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嘴角勾起更加陰險的一笑,表情更加歹毒,「獨孤少卿!」
「是,」那人再次抱拳,「屬下遵命!」
「去吧,好好當好你的角色,可別讓他們看出什麼破綻來。」男子應聲一句,字字鏗鏘。
「是,屬下告辭!」那人迅速轉身,消失在了濃墨侵染的黑夜中
……
「快醒醒!」一陣急促的催促聲,「你快點醒來!我們快去看看!」
莫水柔隱隱約約地听到有人在喊她,依稀睜開了眼楮, 眼前竟然是怡燃,一副焦急的神態,臉上盡是黃豆大的汗珠,好像府里發生了大事。
「怎麼了?」真是奇怪,剛剛才告訴自己只會越幫越忙,現在倒是不停地催促著自己,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宮里出大事了!」眼前的怡燃扯拉著莫水柔的衣襟,只想快點把她從床上拖下來。
「大事了?」還在暈暈沉沉的莫水柔只注意到兩個字,「宮里?」
「是,沒錯,是宮里。」怡燃只能重復著剛剛說過的話,只想莫水柔快點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此時還是卯時,外面還是漆黑一片,還沒有日出上桿。
兩人迅速地向內堂跑去,里面早已站滿了人,明顯,大家都已被傳了過來。
臥榻上依舊是奉之,半靠在床上,神情惆悵,劍眉緊鎖。
少卿在房里來回地走動著,神態焦急,旁邊站的是翠素與浮然,此時的浮然早已紅袍加身,依舊是那一身狐媚的行頭。
眾人皆是愁眉苦臉。
「殿下安好,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嗎?」莫水柔徑直過來,匆匆行了個禮,趕緊問了句。
「皇宮里出事了,」少卿停住腳步,眸子微閃,「是聖上得了重病了。」
「聖上?」沒想到聖上竟會龍體欠安,莫水柔急忙跟上一句,「得了重病?」
「是,剛剛宮里才傳出消息,」奉之補上一句,「聖上已然昏迷不醒。」
「怎麼會這樣?」莫水柔想著那神通廣大的歐陽佐不是什麼懂嗎,還有宮里太醫治不了的病?
「難不成沒有請御醫嗎?」身旁的怡燃也與莫水柔想到了一起。
「請了,」男子搖搖頭,略顯無奈。「可是沒用。」
「沒用?那就是太醫學藝不精。」莫水柔搞不懂宮里那麼多太醫竟然會對皇帝的病束手無策。
「不可這樣妄下定論,」男子定神,投下鋒利的一目,「宮里魚蛇渾雜,可不是那麼簡單。」
「你是說,有人控制了太醫,」踏上的奉之眼瞳擴大,想到了更為驚嚇的一幕,「讓他們不準施救于聖上!」
男子臉上泛起一絲苦笑,「這也許是一個真相,讓聖上的病就此拖延,讓大家認為無治愈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莫水柔听出男子話里的另一層意思,「還有另外的原因?」
「當然,」男子輕輕一個點頭,算是應予了莫水柔的話。「還有別的理由。」
屋內氣氛開始凝固起來,竟然讓
人難以呼吸
「那病本是不治之癥,」男子果斷地下著判斷,「根本就沒有治療的辦法。」
不治之癥?如果不是難已治愈的病,太醫受人控制也不敢施救?這兩個推斷讓大家心里不由地懸了起來,不敢再往前設想什麼了。
這個宮里太可怕了
「你認為是一個計謀?」奉之轉念一想,「有人在幕後故意操控?」
「有可能,」男子並沒有否認,「他們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讓皇帝染病,再控制住皇上,竟然有著更陰險的理由!
那就是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幕後的人應該是想,」男子眸子睇向眾人,竟寒光一閃,神情犀利,「謀朝篡位!」
眾人皆為震驚,果不其然,這才是那幫歹人最想達到的目的,那最高的,也代表最大權力的寶座,想把它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如果我們現在不想辦法扭轉這個局勢,那麼說不定不久就會改朝換代了,」男子又一個豎指,指了指那頭頂之上,「這天就會變了!」
如果是像少卿所言,那麼這個時候就是所有人性命攸關的時候了,一朝君子一朝臣,天子換人,絕對天底下又會興風作浪一番!
「這個時候,聖上的病一定要好起來,才不會給那幫惡人可乘之機!」男子迅速思維,「更能夠保住這個天下!」
「可是,就單憑我們這些人,又怎麼能扭轉這個劣勢?」浮然道出一句,正中大家下懷。
大家都點了點頭,此局易設,卻難解。
「大家不要慌張,他們那幫歹人如此想謀朝篡位,無非就是有人急了,」男子嘴角卷起淺淺的一笑,「有人坐不住了。」
「你是說?」明顯,奉之與男子想到了一起,「昌弈?」
「所言正是!」男子目光篤定,「他那些好事怕被人發現?所以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也對,太師府著火,導致軒轅梓墨沒有達到目的,計劃失敗,倉皇而逃。那昌弈一定又在另想對策了,而這一招,就是狗急跳牆!
「那我們如實上奏,揭開他們的真正目的!」情急之中,身邊的怡燃也來了一句。
「小妹你更糊涂,現在我們在明,那幫人在暗,而且,」奉之身邊的翠素立刻阻攔了怡燃的想法,「現在皇上應該是受他們控制的,龍體昏迷,我們無憑無據,朝中大多都是太子府黨羽,有誰會听信我們的說詞?」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大家真的要陷入眾矢之的了嗎?
瞬間,大家都在苦苦冥想,希望能有好的辦法。
「其實也不是那麼難,」男子決定還是從此事的源頭抓起,「話說回來,不就是一個病嗎?」
「病?」眾人異口同聲,但都不明白男子到底想到了什麼。
「對,如果這個只是個病,那麼,」男子腦子迅速轉動起來,過人的思維堪比諸葛孔明,「只要想辦法能治好這個病,那麼天下就有救了,他們也就沒有什麼借口能讓人替代皇上了,更沒有人敢謀朝
篡位了!」
「可是這個病連宮里的太醫也沒有有效的辦法,」莫水柔不知男子會什麼竟能如此肯定聖上的病有治愈的辦法,「我們這幫凡夫俗子還能想到什麼對策?」
男子嘴角竟勾起莫名的一笑,眼神矯捷,「你不是有一本書嗎?我們先從那里找起。」
嗯?是啊,自己有一本寶書,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候,連自己都忘了,正方不行,那就只有改用偏方試試,如果能救了皇上的病,那豈不是為天下蒼生,黎民百姓積了大福!
「南宮姑娘有本奇書?」奉之也好奇起來,「可否先與本王說來听听?」
「上面也只是記載了一些世間稀有的解毒方法,倒像是雕蟲小技,我也有些看不懂。」莫水柔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又不是什麼識貨之人,只是運氣好而已,哪能識別什麼書的好壞啊,「殿下見笑了。」
「姐夫,我看過她的那本書,那可是世間少有的珍寶,不可多得的東西,千金都難買到的,」怡燃好像也在信口開河起來,「能治療世間所有的病,連那外邦蠱蟲之毒的解毒方法也有記載。」
這個話越說越大,倒讓莫水柔越來越不好意思起來,好像自己一瞬間就成了一個高過華佗的名醫一樣,有這樣一部醫書在手,世間蒼生的生老病死都可以一手掌握。
「那也沒什麼,是她從太師府偷的!」陡然,那浮然插了一句,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這倒好,口無遮攔把莫水柔這點劣跡全盤說了出來,「那時在太師的地庫里順手拿來的,用來墊腳桌子用的。」
于是,莫水柔只感覺忽然從高空中掉落了下來一樣,頓覺無地自容, 羞愧難當,怒視浮然,「你能不能少說一句!沒人把你當啞巴啊!」
大家剛剛似乎覺得都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現在臉上也都露出了難堪的表情,原來是太師府的東西。
還是少卿懂得辯解,做了個老好人,倒並不在乎,「這有什麼,只要能對聖上的病有幫助,何須管那解毒之法出自于哪里?」
奉之也覺得男子言之有理,「本王也覺得二皇兄所言極是,只要是南宮姑娘的書對父皇的病有治療的效果,那上面的方法就可以采用,都是為了社稷著想,又有什麼關系?」
于是,眾人也覺得頗有道理。
怡燃倒是靠了過來,一臉地敵對,小聲地問道,「你還騙我,說是你在市井之地拾來的?」
現在都是百口莫辯了,莫水柔只能支支吾吾,「忘記了,忘記了,呵呵。」
只有少卿打了個圓場,睇了個眼神給莫水柔,「還杵在這里干什麼,還不趕快把書拿過來!」
「哦,是,我這就去拿。」莫水柔正好找了個理由,撇開眾人,一溜煙跑了出去。
……
「吱啦」迅速推開房門,莫水柔的眼神我準確地睇向了床上的枕頭。
那書就在那里!
一掀開那錦繡睡枕,忽然之間,莫水柔立即全身發冷,毛孔不禁都豎了起來
里面竟然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