛,以前的美好又歷歷在目。
那種不舍,那種愛戀,那種蝕骨的情愫,刻骨銘心,永生永世不滅!他們互相傾訴,互相滲入對方。
可是…可是…
‘可惡!為什麼要讓他想起這些!為什麼?…’他忽然心底暴戾起來,他難澀地輕閉一下黑眸。
希望將封存已久的記憶,原封不動地封起來。
「魔尊,你…這是怎麼了?」冰靈子似乎感覺到魔尊的隱忍,望著那微閉的俊眸,不知是關切還是期望,她不喜歡他這樣,尤其是他緊鄒俊眉。
仿佛多少沉重的枷鎖束搏在他身上。
「想下來,是吧?」魔尊忽然睜開冷厲的黑眸,聲音暗啞而冰冷到極點。
「哦?」冰靈子看著他那幽深詭譎的黑眸,心底微微顫栗一下。
被這善變的他弄的不知所措。
「起!」只听一聲冷厲的吼叫,冰靈子只覺身體失控的向高空飛去。
「啊!」沒有一點防備的她,驚叫一聲,心默‘搞什麼?……’她慌亂地手舞足蹈起來,跌亂起伏,揮手護住丹田,深吸一口真氣,忽覺丹田處一股熱流直橫沖直撞,根本就不是她所能駕馭的,相反一陣抽心的疼痛,惹的她冷汗直冒,無力的嬌軀順勢有快速向下跌落。‘這…這…怎麼回事?’她茫然地抓狂起來。
「你的丹田早已被我封住,以防那邪惡之物反噬其身!」冷厲魅惑的聲音忽然在耳旁響起,一閃一抹頎長健碩的身影快速閃到,單手已將她縴弱柔細的腰身,緊緊攬在懷中。
「什麼?」冰靈子驚魂未定有點愕然了,嬌美的小臉越發蒼白了。
她好似之前听他說過,當時卻沒有在意。
‘但也不能……哼!明明就是個可惡的家伙!冷魔頭,嗜血無情,明知道,還要這樣,真是壞透了。’她心里極委屈不平地心里數落著。
而此時的魔尊,這樣一拋,卻覺得心情極其順暢,尤其看著冰靈子滿臉惶恐而緊張的表情,那種撕裂般的灼痛,有著絲絲緩解。
對她忘了他們蝕骨的愛,就算是作為一個小小的懲罰吧!
魅惑瑩潤如玉的臉上,也不免敷上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晦笑。
但還是板著一張冷冰冰的玉顏。
雲,不知何時越集越多,空中不免刮起了陣陣邪風,肆意吹亂他們緞墨般絲發。
魔尊想著此次來的目的,回想起在冰雪族,那冰面上栩栩生動的畫面,他就禁不住蹙眉。
這就是那畫面所發生的地方?
一切嗜血橫流的印跡,仿佛早已不復存在了。
沒有想到此次重重受阻,更沒有任何發現,甚至連一點點蛛絲馬跡的都沒有,怎樣才能逼出她體內的那個邪惡的家伙。
幾次交手,處處受險,那廝的混力,一點兒也不在他之下,甚至于在他之上,深不可測。
「吸」想到此他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凌厲的黑眸泛起一抹詫異或寒冷的陰翳。
「我們這是去哪兒?」冰靈子看看兩崖頂端越來越遠,這才意識到他們,這是一直在向下飄行。
「哦?不知道!」魔尊恍神,淡淡的回答。
說真的他還真不知道現在去哪兒?
想想她體內那可惡的家伙,心魔沖動恨不得馬上將他抓出來,撕得粉碎。
又想想那廝最後一抹邪笑,「嘿嘿,好久不見呀!老朋友,我是叫你仙夕呢?還是夕君白龍呢?呵呵…算了還是叫你夕吧!她就是這樣經常親昵的叫你的!哈哈……你也就這點能耐!不過為了她,我可以暫時休息休息。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她現在有我說了算!…呵呵……」
他知道他只是暫時用魔印封住冰靈子丹田,以防那廝造次,攻其心脈,傷及性命。這也是他最最擔心的,但他知道,那只是權宜之計,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還是的趕快想辦法。
「乃個…這好像是個無底崖耶,我們可不可以向上去!」冰靈子被他模稜兩可的回答,弄的一頭霧水,他們肆意飄飛的絲發,已撓的她臉癢癢的。抬頭早已望不見崖頂了,低頭更是看不見底,除了懸浮的浮雲,肆意繚繞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魔尊愣了愣神,低頭「你剛才說什麼?」語氣比起之前稍柔和點。
「我說這是個無底崖,我們應該往上走。」冰靈子聲音稍拉長點。
「是嗎?」魔尊低頭隨意的向下看看,看來真是個無底崖。
以他的眼力,卻也看不到底。心里不禁一種抽搐,瑩潤如玉的俊臉,忽然閃過一抹一絲絲寒冷。
猛的攬緊冰靈子的細腰,頭朝下,飛速向下飛去。
「啊……」冰靈子被這突襲的動作嚇到了,忙閉起秀眸驚的直叫,只覺滿頭長長的青絲,瞬間垂掉下來,整個遮掩住了她那魅惑眾生的秀臉。
借勢呼啦一下一陣強風,有將那三千青絲,向後撕扯,好痛好痛。
難耐的姿勢讓她,呼吸也有點困難起來,「這魔頭搞什麼?明明是無底,還要這樣。」心里苦叫。
「怕,就抓緊了!」魔尊將唇靠在耳邊細語。
「……」冰靈子完全無語了,氣惱的心里低吼‘怕!還不是你造成的!這叫什麼嘛?將人家的氣脈封住,簡直就一殘廢而已,有功發不出來’
「在罵我嗎?」魔尊看她緊閉雙眼,柔美的側臉貼在他的胸膛,調侃薄涼的唇又貼在她耳邊。
「呃?…那有!」听話語,冰靈子驚觸一下,忙掩飾一下,微微抖動了一下曲長的黑睫毛,‘這冷面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的。’心底深處不免又嘀咕一句。
「乃個…我們真的要往下嗎?那可是個無底崖!」冰靈子的耳朵被他的唇弄的癢癢的,心里不滿地嘟囔道。
「呵呵……還真怕了?有就是沒,沒就是有,一切都是有由始至終的,哈哈…….」魔尊忽然心情大好的加快了速度,順勢雙手將她的腰身,攬的更緊,深怕她掉下去。
「呃……」听著魔尊那輕松爽朗的笑聲,有感覺到腰身那有力的大手。
冰靈子忍不住掀起曲長的睫毛,只覺陣陣刺眼的強風瞬間劃過眼眸,為了撲捉一下這個冷面魔頭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她努力穩住視線,但魔尊速度太快了,惹得四周風雲四起,繚亂的絲發早已遮住了眼眸,無奈她不得已有將雙眼微微閉起,回味他的笑聲,沒有想到他的笑聲竟然那麼渲染,那麼磁性,醇厚,也沒有絲絲冷漠與做作。
以至于感染到了她,驚悸的心,稍稍平靜了許多。尤其是靠著這強壯健碩的胸膛,她感到了前所未有安全感——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耳邊胡扯的風越來越猛,看來魔尊的速度是更快了,冰靈子仿佛也已全心釋然了,懶得去理會四周呼嘯的肆風,安靜地靠著,任由他擺布。
他們越飛越低,但還是不見崖底,不多時,下方聚集了許多厚厚的薄雲,兩崖之間的距離卻奇跡般地越來越寬,慢慢的像是在兩端延伸拉長。
魔尊攬著冰靈子,快速向右側的斷崖靠近,離崖壁不足百米,直直向下垂落。崖壁突兀處,還冒出許多繁落的枝枝葉葉。在往上平坦處,長滿了紅紅黃黃的木棉樹,朵朵花蕊,艷麗至極。雖有百米,他們飛行的風速,也瞬間使這些艷麗嬌顫一下。
正當魔尊快速下落時,只覺高空四周的厚厚的薄雲,風卷般地四散逃竄。
他冷冽的黑眸,微微顫栗一下,眸底瞬間升起狠厲的冷光。
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穿透那些薄雲,好像意識到拉什麼?他忽然斜身一個後空翻,調正身體,疾速隱沒于不足百米的崖壁。
冰靈子感覺到,後背猛地貼在堅硬冰冷的物體之上,強風也瞬間弱下來,‘到底了嗎?’她心里恍然低呼,忙睜開雙眼。
她差點沒有驚呼起來,他們緊貼在一塊凹陷的斷臂之上,腳下根本就沒有附著點。低頭看下方,除了厚厚的薄雲,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看來真是個無底之崖。
若不是魔尊攬著她的腰身,她恐怕早已掉下去了。她不解地看向魔尊親啟紅唇「這……」。
可話還沒有說完,「噓……」被他修長的食指輕輕按住,大理石般雕琢的玉臉,已湊近的她的耳邊輕語︰「有不速之客到了!」
冰靈子一听,回目對上他那已冷厲的黑眸。
他只是淡淡地劃過她那柔美的雙眼,眸底已是滿滿的殺氣,他冷冷地抬起頭,冷冽的眸光射向前方,沒有在理會她,冰靈子帶著疑惑,自不然地抬起秀眸。
也就這抬眼的一剎那,一股邪風,肆意從他們眼前劃過,默許,從下方不遠處,竄出數十條黑影,那速度極地其快,一晃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哦?……」冰靈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擾,差點沒叫出聲來,茫然地望了望身邊的魔尊。
他玉石般的俊臉,已布滿了寒霜,一雙鷹隼的黑眸,犀利地尋掃著四周。
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已深深的嵌在石壁深處,就像一只冷沉,明銳的獵鷹,靜附石壁,隨時撲捉獵物。
冰靈子也感覺到魔尊那冷漠的氣場,渾然也感到極其不自在,扭過頭去。看來一場血雨腥風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