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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口無遮攔

江若男看他這模樣就皺起了眉頭,還把孩子打發走,不會真有什麼事兒吧?

「是,有關孟家。」

「孟家?」江若男一挑眉,自從那次之後,為了跟孟家撇開關系,她一次都沒去過梁城縣城了,就是怕萬一他們查不到陵城,還不死心的在縣城堵她。

畢竟營區里還是一個安生之所,即便是勢大如孟家,也不可能尋到這里來滋事。當然,也就由此,對于外界的消息,江若男便是一概不知了。

此刻听陸振軍再度提起,不免也露出了幾分好奇︰「他們怎麼了?現在可出」

猛地閉緊嘴,起身看著幾個孩子出門玩去,江若男高聲叮囑︰「別下水,不準亂跑,看好弟弟妹妹!」她也只是拘著不讓他們在午後大太陽的天里出去亂跑,卻並不會都不讓他們出門。只是夏天雨水多,一下雨山里就到處都是小水池,小孩兒怕熱貪玩下水就糟了。

「知道了媽媽!」

看著幾個孩子跟出籠的小鳥似的,江若男好笑了一會兒,回頭一看陸振軍,心神一凜︰「現在說吧。孟家,還沒出國嗎?」

其實問這句話,她就已經有所預料了。因為孟家畢竟在跟軍方合作,如果他們撂挑子走了,只怕早就引起爭論了。而到現在,她可是什麼風聲都沒听到。

「還沒有。」果然,陸振軍搖頭回答,「不過」他又一頓,似乎有什麼不好說的。

「怎麼?」江若男愈發緊張。

陸振軍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孟家應該也在計劃了,但你知道,他們和軍方正在合作,因此,稍有異動,軍方就會察覺。」

他說得很快,也並沒有那麼嚴肅和為難,但是江若男卻已然心頭不順︰「這是說,他們走不了了麼?」孟家跟當局合作,可是忘記了,他們再有勢力,在國家機器面前,也不過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啊!

陸振軍看懂了她的未竟之言,一時間好氣又無語︰「你想什麼呢?」怎可把國家把當局想的如此不堪?

「沒你想的那麼糟糕,只是說前期預備太大,所以難免軍方會照看一點,有利有弊,你不必全想得那麼齷齪。」

他這個小妻子,當真是在大學里被嚇破膽了麼?她這些話要被人听到了,誰會信是一個根正苗紅大學生說出來的?

「呃……」江若男閉緊了嘴巴。其實,這樣的事情,不說在這個時期,就是她自己前世還真看過不少。

不說某些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還沒個結果立刻就全部四零四的事情,最切身的,她小區附近的一個景點,才修了一兩年,鼎盛時期,忽然就被通知拆遷,景點負責人拒絕接受,然後直接封園,有人進入其辦公場所打砸,強制拆遷,場面一度失控還被好事者傳到網上,就有各種風言風語說是景點所有人跟當局的孝敬沒談好,所以才招致了禍事。然後沒過兩天,所有跟景點名有關的在網上就全都查不到了。至于那個景點園區,反正直到江若男穿來之前,還是荒著封閉的。這些事兒,不可說不可說。

作為平民百姓,親身旁觀了那一場,且不論到底誰是誰非,真正震懾到江若男的,還是後來完全在任何上網途徑都再查不到那件事兒的那一下當局控制言論的手段,可以說是令人膽戰心驚。

當然,江若男也知道,國家機器若無這點手段能力,又何談國家威信?但這種只要涉及當局就立即封鎖信息禁止談論的手腕,還是讓人覺得,未免太過風聲鶴唳,是否也是當局沒有自信的表現身不正,自然害怕影子斜。

江若男搖搖頭,把腦子里那些可怕的念頭和回憶趕出去,畢竟,老實說,在這個時代,雖然窮,但其實除了特殊時期那一部分的造|反|派,無論是政界還是軍界,國家當局者多數人還是屬于真正克己奉公、為民辦事的仁人志士。

而且,那些事情也不可能說給陸振軍听,她連忙道︰「我就是擔心一下,口誤、口誤!」又想了想,語帶埋怨,「還不是你說話說半截,你快直說,孟家到底做什麼了?還有軍方,你們領導上頭,到底是怎樣想的?」難道就沒有要把人家留下榨干資本的打算?

「還能怎樣想?當然是按規矩辦事了。」陸振軍看她說口誤都說得毫無誠意,那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折,明顯還不相信呢!便覺無奈,「現在已經是新華國了,不興你想的那些封建主義官僚主義!你就別在那里東想西想了!」

感情還真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呀!江若男撇撇嘴,挑眉沒說話。

就听陸振軍繼續道︰「不過,孟家也算是有舉動,孟老爺子病了,病得很重。」他說的意味深長。

江若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裝病?」對啊,國內的醫療手段畢竟還跟m國沒有辦法相比,如果孟老爺子病了,那孟家出國的事兒,不久順理成章了嗎?

「是,也不是。」

江若男明白︰「那就是真的病了,但沒那麼嚴重。」

陸振軍點頭。

孟敦儒能回國,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打算和底氣?因而,在得到陸振軍和江若男的提醒之後,就立即著手開始調查信息,結果一查,可不是,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峻。而且,形勢還在不斷惡化中。

這對一心想著落葉歸根甚至都著手把家產往國內搬的孟老爺子來說,不可謂是天大的打擊。

尤其,目前這個時間節點,他們不僅有跟當局的投資建設牽扯,現在跟軍方也搭上線了,想要不聲不響地離開,根本就辦不到,更別說把好不容易轉移回來的資產又轉移出國了。

原先認定的依仗,到現在卻成了掣肘,孟老爺子半生拼搏算計,卻在這個時候栽了這麼大一個坑,怎麼不怒火攻心,又急又氣?

當然就病倒了。

「只可惜,即便這樣,想要如同來時一般,全身而去,只怕也是不容易。」陸振軍想到自己回來時听到的那些話,又想到江若男之前的話,自己還覺得她是想得太齷齪了,可實際上……他有點臉熱,在江若男追問的目光下,還是只能繼續道,「孟老先生回國,其實不僅在梁城頗有投資建設,就是省上,對他也是很看重的。所以這次听聞他生病了,又透露出要回m國的念頭,現在上面都在說,要讓他去錦城調養。」

錦城是s省的省會,的確各方面的發展比梁城好多了。可那又怎麼能和m國的醫療技術相比呢?

又看陸振軍的面色,江若男瞬間明白過來,這是當局上頭不肯放人哪!

想想也是,現在很多發達國家尤以m國為首還在對華經濟封鎖,如果沒有接下來的特殊十年,孟敦儒在這個時候回國,也算是眼光獨到了。因為他有能力把一些國內發展急需的東西帶過來,不僅有資金,還有技術,這樣他孟家就是一塊香餑餑,所以他完全可以挺直腰板,所以孟雅君才那麼傲氣。

可是,和平安穩的時候,香餑餑香,也會有人害怕燙手。然而一旦失去秩序的時候呢,那些人一旦爭紅了眼,誰管長遠之計誰管燙不燙手,孟家,對這些人而言,就是一頭純粹的肥羊!

看看現在,當孟家露出一丁點離開的念頭,那些人不就開始阻攔了嗎?

江若男面含譏諷。

陸振軍也覺得有點打臉,連忙補救︰「其實可能沒你想的那麼可怕,實在是孟家對當局太重要了。你知道,他雖然不能帶醫療器材回國,但是孟氏招攬的人才,卻涉及方方面面,而孟敦儒是孟氏的主心骨,上面對他重視一些……」

「所以,就合該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嗎?」江若男覺得可笑極了,「重視?這就是他們要掌控別人的苦衷?」呵,真是冠冕堂皇!

「不是!」陸振軍敏銳的察覺到江若男的態度越發輕蔑,這讓他心里也有點不爽了。還說是受過思想教育的大學生,可這思想覺悟,怎麼跟造|反|派似的?平時不覺得,遇到這種事兒,就跟恨不得把當局全面否定似的。

這麼一想,他不由心頭一個激靈︰「若男!你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他面色嚴肅,江若男也終于被嚇得回過了神,忍不住唾棄了自己一下,怎麼能在陸振軍面前這樣表現?那不是送把柄給人抓麼?還是說,她自己已經如此相信陸振軍,都敢口無遮攔了?

她心里亂七八糟的,沒辦法,提到孟家,她就會想起關于特殊時期的那些混亂黑暗的記載,她就忍不住心生厭惡,反應是過激了一點。

「對不起,你就當沒听到吧。」江若男深呼吸一下,把心中的郁氣呼了出來,已然平靜了許多,「算了,這些事兒,本來就與我們無關,不必再提了。」

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江若男起身就去摘菜。

陸振軍︰「……」不就說了她一句,怎麼就又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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