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在見到雲舒本人的那一刻,之前困擾閑庭的東西,一下子就不見了。
就連他之前想如何表達的「寵溺」也自然的出現在他疏離感強的臉上。
「那……你……」雲舒好不容易醞釀好情緒,準備問︰「那你是來?」
但她的「你」字,才發出第一個音節,就卡住了。
因為此時就算閑庭的面目冷冽,但雲舒還是感覺出了他的溫柔。
她心又一緊,到嘴的話也吐不出了。這一刻她是真的希望,前幾分鐘的那個想法,是真實的。
這時閑庭突然起身,他說︰「走吧。」
「?」雲舒發出疑惑。
但閑庭也沒有解釋,拿起雲舒剛剛吃完鴨頭的垃圾,就邁出了大長腿。
他優雅的身姿,是讓雲舒如此的移不開視線。
一前一後走著,這一刻雲舒也不再疑惑,她只是希望這一條路不要有終點。
隨著時間的走逝,加上此刻又是寒冷的冬季。就算現在是二十一點,江邊的大道上,也不見幾人了,就算有也是匆匆行。
一月的晚上,風是特別猛的,更何況是在江邊。
雲舒的臉上其實早已被凍的通紅,風一過,更是生疼。只是她多余的情緒麻痹了現實的觸感。
而在行走的慢行中,閑庭不知何時,走到了江風迎面吹來的那一邊。
直到慢半拍的雲舒發現,鋪面而來的寒風沒有了。她才向旁邊望去,一入眼,便是那高大的身影。
隨著胡思亂想的散去,她臉上蕩起了微笑,而偷跑的風也帶來了一步之遙,他的味道。
雲舒重重的吸了一口︰「這是安心……」。
在陶醉中的雲舒,並沒有發現閑庭時不時的看手機,走的路也是七拐八拐。
直到走進一條小巷子里面,發現越來越黑時,雲舒才發現不對勁,她看著前面的身影,問︰「是要去哪嗎?」
這時,閑庭才把自己的手機收起︰「這附近有甜品店嗎?」
雲舒是有一絲懵的,不過很快輕笑︰「原來庭大佬迷路了。」
「甜品店嗎?」雲舒思了一下,換她帶著閑庭繼續往前走。
直到見到燈光,閑庭的眉才松了下來,他尋思著︰「等會回酒店,就把導航卸載,一點用都沒有。」
而雲舒把閑庭帶到市中心一家蛋糕店,問︰「這種可以嗎?」
閑庭點了一下頭,說︰「稍微等我一下。」
雲舒點了一下頭,不過想︰「庭大佬竟然喜歡吃甜品哎……」。
不到五分鐘,閑庭就出來,他手上提了一個袋子,對著雲舒說︰「久等了。」
雲舒微笑著搖了搖頭。
在離去的時候,耳靈的雲舒,還听到了店員之間的討論。
「啊!你剛剛看到了嗎?那個人好帥!」
她突然正視的看了一眼閑庭︰「是真的很帥。」她臉上的笑意深了一層。
而在她收回目光時,閑庭恰好也望了她一眼,柔情似水。
「晚上住哪嗎?」雲舒突然開口問。
閑庭看了看自己手表,有點漫不經心的道︰「離這里不遠。」
「嗯」。
之後兩人都沒有在開口,過了兩分鐘後。雲舒看著閑庭走的路線,以為他是要回酒店,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辭行了……」。
她也沒有再深想,在等市中心最大的那個紅綠燈時,她開口道︰「等會我往這邊走……」。
閑庭望了那邊看了一眼,也只是回了一個︰「嗯。」
而雲舒松著氣,以為自己猜對了庭大佬的想法,但內心也有一絲失落。
情緒低落了下去。
但在她以為要分開的時候,閑庭卻沒有離去,對上她疑惑的目光,他也只是輕描淡寫︰「走吧,送你回去。」
雲舒的心情又好了。
回家的路,她也希望可以在漫長點。
而在路過一個小商店的時候,閑庭又說︰「稍微等我一會。」
雲舒看見閑庭的背影,卻有一絲疑惑︰「今天的庭大佬有點怪。」
這次閑庭沒到兩分鐘就出來了,他又說︰「走吧。」
大約十五分鐘,雲舒小區到了,而雲舒見閑庭沒有听腳步的意思,也行著。
直到樓下……
雲舒輕開口︰「我到了。」
閑庭︰「嗯。」
雲舒又說了一聲︰「謝謝」,不過頭並沒有抬起看閑庭。
空氣滯留了幾分,雲舒看了看自己腳下的石子,聲音有點低的說︰「那……我先上去了。」
這時閑庭開口︰「把眼楮閉上。」
雲舒雖然不解,但她還是乖乖的做了。
突然響起的打火機聲音,還有油氣的味道,讓雲舒更加疑惑。
直到他的聲音響起︰「睜開眼楮。」
雲舒輕掀起眼皮的那一刻,雲舒是覺得這一瞬間,時間是停止的。
而伴隨著他後一句的︰「生日快樂。」
雲舒發楞著,舞動的燭火,在黑暗中那麼的耀眼,而低沉如樂的聲音,直流淌進她的內心。
原來還有人︰「記得我的生日啊……」。
閑庭見她呆的模樣,眉卻蹙起了︰「不喜歡嗎?」
但幾秒後,雲舒的眼楮是直接闖入他的眼中。她的笑容明明被黑暗遮擋,但卻仿佛自帶光芒,不僅射入他的心底,還深刻進他的腦海。
他剛剛的蹙眉也松開了,臉上的輕松與笑意,怕是他這張臉出生以來,最柔和的時刻。
四眼相對,只有對方的存在。
而這一刻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是溫柔,再也無那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雲舒臉上甜蜜的笑,也讓她容顏美不可言,聲音也如蜜一樣,再次說︰「謝謝」。
閑庭寵溺的回︰「喜歡就好。」
雲舒用力的點著頭。
「許願嗎?」他的聲音十分溫柔。
「好。」她閉上眼楮的那一刻,閑庭的眼楮也沒有離開她,反而一直笑著。
這一幕,就好像上天注定了一樣。如當初在那繁華不盡,燈火闌珊下。
他望著二十歲的她,在那里獨自的傷感,如被困的小獸,可憐兮兮。
她許完願得那一刻,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生動。特別是吹滅蠟燭的那一刻,就是夜在深,他也深觸著她開心的氣息。
燭火滅的那一刻,四周也仿佛沉浸了下去,但兩人的心卻閃閃發光的跳動著,旋律也似乎形成了節奏。
只為對方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