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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術不正

「二丫頭你……」鎮南王趁田媽媽出去叫人時,略微停頓一瞬,暗示玄嵋避開。

玄嵋笑笑,權當沒有听明白鎮南王的欲言又止,起身利落的上去給他添茶,心想她不是不想避開,只是玄惜婉這人當真是心大,又歪心思多,只是憑借著他自己處置,她還真是不放心,尤其是這後宅之事,實在要自己多盯著些。

前世里頭不論是從姐姐身上,還是她自己,都可謂是深入骨的教訓了,還是親力親為的好。

「王爺。嵋妹妹也還在?」

玄惜婉推門而入,她的臉上仍然帶著些婉約的笑,瞧見玄嵋也在的一瞬間,又些微的愣怔,可緊接著又恢復了原來之態。

她顯然並不明白,自己是因為何事被喚了來的,想了想,見過安後就要找一把座椅坐下听話。

可明顯鎮南王不會叫她如願,他幾乎是在立時,就短促的冷聲喝止道︰「跪下。」

「王爺?惜婉可是哪里做了錯事?」

玄惜婉心中一突,這次她是當真覺得害怕,雖說鎮南王一直跟她不親不疏的,可就算是上次和玄苒沖突,也始終對她保有一分臉面,怎麼會忽然這麼對她喝斥?

難道是自己做的什麼事情,已經敗露被知道了……

「你看看這是什麼!」

對面安坐主位的人,手上一閃便模出了張什麼,「啪」的一聲展開,抖在玄惜婉的眼前。

「你可別說指責跟你沒有關系吧,這正是從你身邊貼身服侍的丫鬟身上搜出來的,她可是什麼都交代了,你一個清清白白的閨秀,居然主動給外男寫信的事!」

鎮南王聲音先還不重,越說卻越發的沉了下去,他本還未有這般生氣,此時才徹底的被玄惜婉惹怒了。

他不管她打的什麼心思,可她既然身處王府,就該有王府女的自持才對,居然去試圖和三皇子暗通款曲?

這分明是不念舊情,不將鎮南王府給放在眼里的,若是不加以管束,往後還不知會不會月兌了滿府的人麻煩!

玄惜婉本就一直未有那送信丫鬟的明確消息,心中始終懸著,時日拖得越久,就越有不好的預感蔓延開來,因此此時倒是一顆巨石落了地。

可無論是落在哪里,卻也不該直接落在了王爺手里頭!

她看著上面清晰可見的字跡,幾乎是駭極,那膝蓋一點也直不起來,軟了軟便「撲通」一聲跪下,將頭深深叩下。

「王爺!惜婉當真知道錯了,可這也不是惜婉一人之錯,是三皇子殿下他非要惜婉寫信給他的!」

「實在荒謬!」

鎮南王冷嗤,一語戳穿她︰「若不是你主動接觸,三皇子他怎麼會知道深宅內院里,會有你這麼一號平平無奇的丫頭?且就算是他逼你寫信給他,也自然是你有可乘之機。」

竟橫豎全部都是她一個的過錯了!

平平無奇四字落下,玄惜婉只覺得這話的每一字都極為刺耳,似乎是有意羞辱與她。

心中恨意徒生,她掩下眼瞼,辯白道︰「惜婉年輕力微,哪里有那能力逼迫著三皇子殿下做出違心之事,分明是,是三皇子殿下他對惜婉,有旁的心……」

這根本就是沒臉沒皮了!

鎮南王不欲再同她多費口舌,抬手沖著田媽媽一召,「你去外頭叫個婆子,請了堂小姐回去杜微院去,先讓她在院子里多清醒清醒,也算是修身養性了,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不該攀扯外男,還是皇室子嗣以後,再命人來稟告我。」

「不行!王爺你憑什麼又禁足我,我也只是听了三皇子殿下的話而已,何況這信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只是無傷大雅的話,還被王爺截了下來,沒有送到三皇子殿下的手中!」

玄惜婉掙扎著從地上起身,她急急的朝著那封信奔去,卻在差著幾步遠的地方,被田媽媽一把扯住攔了下來。

「本王一言既出,你就該立時回去,好生反省。」鎮南王冷然斥道,目光冰冷的在玄惜婉身上一睹,起身就大步要回了明間去。

沒能走出兩步,卻被玄惜婉抱住了腳腕,她聲淚俱下,轉而十分難受一般的哀求。

「王爺,惜婉先天不足身子不好,您是清楚不過的,若是當真拘著這麼些日子下來,惜婉就不剩什麼了,唯有早早的去找了爹爹一條出路……」

玄嵋本事在一旁冷眼瞧戲,見父王聞言皺了眉,心道聲莫不是要叫這麼點子粗淺的苦肉把戲,給把事壞了。

她接下來事忙,對于玄惜婉這種不懂安分的人,還是先拘謹起來,別讓她有生事的機會為好。

垂眸在玄惜婉那張哭的楚楚可憐的臉上掠過,玄嵋忽然停在了她的耳垂上,那里帶著兩個精細而珍貴的紅石伴翠的耳墜子,被白皙的耳肉襯得添色許多

可卻比不上那一對點翠耳墜。

她心底忽然「咯 」一聲,有了點不好的念頭。

按照玄惜婉的性子來說,有了那更好墜子,自然是趁著要送還大庫房前,日日帶著才是;甚至就據為了己有。

哪里會有既不帶著,又不送歸的道理?

別是弄丟了,或者根本就是被那有心人給借機,偷偷的摘了去吧。

她眼角微動,心中有了些猜測,耳邊玄惜婉依舊在重施苦肉計,明明聲淚俱下,卻哭的也是好看的,根本就沒有悲痛欲絕的模樣……這點翠的耳墜子,別是玄惜婉一時豬油蒙了心,當那定情信物,給了穆霽那個無恥之徒吧?

這念頭一出,玄嵋只覺得一陣胸悶。

她們這邊百般阻攔,拼命善後,誰也不想萬萬不想到,玄惜婉前腳已經主動送了那麼大個把柄,到了別人的手中。

真可謂是正中了穆霽的下懷。

那絕不是什麼普通的耳墜子,甚至並非只是玄惜婉個人獨有的貼身私物,而是鎮南王府公中入了庫的,正兒八經的登記在冊的玩意。

若是讓穆霽知道了,別說是借此攀扯一個堂姑娘,就算是用來誣陷她和姐姐,

她們也只能吃下這暗虧!

不怪她想的太多,根本就是她對于穆霽這人過于了解,清楚他是個最懂物盡其用的人了,更何況有人主動送來這麼一塊大把柄。

她怒從心起,暗道難不成她還真被,前世這兩個舊仇吃定了不成,見著玄惜婉那副能耐我何的模樣,幾欲要一腳踢了過去,也不能解氣。

她竭力平定下來,湊到玄惜婉的耳邊,小聲的好奇問她︰「堂姐,你昨日里耳朵上帶的那對,及其好看的耳墜子,怎麼今日沒有帶上呢?」

「這關你什麼事?」玄惜婉愣住,壓低了聲音冷聲煩道。

「是不管我的事,但那耳墜子很貴重,我怕堂姐保管不好給弄丟了,就提醒堂姐一句而已。」她委屈的說。

玄惜婉卻心中有鬼,被這話惹得有些心驚肉跳起來,那日她和三皇子殿下獨處時,三皇子殿下玩笑著同她討要見面禮,她本不必當真,可因為存有那攀高枝的私心,就自作主張的將她耳垂上的耳墜子,摘了一只下來給了他……

她一分心,精神就有些不振,鎮南王正被她吵得心煩,又不喜她一味的借著亡父威脅,就反映極快的命了人將她送回去。

「先拘堂小姐一段日子,你多調度幾個人到堂小姐院中服侍著,免得人手不夠在耽擱了吃穿用度,堂小姐有什麼想要和動作,都要先找你回了話,你多盯著些,親自拿捏可行與否。」鎮南王吩咐田媽媽。

田媽媽連忙應了是,便親自隨著玄惜婉兩人,一並去了杜微院吩咐話。

如此一來,次間就終于剩下了父女二人。

玄嵋被玄惜婉耳上的耳墜子一鬧,莫名的就有些心神不寧,思緒間被鎮南王忽然的點了名。

「二丫頭,你方才又是跟她說了什麼,讓她倒是心甘情願的離開了的?」

顯然兩人方才耳語交談的小動作,在這這種環境,根本就是無法瞞人的。

玄嵋停了停,搖頭道︰「女兒見堂姐沒有帶著那對點翠的耳墜子,疑心她是不是給弄丟了,就問了一句,也不知道為什麼堂姐就順從的听了父王之命。」

「你說的,可是她從公中庫房,借出來的那一對?」鎮南王顯然知道這事。

「父王說的正是,女兒听田媽媽說那耳墜子,似乎還十分珍貴呢。」

鎮南王的臉色驟然就沉了下去,玄嵋能夠想到的事,鎮南王自然也不會想不到,他只是先前不會去留心女子身上的衣飾,卻不代表他知道後,還無法想到那一層。

情信都已經截停在了自己手中,玄惜婉昏了頭,當面再附贈過一雙耳墜子,做那見面甚至是定情的信物,也絕無不可,甚至多半就是如此了。

這個三皇子穆霽,他原本並不過多的留意他,只是前些日子開始,時常對自己示好,才多了些交際。

如此看來,倒是個不走正路,精于鑽研旁門左道的,縱是還年輕不定性,看不出他能力幾何,可這心術不正……倒是已經一覽無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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