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榮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後，才訥訥地問，「這是……我的？」
話說出來，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這里面確實有幾件她很眼熟的。
「你存我衣服干什麼？」
榮訝然問，眼楮還通紅通紅的，像只受過欺負的兔子。
然而，封謹看了她兩秒鐘後，便淡淡揭過了這個話題，「不干什麼。」
榮瞧著他平淡無波的面容，不信他的說辭，「不干什麼你收集我從小到大的衣服，閑得無聊啊？」
「嗯，你就當我無聊。」封謹垂了垂眼皮，語氣溫淡，听不出情緒。
接著，神態自然地同她講，「飯做好了，下去吃飯吧。」
話落，男人便轉身。
只不過，身後卻突然有一只柔軟的手拉住他的胳膊。
「封謹，你不會是覺得，在你臥室里放我的衣服，就像是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吧？」
女人的聲音輕輕的，有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封謹指尖動了動，靜了一會。
須臾，不瘟不火地啟口，「沒有。」
然而，他的說辭卻更加讓榮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這狗男人，越是正經的時候，越不可信，他向來是沒臉沒皮的，如果是故意收藏來給她看，肯定會借機從她身上揩點好處。
如今居然這麼平靜地否定了，有貓膩。
榮牽著他的手，在衣櫃前把衣服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然後她發現了一個現象，前面一半的衣服款式都比較古早，雖然保養的很好，但還是有穿過的痕跡，到了後面一半，款式就越來越接近現在了，而且非常新，一絲褶皺都沒有，一看就是沒穿過。
榮似乎明白了。
「前面這些，是我10歲到15歲穿過的吧？」她說，「後面這些，你是讓人買的同款？」
問完，榮轉過頭，望向男人。
她10歲到15歲，那五年里兩人都在一起，她的衣服又更新得很快，所以，被他拿走了她也不知道，至于15歲以後，他在美國，肯定是拿不到她衣服的。
那麼，就只能是買的同款了。
「封謹，」榮踮起腳跟，湊到他面前，紅唇翹起彎彎的弧度，「你這麼喜歡我啊？」
封謹眼角往下壓了壓，沒說話。
榮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注意到男人的眼神涼了涼，她笑得愈發放肆了。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一副被戳穿心事的樣子啊？
就在封謹的面色涼到極點的時候，榮驀地伸出一雙縴細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封謹，我喜歡你。」
「……」
男人掀眸，同她目光踫上。
卻見女人眼楮里都是亮的，比夏日沙漠里的星星還要亮，比滿江燈火還要亮，蕩漾著波光粼粼，水光燦爛。
「以後，不用收藏我的衣服了。」她道。
封謹，「什麼？」
「我說，」榮把他的脖子拉低幾分，鼻尖相踫，小聲說，「回國後，我想搬到你那住。」
說出這句話時，女人的嗓音有幾分莫名的啞，音量如蚊蚋般細弱。
但是，大膽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