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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禁足姨娘

「我今日回鷂歌院時,听見路姨娘和房姨娘在里面說過的。」

邊指認了,還細細的學話︰「房姨娘說足足有好幾匹,絳色碧螺色的都有,紋路和花樣都是從未見過的,稀罕又有趣,要和路姨娘抓緊找了來呢!」

玄嵋的話音落下,四周就成了一片死寂。

房姨娘驟怒,‘噌’的一下起了身!

「你這是信口雌黃!」

也不顧自己跟個孩子,計較什麼信口雌黃可不可笑,只是唯恐被田媽媽誤會了。

她連步上了前,到玄嵋面前,抬指在她臉上指指點點。

「我就知道二姑娘你嫌棄我們這些人輕賤,早看婢妾不順眼,可也不能這麼污蔑我!」滿月復委屈,吵嚷著要田媽媽給她做主,「田媽媽你可是看著的,我是去過二姑娘院子里,可何時曾說過這種話啊!」

說著就要拖著路姨娘一道︰「二姑娘既然也知道,錦雲絹被鎖進了公中,我又為何要去鷂歌院里呢?再來就算真分給了姑娘,我也不是那沒臉沒皮,不知輕重的人,去和二姑娘搶布匹!」

田媽媽遲疑一瞬,她雖知道房姨娘貪小財,可看她說著這麼振振有詞,也拿不準,她到底會不會眼皮子淺到去二姑娘手里要布匹。

「二姑娘確實貴重,媽媽替王爺照料著也實屬應當,可無論如何,也不該偏听偏信,總要給我們這些子人,在王府里留條活路。」

路姨娘看出了田媽媽的動搖,就站了出來。

她抽了帕子,假模假式的在眼下沾了沾,雖沒落淚也有哽咽一聲。

這話就不是能隨便折過去的了,田媽媽有些為難,躊躇著不好輕易下了判定。

玄嵋早有準備,知道路姨娘兩個根本不會輕易低了頭,就不吵也不鬧,只是跟田媽媽說理。

「姨娘說我胡說,可我本來並不知道錦雲絹是什麼,正是听了房姨娘的話,才找了枝兒問個明白的,如此方以為了,是正院漏下了原應給我的布料呢。」

「再來,這事可是有人瞧見的,我有人證!」

玄嵋像是也被激起了不滿,皺著眉站起身說︰「白日里路姨娘房姨娘去我院子里時,是有一整院子的姐姐婆子們在的,總有幾個听過房姨娘說話的。」

她如此一說,路姨娘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若還是原來,管玄嵋怎樣口齒伶俐,她也確信,那一院子的人又如何,就算多上十倍百倍,也休敢有人肯做人證,出來指認了她。

可現在……她多了些忐忑,氣勢就弱了弱。

「二姑娘既要一條道走到黑,那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能奉陪到底了!」

房姨娘卻有恃無恐的很,玄嵋若不說這個還好,真提起人證,自己個兒倒是不必擔心了。

那鷂歌院在怎樣是嫡系的院子,可還不是個大窟窿一樣,任有多少下人,也不敢管到她和路姨娘頭上。

何況,她早前還在鷂歌院里,安了親信三不五時監視著,鷂歌院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的門清!

房姨娘來了勁,面上跟不知得了多少委屈一般,直嚷嚷著︰「煩請田媽媽讓二姑娘,將白日里在鷂歌院值守得僕婦們都叫來,婢妾可擔不起這等罪名。」

平常滿口‘我啊我’說

的極慣,這會兒面色不改的,就悄然改了自稱。

惹得田媽媽也是有些不快,她先還沒覺出什麼,可房姨娘這麼一咋呼,她登時就覺出不對來。

既然那麼無辜,為何偏偏要去了姑娘的院子里?

听著話中意思,還極其輕松熟門熟路似得,一個姨娘,時不時往姑娘的院子里去,這本身就不和規矩。

田媽媽從前是不知道這事,因此一听,便知曉房姨娘路姨娘兩個,一直以來是有意瞞著她了,自己不問,就也不提,當做萬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耳邊房姨娘猶自爭辯著,听著聒噪刺耳的很。

這竟是理直氣壯的扯了嗓子,要和姑娘掰扯攀撕呢!

就低聲斷喝一句︰「行了!」

繼而轉頭看了玄嵋,半是示意的︰「得請二姑娘,把白日來瞧見房姨娘的人證,傳來正院里問上一問了。」

就等她這話!玄嵋痛快的應了聲「好」,還對那領命去喚人的丫鬟囑咐一句︰「讓今日輪值的人都來。」

「這不必了吧,人太多,二姑娘不妨只叫上幾個。」

玄嵋卻駁了田媽媽的話,「不必了媽媽,姐姐說過,這外頭衙門里斷案最要緊的就是公允,田媽媽雖不算是斷公案,也是斷私案了。」

房姨娘自然是樂得高興,她本還隱隱有些擔心,萬一,玄嵋叫來的人證是早有準備的。

誰想這丫頭不愧尚是個小兒,竟蠢笨至此,這一來,自己安置進院子里的線人,必然也要過來,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她有了底,再看那玄嵋,只覺得是殺雞焉用了宰牛刀,便悠閑自得的坐了回去,使喚個丫鬟沏茶喝。

玄苒瞧著房姨娘的模樣,臉色一白,她伸手在玄嵋肩上摟了摟,愈發內疚的不能自已。

她就說,依玄嵋的性子能找她袒露心思,不知道是受過多少委屈,實在撐不住了才會這樣。

只消看看房姨娘,平日里對她就少有尊重,更是不知如何欺負玄嵋呢!

玄苒收緊了手,暗想等下來了人,任房姨娘如何使手段,她也得護著玄嵋,不能讓她再受委屈了。

玄嵋自然不知道,自己小小的布置,居然機緣巧合之下,引得玄苒為姐則強,摒棄了些綿軟的性子。

還在邊愜心于自己三兩句話,引得姐姐有些明悟,答應了她疏遠玄惜婉的事;邊等人來,好抓緊收了網,回去休息。

王府內院雖大,可鷂歌院離著正院卻不算遠。

因此,不過些許時候,花廳外面就想起了的嘈雜聲。

派去傳人的丫鬟,先回了亭子,福了身稟報︰「回幾位小姐,姨娘,奴婢已經听了田媽媽吩咐,將人帶進來了,就在外面候著。」

房姨娘眸光一亮,急不可耐道︰「讓人進來!」

「等等!這麼多口人,進不得花廳。」田媽媽糾正道,「就讓她們在外面候著,遠遠的問話就是了。」

「是。」

那丫鬟又鑽身出去傳話,房姨娘躍躍欲試的,先挽了裙子起身,要立即跟了出去問話。

田媽媽卻先一步橫在了她前面,滿臉嚴穆。

「就不勞房姨娘費心了,只小的親自出去問個清楚,自會回來還姨娘的公

允。」

她說罷,根本不給房姨娘拉扯的時機,眼色一使,便有一個布菜丫鬟上來拉住房姨娘落座,等坐下了,田媽媽也早已出去。

房姨娘自不甘心,想著要跟出去,視線在門口那處,不知何時多了的,兩個五大三粗的守門婆子身上一瞄,就放棄了。

田媽媽這一去,等了好一會子還沒回來。

唯獨能听見的,只是外頭庭院里,極偶爾響起的人聲,什麼也听不清楚。

房姨娘漸漸焦躁心起,耐不住了性子,轉頭卻瞧見,玄苒教著玄嵋玩起了圍棋,不知從哪模出的棋盤,一個執子,一個講解,氣定神閑的很,絲毫不受外頭結果的影響。

她氣不過,掉頭要找路姨娘說道,這一看傻了眼。

原來她和玄嵋攀扯的時候,路姨娘連帶著那堂姑娘玄惜婉,用過膳後不知何時,早已沒了人影。

這是把她給撇下了?

房姨娘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盛,玄惜婉她不管,可路姨娘分明就是明哲保身,這麼一來把她自己摘了個干干淨淨,感情全讓她頂罪!

路姨娘這麼精明的人,怎會到最後給跑了,是有哪里不對?

房姨娘難得有些回過味來,她心念間,有些後悔自己沖動,又暗恨路姨娘賊心多滑不留手。

心想反正也來不及走了,就索性和玄嵋斗到底,就不信,她一次都不能奈何玄嵋!

「田媽媽。」

玄苒忽然喚了一聲,房姨娘回過神,果然見是田媽媽回來了。

可她臉色十分難看,瞧著比以往更嚴肅陰沉些,進門先和緩的跟玄苒請了安,接著卻目光如刀似得驟然剜向了她。

沉聲暴喝一聲︰「房姨娘!你口口聲聲埋怨二姑娘陷害你,怎我親自問出親耳听得的話,卻和你所說截然相反呢?」

房姨娘听這字字清晰的質詢,腦中有些發懵。

怎麼了?外頭的人里,分明有自己的線人啊。

就算有那一個兩個不開眼的,敢得罪了自己,替二姑娘說話,有她在,也不至于讓田媽媽發這麼大的火。

房姨娘本就是欺軟怕硬的骨頭,話音間就弱氣了些︰「婢妾冤枉,敢問田媽媽,外頭的人究竟污蔑了婢妾什麼?」

田媽媽冷哼一聲,見她還不死心,懶怠再跟她廢話。

徑自矮了矮身,跟姑娘告了罪,「讓大姑娘二姑娘看笑話了,是小的失職,沒有看住房姨娘,害二姑娘受了驚。」

玄嵋若無其事的揚了笑臉,「我沒事,田媽媽事忙,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也是無辜!」

「多謝二姑娘體諒,那奴婢,這就代王爺罰了房姨娘,給二姑娘一個交代。」她說著,又冷厲了臉色,不理房姨娘,而是直接吩咐了婆子。

「你們兩個,送姨娘回紫荊園,從明日起往後推到下月都陪著姨娘,一步不許踏出院子,听明白了嗎?」

「是!」

那兩個孔武有力的守門婆子,應聲上來就一左一右抄住房姨娘,直接要給半架著領出門去。

房姨娘見這架勢,驚慌失措顧不得理論,只尖了嗓子︰「田媽媽你這是禁足!你憑什麼禁足我,我要告訴王爺!」

「送姨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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