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榮便看到，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眸，讓那雙鳳眼愈發狹長，里面是深邃的暗芒，不可捉模。
她靜靜地等待著，期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可最終，封謹只是垂下了眼睫，不說話。
他的睫毛很長，床頭燈的光線投射而過，在眼底落下一片溫暖，然而，他深藏的心思卻連同目光，一同被遮掩。
榮很失望。
明白他並不想跟她分享他的過往。
她其實，真的不是個喜歡窺測別人秘密的人，但不知為何，對方變成了封謹，她就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仿佛，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牆，即便他們做盡了親密之事，但她還是觸及不到他心底的想法。
而這堵牆，是封謹親自豎起來的。
「你走開，我現在很疼，很不開心，不想看見你。」
榮的聲音變得很淡，說完後就轉過了身，只留給男人一個背影。
但是，就在她以為封謹會再次離開的時候，一雙大手卻握住了她的腳踝。
動作很輕，讓人幾乎產生一種溫柔的錯覺。
接著，就在女人驚訝的注視下，男人再度俯首。
榮瞬間攥緊了床單，整個人都想要蜷縮在一起。
可是，男人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
許久。
在女人第三次抖著身體失聲叫出來後，封謹終于放過她。
他抬起頭，望向女人緋紅泛濫的臉龐。
整張小臉都是紅艷艷的桃色，連眼周細女敕的皮膚都染上了淡淡的粉，桃花眼迷離茫然，宛如不知何處。
身子輕輕顫著，雙手卻不知安放，攥成拳頭疊在胸前。
像個鵪鶉一樣，呆頭呆腦，卻又彰顯出純真的誘一惑，魅惑天成。
封謹的大手慢慢往上滑去，每經過一處，就點燃一處戰栗。
他的公主，敏感極了。
「兒，」封謹輕輕吻上她，用呼吸描繪她的唇形，問，「還疼嗎？」
「……」
榮半闔的眼楮睜開，里面還殘存著迷茫的水汽，听見男人的話後，一時反應不過來。
濕噠噠的目光沒有焦點，視線都是哆嗦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會相信，看上去美艷大膽的女人，居然會這麼青澀。
什麼樣的女人最讓男人瘋狂？
清純可愛的白玫瑰？
還是性一感火辣的紅玫瑰？
都不是。
白玫瑰染上欲，紅玫瑰暴露了嬌羞，才最令男人欲罷不能。
而很顯然，榮是屬于後者。
封謹眸光沉暗到極點，他大手扶著女人的臉蛋，輕輕咬了咬她的唇，啞著嗓子又問了一遍。
「剛剛，舒服了麼？」
「……」
這回，榮總算反應過來了。
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那種柔軟的蝕骨滋味，她終于忍不住，張開手捂住自己的臉。
不知道是因為羞極，還是因為氣惱，從鼻子里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細細弱弱的，又像是撒氣，又像是撒嬌，害羞了的別扭小女孩一樣。
偏偏封謹還繼續問，「舒服了嗎？」「還疼不疼？」
在她耳邊，低低啞啞，如魔音繚繞，讓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