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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高攀王府

「侯夫人,侯爺問您這邊可結束了,是否要現在出去外院,一並等待王爺的消息?」

花廳里頭這會子已是有些空蕩了,除了鄭二夫人之外,便只有路姨娘依舊殷切切的候著,她是主家之人,沒有于客人之前先自行離開的道理。

至于鄭二夫人,見侯府的長房夫妻兩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心中就多生出了些想念,唯恐有什麼事情瞞住了她們二房,就也厚著臉皮笑意盈盈的,一副和侯夫人是一家人,自然要共同進退的意思。

武安侯夫人知道鄭二夫人的小心思,懶得理會這些小事,就點了頭,「既然侯爺說,那咱們就去了外院尋侯爺。」

玄嵋帶著田媽媽返回花廳時,湊巧在外頭听見屋里這主僕二人的對話,腳下的步伐不由就更加加緊了幾步。

「侯夫人請且慢!」

花廳中一靜,武安侯夫人微訝過後,停住了由著丫鬟批披風的動作,「玄二姑娘?」

玄嵋垂眸笑笑,腳步輕快的走進,沖著武安侯夫人一躬身,問了好又委婉的道︰「方才人多,沒能同侯夫人細細的問好,晚輩雖然是頭一次與夫人相遇,可看著夫人十分面善親切,不知能不能和夫人……」

「二姑娘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不妨就在這里說說,人多些也熱鬧些啊。」鄭二夫人不甘落後的湊了過來。

玄嵋笑著並未開口,依舊等待武安侯夫人的答案,她略微遲疑了一下,繼而吩咐道︰「你且回去侯爺身邊,就同侯爺說,我與玄家姑娘一見有緣,想要同玄家姑娘說說話,就暫且先不去外院侯爺那邊了。」

那丫鬟顯然是個利落得力之人,聞言干脆的應了,沖著幾人行了禮,便閃身回去回話。

鄭二夫人眼見著,自己竟然是要被冷落拉下了的意思,跟著要作聲,卻見自家長嫂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制止了。

「我不過是同玄家姑娘說幾句話,去去就來,你今日很早就過來王府了,不如就還是依舊在花廳歇著,讓路姨娘陪你說說話。」

「大嫂既然吩咐了,弟媳只能照辦。」她心里不情不願的道。

武安侯夫人果然是一個謹慎且上道之人,絲毫未因為玄嵋的年歲,而對她有看輕隨意之心,似乎對于武安侯夫人來說,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同樣被她慎重以待。

玄嵋對她又添一分好感,等二人出了花廳,玄嵋變了主意,伸手向遠處一引詢問︰「前面不遠之處就是我的院子,侯夫人可要去坐坐?」

「你倒是十分穩重。」武安侯夫人垂眼,對上那個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小姑娘,眸中無波無瀾的笑道。

「侯夫人過獎了,真要是論穩重二字,我還有的學呢。」

玄嵋眼角一跳,心想雖說是她因為有了聯合的打算,所以才有意在武安侯夫人面前表現的更沉穩些,可武安侯夫人能在短短的幾句話里,點出自己的特質來,不可謂不是個心細善察之人。

對個九歲

的女童而言,她確實是有些過于持重了,可若不如此,又怎能在武安侯夫人身上,完成她的心思?

武安侯從容的點點頭,似乎就輕易的將這一茬給放了過去,對于玄嵋的邀請,欣然應了下來。

兩人不多時就到了鷂歌院,大抵是因听了先一步回來的瑚點的報信,鷂歌院此時已恢復了與往日一般無二的平靜,玄嵋先踏入了院門,繞過影壁去,院子中三三兩兩的丫鬟,正各自做著手中的活計。

听見動靜一看,見是玄嵋回來了,俱是整齊的請安,卻沒人多嘴說些什麼透露底細的話。

玄嵋心生滿意,就看正屋里問詢走出一道身影,是鷂歌院的管家媽媽芸浮,她滿臉含笑的迎著玄嵋而來,先給玄嵋矮了矮身行禮,隨即不慌不忙的對著一邊的武安侯夫人請安。

「媽媽將茶拜在明間里吧,我同武安侯夫人一見覺得親切,廢了好大得勁兒才請了夫人過來呢。」

玄嵋笑著說,把女子的身份點了出來,芸浮媽媽忙答應了,退開幾步去吩咐安排。

她這一趟回來院子,卻除了枝兒自己之外,另外的夕絹兩個都另有安排,紫葉被暫且留在了花廳中照應,夕絹則是在玄嵋進入垂花門後,立時被派往了正院去,以免疏漏消息。

「夫人請坐,我還是頭一次招待客人,疏忽之處還請夫人海涵。」

「你是個禮數周全的孩子。」

武安侯夫人坐了,意味深長的笑著道,她自從進了正屋之後,明明是從未來過的新奇陌生地方,武安侯夫人卻似乎一點不感興趣般,莫說是張望,縱是連眼神的游移也不曾有過。

「夫人言重。」

玄嵋半是羞赧的微微紅了臉,她頓了頓,等到芸浮媽媽和枝兒一前一後的,將茶水奉了上來,又將門嚴絲合縫的帶死過去,才緩緩的切入了正題。

「夫人今日不是和貴府二夫人一道來的?」她很好奇似的問。

武安侯夫人雖倔強,但不是個難相處之人,「你有所不知,外子前些日子因公務之事奉皇命出了京,今日早些時候才趕了回來,因此是趕不上和二夫人一道來的。」

這話本身並非玄嵋想問的,但至少能夠證明,武安侯夫人是個心思周正的坦誠之人。

玄嵋便恍然似的說︰「原來如此,我年紀小之前一直被養在王府中,又有些怕生不怎麼常見人,因此對府外的事知之甚少,夫人如此奔波,想必侯爺夫人應當是父王的至交好友了。」

「若真有幸能如此,侯爺也能高興些……」她的話似乎戳中了侯夫人某處心事,武安侯夫人眉眼微動,話音愈來愈低。

繼而才又重新恢復了,反問玄嵋︰「二姑娘為何如此篤定?」

「不,並非篤定。」玄嵋一愣,解釋道︰「只是鄭二夫人時時會來王府做客,對姐姐和堂姐也很是親昵,還送了我錦雲娟,王府平日里上門的客人少,我想鄭二夫人如此,應當是同王府很親近

的關系了。鄭二夫人與武安侯府是一家人,那麼自然。」

她的話極其平淡,似乎當真只是在回答武安侯夫人的話,敘敘家常而已,可對面的人听了,卻心思如電的琢磨了起來。

並非是她多心,非要連個半大孩童的話,都得一遍遍的過濾了來,才能安心。

而是話提及了鄭二夫人來舉例,那這位玄二小姐的話,就不得不讓她覺得其中話里有話了……

她是知道自己同侯爺去了任上,侯府沒有當家作主之人,瑾安雖為世子卻年幼體弱,怕是輕易攔不住這位弟媳的動作謀劃。

因此得知鄭二夫人今日急巴巴的來了鎮南王府赴宴,他們夫妻二人擔心生事,才有些不管不顧的追了上來。

誰想听了玄二小姐的話,才發覺這事實原來比她所以為的,還要更嚴重些。

老二家的從何時起,對著王府的姑娘大獻殷勤的?

武安侯夫人幾乎在瞬間,就想到了二房那個寶貝的嫡子身上,按照玄二小姐的話說,更偏向于討好與她獨子年紀相匹配的,未曾定親的玄家堂姑娘和大姑娘,就已十分明顯了

她這分明就是心懷鬼胎,為了繞開長房,安排獨子的親事,早早的就惦記上了人家鎮南王府!

這念頭的清晰,險些氣得武安侯夫人胸口生疼,她一貫知道老二家的,是個心思聰穎卻刁鑽的從不往正道上用的人,可誰知他們夫婦二人,明明還正值壯年,不過是離了趟京,就催動了老二家的這些歪心。

為什麼要高攀人家王府之女,圖的可不就是給獨子傍個為高權貴的親家嗎?

萬一事成,未來有了勢強的岳家幫襯,才能跟她的兒瑾安一較高下!

這,這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暗謀奪爵……

侯爺一直以來,對老二這個胞弟掏心掏肺,換來的卻是如此,親手養了一頭白眼狼反噬長房?

她才不信,老二家的暗中進行這些動作,會沒有得到老二的許可,老二更不可能不知情!

還有居然敢將心思,放在鎮南王府身上,這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配不配得上王府貴女!

武安侯夫人氣息一陣不穩,她只覺得頭有些昏沉,卻顧及身處王府,硬生生的忍耐了過來。

「夫人喝些水吧?」

玄二小姐擔憂的聲音傳來,武安侯夫人清醒了些,她勉笑點了頭,端了茶盞抿著,卻沒有喝下多少。

玄嵋見茶盞中的水不見少,就知道武安侯夫人是因為她的示警,明白了二房的什麼事,是以才沒心思喝茶,就略微滿意。

事實上,就算她沒有招攬武安侯的意思,只憑著今日與武安侯夫人的交往,這個醒還是多少要提的,總不能讓對方大禍臨頭了,還不知自家根本早已內院起了火。

「二姑娘你告訴我,她這些日子頻頻的上門,王爺可知道?」武安侯夫人不自覺捏緊了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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