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在醫生們一通忙活下,病房里終于重新恢復了安靜。
臨走時,醫生留話:一定不能再刺激傷口,如果再裂開造成感染的話就會很麻煩。
榮站在病床邊,環著胳膊,漂亮的眼楮瞪向男人,「哼,讓你再亂動,活該受罪!」
傷口全部撕裂是什麼程度?
榮眼前仿佛還是他病號服被血液染透的畫面,以及掀開止血棉後那血糊糊的傷處!
這男人不知道疼嗎?
竟然還能生忍著跟她動手動腳!
「明知道自己有傷在身還不老實,嫌自己血太多了是吧!」
榮噘著嘴,臉色冷冷,沒來由的怒火。
可是,她這副生氣的模樣卻極大地愉悅了男人,封謹徐徐低笑起來,看著她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只是流點血,能佔公主的便宜,還能讓公主心甘情願陪我,我覺得很劃算。」
榮,「……」
她決定收回之前說他轉性的話。
這男人根本就沒變,什麼軟弱都是裝的,還是這麼壞!
「倒是公主,」封謹挑眉,眸光稍灼,「這麼生氣,我會以為你在擔心我。」
「誰擔心你啊!」
榮瞬間急了眼,「你愛怎樣怎樣,我才懶得管!」
「那為什麼生氣?」
「我……」榮頓時一噎,目瞪口呆與他對視著,突然找不到理由,但是,片刻後便冷哼了聲,斜睨著男人,語調慵懶而高傲,「我想生氣就生氣,還需要給你理由?」
女人揚著修長的脖子,高高在上,活像只目空一切的孔雀。
傲慢。
不講理。
唯我獨尊。
封謹躺在床上,望著她。
突然在某一刻,他微垂下眼皮,沉聲笑了出來,「對,公主做事,不需要理由。」
封謹抬眸,潭底漾滿了不知名的寵溺。
「我對公主動手動腳所以傷口裂開,是我自找,公主答應留下來陪我是給我面子,惹公主生氣是我不知好歹,」他輕輕地笑著,「這樣的說法,可還滿意?」
「……」
男人的表情太過溫柔,就像是大人對小孩無底線的縱容。
這種被當成小孩子的感覺並不好受,但他說的話又讓榮愉悅。
真是煩。
榮偏開眼,不輕不重地哼了聲,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封謹見狀緩笑,也不在此事糾纏,朝桌上的一杯水看了眼,「說了這麼久渴了麼,喝杯水睡覺吧。」
「……」
忽視最後一句話,榮被男人這麼提醒,確實覺得渴了,走過去拿起那杯水,卻是回頭問,「這不會是你的杯子吧?」
「不久前舌一吻的兩個人,還會介意同喝一杯水麼?」
「……」
這臭男人,怎麼什麼話題都能引到接吻啊上床啊這種事情上去?
就在榮拿著杯子月復誹的時候,封謹卻恢復了一本正經,道,「新的,沒人用過。」
「哼。」
榮不去看男人,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個光。
可是,喝完水後便更加尷尬了。
病房里就一張床……
沙發倒是有一個。
但封謹是病號,總不能讓他睡沙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