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凌沒什麼表情，對她的問題並不驚訝，聲音冷淡，「重要嗎？」
「……」
榮被問住了。
好像不重要，但她想知道。
躑躅片刻，她正要說什麼，向凌卻先她一步開了口，「一方是女主角，一方是配角，按照損失最低原則，換做誰都會選擇留女主。」
配角退出可能只需要補某幾個鏡頭，但是，如果退出的是女主，那這部影片就得推翻重拍。
說的是這麼個道理。
但是……
「向導，你跟封謹是不是早就認識？」
她有種感覺，向凌破天荒縱容她的任性，跟封謹有很大關系。
早上也是他呵斥劇組的人不準八卦，中午，又把議論封謹的sherry三人趕出劇組。
一個漠不關己的冰山導演，會這麼熱心管別人的事嗎？
榮仰著臉，與男人對視著，試圖從他的眼楮里找出什麼東西，但是，卻一無所獲，向凌這個人，眸光不是刻意的深沉，而是，發自骨子里的冷漠。
他這種冷漠與墨河不一樣，後者充滿了霸氣與凌厲，但是向凌，只有冷漠。
仿佛什麼都進不到他的心里。
別人也無法企圖撬出他心里的東西。
「你問我為什麼留你？」
就在榮怔神間，向凌驀然開了口，卻沒有回答與封謹是否是舊識。
榮抬眸，用疑惑的目光看他。
這時，向凌卻翻出手機，點了幾下後展示到女人面前。
屏幕上，是一部影片，片名《斯人若彩虹》。
榮呼吸微滯，瞬間明白了什麼，這部電影是向凌由低谷走向巔峰的轉折點，亦是，她暗中資助的那部影片！
瞧見她的表情，向凌面不改色，把手機收起，旋即，淡淡同她道，「你之前說，跟我合作足足期待了五年？」
「……
他看著女人，「我也是。」
「……」
榮雙眸睜大，愕然無語。
直到向凌轉身離開，那走姿微跛但身形挺拔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野，她還有些意外。
萬萬沒想到，原來，向凌早就知道五年前是她幫了他。
而他，也早就想跟她合作。
這就是他留她的原因。
榮說不上是什麼感受，可是，她卻沒有機會去想太多，因為……
「你成就了他，他又袒護了你，公主，感覺如何？」
清如玉石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透著七分玩味，三分冷。
可是，那僅僅三分的冷卻像一根細不可見的銀線，無聲無息通過毛孔鑽進皮肉，直入骨髓，然後又從骨頭中釋放出寒氣來，凍得榮渾身打了個冷顫。
她轉頭，直直跌進男人那雙幽深的潭，不知何時起，那里面的琥珀色被墨汁浸染，變得深不可測。
「封謹？」榮微愕，掃了掃無人的四周，「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男人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在你攔住他的時候。」男人回答，聲音意外的冷淡。
完全不似早上對她百般縱容的溫柔。
榮以為他在吃醋，于是主動摟住了他的胳膊，「封謹，我就是問向凌一些事，你別多想。」
女人的身體往男人胸膛上湊，語氣嬌軟，形同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