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想到這兒,她眼楮又酸了,又想哭。
好沒用。
憑什麼他就能一直那麼雲淡風輕,而她卻為了他把自己弄得混亂不堪,像個傻逼一樣。
榮的指甲陷進掌心,死死隱忍著,不讓眼淚掉出來。
封謹垂著眼眸,將她忍哭的樣子盡數收進眼底,他的眉眼深沉,宛如融進了不見底的深淵,誰也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某一刻,榮再也忍受不了眼眶的酸澀,使勁掙開男人的桎梏,擰開門就要出去。
然而,封謹卻伸手把她攔住。
榮惱色,「你還想怎麼樣!」
「我走。」男人道,語氣听不出情緒。
「……」
把她牽進來,封謹抬手,想把她跟淚水黏在一起的頭發撥回去,只不過,卻被女人率先偏開頭,躲了過去。
封謹的手停在半空,慢慢攥成拳頭,然後收回來。
也不再多說,男人深深望了她一眼後,離開了房間。
「砰」的一聲輕響,房門被帶上。
偌大的臥室內,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仿佛空氣的流動都能讓人感受到。
榮在門後站了幾秒鐘,慢慢回到了床上。
可是,剛剛躺下,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從眼角墜出來,滑進了兩側的頭發里。
過了許久,她吸了吸鼻尖,模到手機給溫涼撥了電話。
今晚溫涼在老宅守歲,這是溫家的傳統,所以,這一晚她都不會睡覺。
故而,榮剛撥過去,那邊就立即接了起來。
「溫小涼,我跟封謹吵架了。」說著,話音就有些哽咽。
溫涼皺眉,「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回家了麼?」
「是在家,我爸留封謹一起過年,他剛剛進了我房間,然後不知怎麼回事就吵起來了,」榮抹了抹眼淚,「也不是吵起來,都是我自己在吵,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很難受,就自己吵起來了。」
溫涼,「……」什麼亂七八糟的。
十分鐘後,當溫涼听完了榮對事情經過的描述,總算明白發生了什麼。
「所以這幾天一直聯系不上你,是因為你被封謹軟禁了?」
「嗯……」
「……」溫涼默了一會,「看來你還真是喜歡上他了啊。」
不對,何止喜歡,簡直喜歡到極點了啊。
要不然,橫行京城的小公主,怎會被人軟禁了,不但不報復對方,還為對方打掩護。
然而,溫涼的話卻讓榮更是心酸,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說我是不是有病,放著那麼多乖巧听話的不喜歡,偏偏喜歡一個總是強迫我的混蛋,他那麼欺負我,卻根本就沒有悔改之心,犯了錯也不在意是否能得到我的原諒,他是不是覺得已經把我吃死了,所以根本懶得討好我?」
「……」
「他吃醋時就可以盡情羞辱我,我吃醋的時候他就只會得意地看好戲,早上一個夏瑜晚上一個榮詩曼,可把他得意壞了,到底我是公主還是他是公主啊?!」
一口氣說完,榮突然覺得心里暢快多了,仿佛積壓在胸口好久的大石頭終于被搬開了。
然而,溫涼卻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