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靳媳婦,這個好听。」女服務員都不緊張了,揚起笑沖著溫舒韻傻樂,剛說完,門外傳來聲響,她才連忙道,「老靳,我走了啊,你和你媳婦好好吃飯,有空常來啊。」
話落,還做了一個嘴巴閉緊的動作,語氣保證,「我一定會好好保密的。」
女服務員似乎很急,快步走出去還關上了門。
溫舒韻不再隱忍,低著頭,笑出聲來,肩膀抖啊抖,抖啊抖。
她為什麼莫名的覺得,他的粉絲和今天的他好像,都有說不出來的可愛。
「溫舒韻,你再笑,我就叫她們把牛肉卷全都端回去,退掉你信不信?」靳紹煜看著她這幅模樣,臉色又陰了一點,幽幽來了這麼一句。
「就知道威脅我。」溫舒韻收斂了一些,不滿看向他,「這些是不能退的,再說,剛剛不是你的粉絲不是說了嗎?不許凶我,你不怕再打上二十多年光棍嗎?」
「你再說一次!」靳紹煜牙齒咬得咯 響。
還敢提那個粉絲,真的不是黑粉嗎?
他現在是一個商人,要什麼粉絲?
饒是以前,他也沒和粉絲交流過,根本不清楚這是什麼物種。
「不僅不給我吃肉,你還凶我!」剛剛得到粉絲肯定的溫舒韻膽子都大了起來,繼續控訴,「你昨天才跟我求婚的,剛剛才領證的,昨晚床上的時候說過一輩子疼我愛我的,你就是騙我!你就是想虐待我對不對?」
不愧是演技派,大眼濕漉漉,倒不是落淚,就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本就是一個吃貨,拍戲這麼辛苦,開水煮白菜吃了好些天,不給她吃肉,可不就是虐待嗎?
靳紹煜都怔了怔,滿身的火焰如同一盆冰水澆下來,一點都不剩,喉嚨聳動兩下,氣勢一下沒了,抿了抿唇,扯開一抹笑,「沒,我和你開玩笑呢。」
討好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溫舒韻低著頭,戳著自己碗中的大米飯,往嘴里塞了一口,沒有說話。
靳紹煜一見,椅子往她身邊移了一些,將鍋內煮好的羊肉卷撈了上來,沾上醬料,放在她碗里,溫柔道︰「給。」
溫舒韻微微昂頭,看了他一眼,對方臉上堆滿了笑,像只大型的泰迪,她又低下來看了看碗中香噴噴的肉,嘟囔一句,「虛情假意。」
昨晚掏心掏肝對她的人是誰?
轉眼就變臉了。
果然,男人啊,不僅下半身思考,就連床上說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靳紹煜一噎,臉上笑容僵硬,又給她夾了一塊藕片,勸哄道︰「舍不得凶你,真的。」
溫舒韻本就沒當真,臉上逐漸舒緩了下來,咬著下唇露出一抹淺笑,趁機出口,「是你說的,要一直一直對我好,知不知道?」
「遵旨。」靳紹煜說著湊過去親了一下,溫舒韻臉紅,反射性快速看了一下門口,嗔怪道,「在外面呢。」
「沒事,我們是合法的。」他毫不在意。
溫舒韻︰「…」
她怎麼覺得,領了證,這個家伙就肆無忌憚了?
夜里。
兩人回到家,溫舒韻看著前面的靳紹煜,手被人牽著,十指相扣,嘴撅得很高,無奈的神情中又帶著一絲絲幸福。
中午吃完飯之後,靳紹煜說約會一天,慶祝一下。
結果呢?
這個家伙把她拉到酒店,結束之後兩人睡到傍晚,起來吃飯看電影。
這就是慶祝了?
分明是打著慶祝的旗號吃掉她。
「你要不要先洗澡?」靳紹煜轉身看向她問,捏了捏握在手心里的小手,眼神溫柔。
「不要。」溫舒韻搖搖頭,她現在渾身都酸,還沒緩過來,送開兩人的手,獨自像沙發走去,懶洋洋躺在里面,一動都不想動。
「也可以。」他听著又走近,挑眉笑道,「我中午幫你洗干淨了,很干淨,所以不洗也沒關系,我不嫌棄。」
話語間的曖昧氣息那麼明顯,眼神還別有韻味,她著實是忍不住,抓起抱枕就要打過去,憤憤道,「我沒說不洗,是暫時不想動!」
「我幫你,樂意效勞。」他抓住枕頭又湊過來,一副流氓的樣子沒誰了。
又是一番打鬧折騰,靳紹煜還是沒太鬧她,自己先進了浴室。
門關上之後,房間安靜下來。
無聊之際,溫舒韻從包里拿出來手機,腦海里想起與靳紹煜今天在民政局的對話。
自從上次與馮琳爭執之後,離開q市去拍戲,兩人就沒聯系過。
到底是親生母親,她也知道對方的處境,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打心底,她是希望她能好。
手指在號碼上猶豫好久,深吸了一口氣,她站起來走到陽台。
遠處是深黑的天際,繁星點點。
點了撥通。
「嘟…嘟…」
沒人接。
「嘟…嘟…」
「喂?」那頭接了起來,馮琳輕柔的聲音在那端響起,「誰啊?」
溫舒韻臉色驟然黯淡,喉嚨里就像被堵著棉花,一時半會說不出什麼話。
誰啊?
她並沒有換號碼,如果沒發現是她,不是沒仔細看就是刪掉了她號碼。
「怎麼不說話?」馮琳疑惑出言,頓了一會,「是不是打錯了?」
「誰打來的電話?」一道低沉的男生從電話里傳來,應是溫文杰。
「陌生號碼,半天都沒人說話,應該是打錯了。」馮琳接話。
「掛掉吧。」
「恩。」
溫舒韻沉默。
電話被掛斷。
將手機放下,她苦笑,果然,還是她杞人憂天,听溫文杰的語氣,她現在過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