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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義憤填膺

「你想說什麼?」男子輕抬眼眸。

奉之一步前跪,雙手抱拳,面露難色,「奉之無能,枉費二皇兄的托付,沒有找到許皇後的下落。」

「我的母妃,到如今還是生死不明?」少卿略顯驚訝,提手扶起奉之,退步一震。

奉之抬頭,「也許父皇也不願提及當年往事,我等在宮中尋找,卻不曾找到許皇後的蹤影,想必父皇心頭之火還不能消除。」

許皇後,為人和善,少卿與昌弈的母妃,當時位居後宮第一,可當時生下皇子後,不知何故,竟觸犯龍顏,被皇上打入冷宮,至今下落不明。

「父皇立昌弈為太子後,就禁止朝中上下之人再提此事,所以到現在大家也不敢再議論這件事了。」奉之明顯話語帶有委婉之意,也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不過倒是奇怪,整個後宮與天牢,我也放有耳目,卻說也不曾見過許皇後的蹤影。」

「後妃如有責罰,在史官的文書上也會有記載,」少卿目光一凝,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睇向奉之,「你可暗中問過當朝史官?」

「這是更怪異的事,」奉之也有一絲疑惑,「我按你的囑咐,詢問過專門負責後宮之事的史官,可是那史官卻說在三十年前,宮中史官御台忽遇大火,有些史冊也被燒毀,而更巧合的是」

男子眉頭緊皺,眼神卻異常銳利,「那段經過也被毀掉了?」

「是。」

「你認為世間之事會有這樣湊巧?」男子嘴角斜上,露出不經意的一笑,「如此這般真是笑話!」

「你是說有人在里面動了手腳?」奉之一臉震驚,完全不敢相信皇城之內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妄為。

「這有何難,如果那人位高權重,又深得父皇信賴,這樣的人就可以游走于宮牆內外,」男子對作假史冊的人的身份倒是有把握,「雖然我還不能確定是什麼人所為,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深信。」

「什麼?」

「母妃決不會死,也許還尚在人間。」這是男子的判斷,如此肯定。

「還在人間?」奉之沒有想到找了十年卻了無音訊的人,倒是從少卿口中輕易地听到了結果,「二皇兄為何如此斷定?」

男子雙眸微閉,深吸了一口氣,睜開側目睇向身邊的人,「試問三弟,有誰會為了一個死人而大費周章?干冒著縱火皇宮燒毀史冊的大罪?」

對啊,少卿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奉之諾諾地點點頭,覺得男子言之有理。

「那麼,可許皇後如今下落不明,宮內外都找遍了,」奉之憤然一怒,「可是卻連個人影也找不到。」

「如此冤案,始作佣者也許還位居高位,又怎麼會讓母妃重見天日?又怎會讓如此懸案得已昭雪而大白天下?」男子句句緊逼。

「何以見得?」

男子一聲苦笑,滿月復無奈地搖搖頭,「如我料得沒錯,當年母妃妃位顯赫,倒不是一般人能搬得動的。如果父皇還戀情感,就不會痛下

殺手,趕盡殺絕,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而且母妃也是昌弈的生母,母貧子貴,也會給母妃一條生路。」

「二皇兄的意思是?」奉之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拋了出來。

「父皇當時應該是在兩難的境地之中,也許心平氣和之後,但後來發現是冤案,可為時已晚,只能亡羊補牢,也為皇室留有尊嚴。」

「但為什麼不能翻案?」雖不是自己的生母,但奉之卻也非常尊重許皇後,雖然未曾謀面,但也替她深感不值。「而且時隔這麼久了,在宮里也不準眾臣議論。」

「三弟,皇宮深似海,你卻只是待在這花園王府之中,外面的險惡你不知道啊。」男子扶了扶奉之的肩膀,眼神如兄長般和藹親切,「在這皇宮之中,很多都會是有自己存在的利益與價值,雖然地位顯赫,高不可攀,可是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卻也是難上加難。與其讓外敵先下手,還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讓她消失,讓別人也就此打消除掉母妃的念頭。」

「你是說父皇對于許皇後,明為降罪,實為躲避外敵?」奉之不敢相信男子竟出此言,愣在了那里,「可是他是一朝之君,竟會懼怕他人?」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也會掂量與懼憚宮中的關系。

「你錯了,三弟,這不是害怕,而是為了朝中的太平,國之太平。」男子似乎非常欣賞皇上的所作所為,言語中倒滿是欽佩,「這才是父皇的過人之處!」

「今天我才知道父皇是如此安排。」

「此事在當時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可是卻銷聲匿跡得如此神速,而且事到如今也沒有人再敢議論,你不覺得這也太奇怪了嗎?」男子的思維一環套一環,卻又如此合情合理。

「你不怨恨父皇?」奉之有所不解,讓母妃蒙受如此不白之冤,為何男子對于父皇卻不加憎恨?

「現在朝廷局勢如此復雜,他也有他的為難之處,」男子淪落這般田地,卻絲毫不嫉恨,可見少卿的心胸寬廣。「只要能讓母妃安全,這也是一條計策啊。」

奉之听到男子這樣維護父皇,不由心生敬佩,這樣得公私分明,倒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這一冤案,我日後一定會弄清楚,必定給母妃一個交代!」男子眼神明亮,語氣萬般肯定,「也一定會讓這個真相重見天日!勢必讓那不仁不義的罪魁禍首現出原形!」

「好,那就也算上我一個,雖然我奉之勢單力薄,但只要有用我之處,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奉之義憤填膺。

男子笑著擺了擺手,「三弟言重了,我現在可是帶罪之人,而後是那昌弈的眼中釘呢。與我說話,就有‘窩藏朝廷重犯’之罪了。」

「二皇兄休要這麼說,你我本是兄弟,想當年如不是你為我出謀劃策,我早就被那昌弈殺之而後快了,能幫你就是我份內的事。」奉之雖沒有出入江湖,但口氣也頗像江湖之人了,一副忠肝義膽,大義凜然。

「好,以後我兄

弟同肝共苦,共克難關!」男子伸出手掌,舉到了胸前。

「好,我定听二哥調遣,絕不退縮。」奉之也伸掌一合。

此時,兩個兄弟望著彼此,眼中滿是剛毅與堅定……

在另一屋內,與此相對的是濃郁的檀香撲鼻,滿屋的錦繡布簾

「怎麼稱呼你?」臨桌的翠素甜甜地對著莫水柔笑著。

「叫我夢兒好了。」莫水柔想,如果讓她叫自己莫水柔,想必她會先暈倒的。

「不是,」女子倒是機智萬分,「我是說現在。現在該怎麼稱呼你?」

也是,既然答應了少卿,喬裝成三王妃的家妹,那也要改口了。

「我叫你家妹如何?」女子試圖打開話匣子,讓這尷尬的氣氛緩和一點,畢竟她們二人剛剛可是為了小僕而交過手的。

「可以,」既然眼前的女子心存善意,自己也無需太過于防備了。莫水柔開始借題發揮,「你的家妹不常來嗎?」

「那個野丫頭,是家中的小女,家父疼愛有加,倒是有點慣著她來了。」這招的確有效,女子開始與莫水柔聊起自己的家妹來,听她的形容,那個家妹倒是非常頑皮。

「怎麼個頑皮法?」莫水柔被人取笑的也是「頑劣之術」,這倒是與之呼應。

「家妹那些事我也為之頭疼,不怕你笑,她總愛翻牆」雖說家丑不外揚,可女子倒也不刻意遮掩,倒爽快地說起家妹的「惡習」來。

女子對八卦的事情總會有興趣,更何況是兩個女子

「你會翻牆嗎?」女子忽然提問,倒讓莫水柔防不勝防。

「會……會一點。」想必在這臨安城里大家早對相國府三小姐的這個本事津津樂道了,這個三王妃又怎會不知。

「那就最好。」沒想到令眾人都嘲笑的翻牆之術,在眼前的三王妃口中竟得到了夸獎,「女子通曉點武功這是最好,防身之術嘛。」

「你不介意?」莫水柔倒有些驚訝。

「這有什麼,女子光知道那些刺繡功夫有什麼好的,又不實用,」女子淡然一笑,把腰間的皮鞭拿了出來,一個重甩,「呼哧」一聲,倒是用得隨心所欲,「這個你會嗎?」

「這個我不會」會個重鞭有什麼好炫耀的,莫水柔嘟喃著嘴巴,「這個男人才會的武功。」

「我教你可好?」女子語氣很輕,就像羽毛一樣,又緩緩把皮鞭收了起來,「這個可以防身。」

從進府來看,防身倒是沒看她施展,倒是看到她火爆囂張地拿這個東西教訓人罷了。

「不用了,我沒力氣,揮不動這東西。」莫水柔擺擺手,與她只是東問一句西答一句的無聊對話,腦子里倒是不停地轉動著︰少卿怎麼還不來找我?

陡然,眼前華貴衣裝的女子對著莫水柔嬌美一笑,慢慢靠了過來,說出了一句讓自己不寒而栗的話

「你不像是相國府三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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