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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私會姑娘

路姨娘一頓,臉上就溢開了笑。

「夫人您是說那錦雲娟啊!您怕是有所不知,那錦雲娟不是被收進公中了嗎,府里三位姑娘,也不過是給了頭一份的二姑娘兩匹,听說早些時候就特特的做了衣裳,今日是二姑娘的重日子,又哪里有能沒穿的道理,那不是辜負了夫人的好心嗎!」

「收入公中?」

鄭二夫人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她沒听路姨娘說的別的話,只是將那重點抓了住。

錦雲娟明明是她送來時,就特意說過的,是給府上三位小姐,一人兩匹的給均分了開,怎麼回頭就被人給存入了公中?

那麼難怪玄苒並沒有穿這衣裳了,剛才她問起來,卻還都是理由,理所當然的就將她給哄騙安撫了過去。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起來,余光暗暗的瞟了玄苒一眼,心想沒想到這看似老實淳厚的姑娘家,居然也會跟她面不改色的說謊話,這果不是,不是自家孩子就是不能可心麼!

倒是小瞧她了,也是,王府的人哪里會有省油的燈呢。

這路姨娘也是鎮南王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事情,不論如何身為自家人也應當幫瞞著些,她卻偏偏給她透了底,這心里頭可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呢,說不得有意讓玄苒下不來台。

鄭二夫人明白孰輕孰重,雖不滿,也不願意趟這內部的渾水,被路姨娘和小姐們打擂台的時候,給牽扯了做槍使。

因此她將這話特意裝作沒听見一樣,只是附和著說一句︰「二姑娘年紀輕正是玲瓏又活潑的時候,穿什麼都是好看的,只是二姑娘怎麼還不現身呢?」

她依舊不放棄,追問玄嵋的去處,讓玄苒微微一松的同時,路姨娘的一顆心恨不得要跳出了喉嚨。

她暗罵一聲‘老滑頭’,卻不得不替玄嵋隱瞞,「夫人也太著急了一些,這離開宴的時候還早著,二姑娘那邊說不得還得陪著王爺見見人,一時間怕是也找不到,也不好直接叫了人將二姑娘從王爺身邊叫走。」

「這話……倒也沒錯。」

話里的意思,基本就是特意將這位二姑娘更受寵些的事實,給點名了出來,又像是再說比起王爺,她鄭二夫人又有哪門子重要的,非得讓二姑娘放過別的貴人,過來見她?

鄭二夫人听路姨娘將王爺搬了出來,反而就不好在逼問了。

那好容易安靜下來的馮四小姐,一旁听著,卻是覺得有趣一般,涼涼的笑道︰「你們家的這位二姑娘果然不同,我先前听著城里滿城風雨的,還以為不過是以訛傳訛而已,這麼看著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她明明也沒明著說玄嵋的好話也不是壞話,在場之人卻都為王府的二小姐捏了把汗。

玄苒心頭一壓,將這事就給記在了心里,逮住機會在身後伸手,一把抓住了路姨娘手腕,不輕不重的在她手腕上捏了捏警告。

之後干脆不再給路姨娘說話的機會,上前就笑著虛挽了馮四小姐,一邊對著吳夫人等幾位看熱鬧的夫人們福了福身

,笑著斷然道︰「幾位夫人,馮四小姐,如今畢竟也立了秋許久了,白日里雖然暖和,可在涼亭里久了畢竟容易著涼,不如咱們還是先移步花廳去吧。」

她說完,暗暗蹙眉給了路姨娘一個眼色,路姨娘雖不忿陪著玄苒作戲,眼下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就不情不願的收了眼色,熱切的過去陪著幾位夫人起了身,一道慢悠悠的朝著候客的大花廳去了。

馮四小姐和玄苒兩個年紀輕的小姑娘,走在最前頭,幾位夫人在後面五六步遠的位置,一路看景談天,倒是沒了之前那暗潮涌動的意思。

「你怎麼還叫我馮四小姐?」馮四小姐這邊對于玄苒似乎並無排斥,反而有些合眼一般,一邊拉實了玄苒虛挽著的手,一般裝怒嗔道。

「那我應當叫……」

「我不是說了,我比你年紀大一點,你應該叫我馮姐姐,叫沐初姐姐也行。」

玄苒微愣,見馮四小姐不似作偽,像是當真這麼覺得的,心中的緊張頓時就消散了許多,她高興的‘誒’了一聲答應。

「沐初姐姐。」

「苒妹妹。」

這邊初遇的姐妹兩個正漸漸有說有笑起來,後面的路姨娘暫時消停了,又因為沒有馮四小姐在場,幾位夫人還是給她幾分薄面的,她又有心討好,倒也算是和氣。

這是這和氣還沒維持多久,前頭甬道的拐角處,忽然傳來了陣細碎的腳步聲,接著就有了幾道人影現身。

恰巧將玄苒一行人的去處給堵了住,顯然也是要去花廳的。

玄苒抬眼一看,就知道這是從垂花門過來的人了,向前幾步,果然看見田媽媽正陪著身邊一位貴夫人,和氣融融的一路過來。

兩邊的人這麼一遇見,最先開口的人,帶了小聲的驚呼,「大嫂?」

竟是鄭二夫人,對面的人顯然讓她出乎了意料,玄苒一下子反應過來,對面這位行止從容優雅的婦人,正是武安侯府那位常年隨著武安侯在外的侯夫人了。

可……武安侯不是還沒到京嗎?

怎麼侯夫人會來了府上赴宴,看起來鄭二夫人對此,也是一概不知的模樣,不然臉色也不會失了控,眼底的錯愕更是無法隱匿。

正想著,跟在田媽媽武安侯夫人身邊一道縴薄裊娜的身影,弱柳扶風般的繞到了前面來,沖著這邊盈盈福了福身。

「惜婉見過幾位夫人。」

方才一直沒有見過玄惜婉,不想她是跟著田媽媽一道,去迎了武安侯夫人,玄苒暗道。

玄惜婉見過人後,不卑不亢自然大方的直了身,含笑又朝著身後去半步,抬手挽住了武安侯夫人,笑意盈盈。

「鄭二夫人也在,惜婉可不敢越俎代庖,搶過二夫人再只陪著您了!」

槐房,水榭亭台。

玄嵋同司延棠二人走了一路,眼見著已經到了這槐房恨不能正中的地方了,可依舊是暢通無阻無人阻攔。

她百無聊賴的坐在亭子里

,回身瞧了瞧近在咫尺的屋子,方方正正的配列,搭建的卻頗為有些雲亭霧台的流暢感,就連最邊緣處的耳房,也都跟普通院落里的耳房不同,多一份風流之感。

不愧是享樂的逍遙地啊……

玄嵋暗自咋咋舌,心想這麼心無雜念的耗費了時間,好好去看這槐房的細節構造,果然是現在才有的機會。

司延棠靠坐在玄嵋身邊不遠的亭柱邊,看見玄嵋那雙看似什麼都渾不在意的眼眸,心中覺得一陣有趣。

「你當真不害怕?你家丫鬟可是三番四次的叮囑過了。」恨不得防賊一樣的放著他,司延棠在心底補充一句。

玄嵋擺擺手,抬眼反問她︰「你家叔父還不是將你特意留在了槐房外面,不許你進來,你不也將我帶進來了?」

司延棠啞然,頓了頓,「叔父他並非禁止我進來,只是……我不樂意而已。」

「你為什麼不樂意?」玄嵋問他,知道司延棠沒法答這話,就眯了眯眼楮狡黠的笑。

「你這人真不老實,方才在外面時一個說法,現在進來了又說另一個,我到底應該听信你哪一句呢?司延棠?」

她直呼了他的名字,聲音清脆的同時又帶著些小少女的細細軟軟,讓本有些突兀的稱呼,變得順理成章。

司延棠不知怎的,覺得自己的雙耳,像是被她口中叫出的名字,給搔了一下子,癢癢的有些無所適從的難耐。

他耳根有些發紅,雖不明白自己的反應,可也覺得不妥,就將玄嵋引到別處。

「這里看也看過了,無聊的很,不如我將你送出去吧。」

說不過她,就想跑了?

玄嵋月復誹著,看著司延棠,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心想這個時候的司延棠,雖比起前世年紀大些的時候,要內斂害羞一些,可反應也很是有趣。

或許是因為看似安穩的境遇,實則還布滿危險;或許是因為在司延棠看來,她不過是一個初次巧遇的女孩子,沒有探路內心性子的理由和可能。

但這恰恰是玄嵋驚喜過望的,她從來沒有可能所看到的,司延棠的另外一面。

若當真說起來,她還不想跟他分開,至少眼下不想。

可也知道,這不過是一次誰也不曾料到的巧合而已,別說司延棠這里,就是回原樓那兒,她也確實差不多到了應該回去的時候。

玄嵋依依不舍的垂了垂眸,面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她暗自調整了心思,要答應了司延棠的建議。

亭台對面百十步的地方,那居中的一間屋子,卻忽然‘咯吱’一聲,被人從里面給輕輕推了開來。

玄嵋和司延棠齊齊的應聲望去,正好對上門口一張懶洋洋的臉。

男子生的白淨端正,五官深刻濃眉齊整的,瞧見他們就露出一口白牙笑個不停,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沖著司延棠擠眉弄眼。

揚了聲調侃著笑道︰「我就說你小子怎麼死活不跟我進槐房里來,原來是在外面私會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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