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和真實的，你願意相信哪個？」
姜暖驀地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泛白，「大哥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
男子靜靜地注視了她片刻，忽然垂下眼簾嘆了口氣，又若無其事地笑起來，「暖暖最近過得好嗎？」
從嚴肅正經到溫和優雅，不過一轉眼的時間。
姜暖松了口氣，甜甜地笑起來，「我很好，大哥哥，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男子笑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的笑容，「嗯。」
姜暖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氣色，的確比上次見到的要好很多。
她心里卸下一件重擔，笑眯眯地說，「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女醫生，等下次見到她，我可以帶她去見大哥哥嗎？」
男子溫柔地應下，給她倒了一杯熱咖啡，「上次忘了恭喜暖暖，獲得國際大賽第一名。」
姜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眉眼間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嬌憨，「謝謝大哥哥。」
男子看著她靈動的表情，一抹淺淺地暖意從黑洞般幽深的眼楮里悄然溢出。
柔和的嗓音，溢出輕快的贊賞，「暖暖永遠都是最棒的。」
姜暖猛地一震，心底升起一股無法形容的酸澀。
她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那張蒼白安寧的面孔，片刻後，忽然一笑。
女孩握著拳頭，很孩子氣地給自己打氣，笑容異常甜美，「我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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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麻麻黑的時候，剛放晴兩日的天空，再次下起了蒙蒙細雨。
冷風刮過。
氣溫突降。
姜暖忽然覺得一陣透骨的寒意泛濫，開著暖氣的咖啡廳不知怎麼著也冷了起來。
她低下頭，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對面男子走過來，將外套披在縴細的肩膀上，「最近天氣多變，出門記得加衣服。」
又下雨了？
姜暖轉頭，看到玻璃窗外一片漆黑時，才驟然驚覺天已經黑了。
她懊惱地捶了一下腦袋。
跟大哥哥聊天太專注，竟然忘了時間。
不知道厲郗辰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姜暖惦念地眨了一下眼楮，抬頭，正要說話，目光無意中一掃，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街心上，立著一抹修長的人影。
那人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身影完全被黑暗吞沒。
似乎是察覺到她終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倏然抬眸看了過來。
即便隔得這麼遠，那兩道鬼魅邪異的目光，都仿佛直刺進了她靈魂深處，生生將她整個人刺了個透心涼。
姜暖猛然打了個冷顫，瞬間如坐針氈。
她下站起來就要跑出去，一動才發現她的手正抓著身旁男子的手。
從遠處看，幾乎能想象到兩個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姜暖頓時跟被幾百度的高溫燙到了似的，慌忙縮了手。
白著臉，對著男子急急丟下一句，「大哥哥，我先回去了」，抬步就飛快地往外跑。
但她剛轉身，手腕忽然被一只修長溫暖的手握住，身後傳來了男子不溫不火的聲音，「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