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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島山莊41︰孩子與動物

在尹老爺子的講述中,幾個人明白,原來這個糖煉果是與傳說中的糖煉果還是有些不同,而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食用功效的差距。

糖煉果是以其神奇的洗筋易髓功效而聞名于天下,受盡習武之人的追捧,價值不可估量,而以極陰之氣催生的果子,對經脈的重塑作用,其實已經大打折扣,遠不復其盛名。而且,常食此果,可能還會導致體內陰氣過剩,對腎陽之氣有一定影響,嚴重的練成不男不女,甚至走火入魔,也是極有可能的……

不過,這個果子卻有另外一個奇效,那就是,可以讓人的筋骨變得柔軟異常,對于一些修煉邪門異術之人,可能也是難得的寶貝。

「如此說來……借用此法來種植糖煉果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修習這種邪門異術之人?」月珩听了幾人的講述,明白了個七七八八,「你們可知道,有哪些門派需要用這種果子來增進修為的麼?」

「你剛剛提到的雜耍……」張子全微微皺眉答道。

「你是說雜耍藝人做的這樣的事情?」月珩搖搖頭,「可是,雜耍的藝人未必能知道這麼稀罕的果子吧……即便是偶然發現,食用了這個果子的功效,從而提高了自己的身價,似乎……也沒有什麼理由再種植更多呀……吃得更多也不會有更好的效果呀……」

「的確。」鳳九卿點頭,冷聲道,「不過,如果這個雜耍班子,本來就是拿來掩人耳目的呢?」

張子全微微驚訝,看了看鳳九卿,「這事,你怎麼想……」

鳳九卿笑,反問道,「你怎麼想?」

月珩拍桌子,「你倆打的是什麼啞謎呀,快說說清楚。」

張子全想了想,有些疑惑,「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沒想明白……」

尹老爺子問,「你是懷疑,糖煉果的事情,和最近發生的怪事有關系麼?」

張子全點頭,「這個事情……如果是真的,未免也太過殘忍……」

尹老爺子點頭,「我也是這麼想……不過總也算是一條線索,可以追查下去看看。」

「到底是什麼呀?!」月珩著急。

張子全拿著那果子給月珩看,「你之前也提到雜耍藝人吃了這果子,可以表演更加高難度的節目,那,如果是完全沒有雜耍功底的人,吃了這果子,是不是也有可能變成雜耍藝人呢?」

月珩眨眨眼,「這個……你是說,我們之前都認為,這種高難度的雜耍項目,必然是需要雜耍藝人打從小時候就開始練習,勤加苦練才能略有成果的……而如果是吃了這個果子的人,就可以輕易偽裝成雜耍藝人,洗去自己過去的身份?」

「不僅如此。」張子全點頭,「甚至,他可以改變身形,改變形貌,比如可以通過縮骨偽裝成小孩子,或者,通過其他一些打扮,偽裝成動物!」

「偽裝之術啊……」月珩皺著眉頭,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個……我之前還真的完全沒想過,不過這樣想來,也是極有可能的。如果一個人白天以真實形貌出現,晚上,又變成另外一個

人,甚至偽裝成不容易讓人引起戒備之心的小孩子或者小動物的話……哎呀!」月珩突然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之前,不是說,那個點火之人,是一只狗麼……」月珩看了看尹老爺子,「老爺子,你是不是早就有此猜測,還是真的是看到有一只狗去點的火呢?」

「你是說這件事呀……」尹老爺子捻捻胡須,「都說了是我兒子說得嘛。」

月珩突然想起來,「對了,那尹公子是真丟了?」

尹老爺子望天,「我這不是都報過案了嘛,你們衙門還沒給把人找到啊?」

月珩看他一副不想說實話的樣子,撇了撇嘴,「哼,他這都快成了嫌疑人了,我們倒是真應該好好找找!」

尹老爺子吹胡子瞪眼道,「說什麼呢?我這好心好意來幫助你們破案,還有罪過了?再把我兒子搭進去?」

「那他不是路家的後人麼,他如果要找四大鄉紳尋仇,還不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嘛?」

「小丫頭,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之前也說了,那王仵作……」尹老爺子反駁道。

月珩知道他想說什麼,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那他人也找不著,你這倒是想說什麼便是什麼了唄?」

小神童看看尹老爺子,又看看月珩,兩個人斗起嘴來,別人連句話都插不上。

張子全輕輕咳嗽一聲,「所以,這件事,現在算是有了一個新的線索……吉慶班,恐怕還是嫌疑最大的。」

看月珩還要說什麼,張子全接著說道,「即便路家後人要復仇,畢竟勢單力孤,尹公子也好,王仵作也罷,未必不會和吉慶班幕後之人聯合起來啊,找到吉慶班,查清楚他們背後的勢力,想必會有更多的線索,也更容易證明他們究竟是不是清白無辜的。」

尹老爺子撇撇嘴,斜眼瞥了月珩,「隨你們怎麼說,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最清楚,反正我兒子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月珩吐舌頭,不理他。

鳳九卿笑著拍了拍她腦袋,「多大人了,還賭這樣的氣。」

月珩瞪他一眼,「干嘛動手動腳的!」

張子全揉揉眉心,「如果這麼說來……還真的是有可能……之前我驗尸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想必和糖煉果是有些關系的……」

鳳九卿正色道,「你是說,那個死去的孩子……」

「沒錯。」張子全點頭,「那個孩子身上的傷痕,我想了很久原因……而他手部和腳部受到的束縛,卻更是匪夷所思……如果,再加上糖煉果……這……我是說,如果這不是一件事,會不會有些太巧合了?而如果說,這是同一件事……」

「同一件事?」小神童不清楚之前他們驗尸的結果,有些不解,「死去的孩子,和糖煉果怎麼會是一件事?」

月珩倒是猛得拍了一下巴掌,把正疑惑不解的小神童嚇了一跳,月珩笑了笑他,接著說,「你是說,那些孩子可能也是吃了糖煉果?!」

張子全點頭。

鳳九卿嘴角微動,輕嘆了口氣,「那這些孩子…

…也真的是……太可憐了……」

「啪啪」小神童使勁拍了拍桌子,「你們能不能說清楚點,這個小孩子和糖煉果是怎麼變成一件事的?」

尹老爺子笑,「你這平時的機靈勁兒跑哪兒去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沒琢磨明白麼?」

小神童疑惑,「啊?什麼意思呀?」他看看其他人,「你們都明白了?」

幾人動作一致的點點頭。

小神童撓撓頭,「我是果子吃多了不成?」

「你別也撓頭了,」月珩笑著看他,「掉一地雞毛菜葉子……」

「咳咳……好了好了,」尹老爺子輕咳出聲,「這還是個很嚴肅的事情,」他看了看小神童,「咱們之前說過,關于這個糖煉果的用途……你可以大膽想象一下,如果,那些果子,不是他們自己吃了,而是,給那些被抓去的孩子們吃了呢?」

小神童又想撓頭,想到月珩的嘲笑,不自覺的把手收了回來,「這麼珍貴的果子,為什麼要給那些孩子們吃啊?」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尹老爺子,「還是說啊?!你們該不是說……這個……他們把那些孩子,用來表演?!不是,這樣,那豈不是很快就會穿幫了麼,而且小孩子的表演也未必比大人更精彩吧……更何況,如果他們帶著這麼多小孩子,就算用藥物和暴力的方法控制住孩子們不會哭鬧,還可以表演,也仍然是很引人注目了,即便去了其他地方,也會成為官服重點關注的對象……那些丟失了的孩子的圖像,附近的州府縣衙肯定也各有一份,這不是一看就破案了麼……」

尹老爺子也不說話,讓他自己琢磨。

小神童撇撇嘴,「還是說……」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月珩,指指她,「你聰明,你說!」

月珩歪歪腦袋,「啊?我?」可能是因為完全沒想到他會指到自己,月珩反應了一下,「你不是小神童麼,想不明白了?」

小神童拍了拍身上的煤灰,「嗨,多大點事兒啊,我就想看看,你想得和我想得是不是一樣的。」

月珩被他拍起來的煤灰和灰塵嗆得咳嗽了好一會,「咳咳咳……之前……咳咳……」月珩錘了錘胸口,「咳咳……你能不能……咳咳……老老實實……咳咳……老老實實的待一會?」

小神童攤了攤手,「老老實實的呢。」

月珩白了他一眼,「之前……子全不是說過,那孩子身上的傷痕,好像是隔著一層什麼東西造成的麼,而且,那些孩子的手和腳都有被束縛的痕跡……再加上,之前那些太過于聰明乖巧多才多藝的雜耍班的動物……」她頓了頓,看了看尹老爺子,「會不會是有這麼一種可能……那些動物……根本不是動物,而那些孩子,也不再是孩子……」

「啊!!!」小神童突然驚叫出聲。

月珩讓他嚇了一跳。

小神童倒是沒有在意,他直接跳了起來,「你們是說……你們是說……那些孩子,不是以他們自己的身份出現的,而是以動物的身份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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