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郗辰眼底剛升起的亮光瞬間湮滅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姜暖，看著她臉上甜美的笑容，眼中不見絲毫不快。
她是真的這樣想的。
厲郗辰血紅色的嘴唇，劃出一個似危險又似溫柔的弧度，「好。」
姜暖怔了一下，將心底些微失落掩藏下去。
她抬起雙手摟住厲郗辰修長的頸項，沖著他一笑，「晚上記得去霍家接我，一定不可以忘了。」
厲郗辰深黑的眼楮，黏在她臉上，鬼魅的令人心悸，「嗯。」
姜暖心底莫名多出不安，她看著厲郗辰精致的臉，表情在正常不過。
她將那絲如臨深淵的感覺壓下去，埋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小聲說，「要是我們還住在出租屋里就好了，地方小，就可以……」
就可以什麼，她卻沒有說出口。
門外傳來按喇叭的聲音，姜暖沒想到霍眠會來得這麼快，有些猝不及防。
她看了一眼他身後灶台上冒著熱氣的湯鍋，有些霸道地說，「湯等我晚上回來喝，不可以給其他人……」
就算是被說成嬌縱任性，她也不想讓安棲情吃厲郗辰做的東西。
就算她是他的朋友也不行。
厲郗辰模了模她的頭發，將她橫抱起來，抬步往外走。
霍眠等在門外，見姜暖被抱出來有些意外，轉而又了然。
她推開車門，厲郗辰將姜暖放在副駕駛座上，給她系好安全帶。
他起身離開之際，姜暖抓住了他的手，她本來想說，他有她了，不可以在跟其他女孩走的太近。
可又想起安棲情才剛出現，她跟厲郗辰除了談公事，並無任何親近曖-昧的舉動。
她若說過界的話，反而成了無理取鬧。
在厲郗辰幽暗的目光籠罩下，姜暖最終只是一笑，「記得早點來接我。」
說完，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車門被關上，霍眠發動車子，姜暖看著厲郗辰站在門外，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之中。
霍眠從前視鏡里看到她失落不舍的表情，斟酌地問，「你既然舍不得，又為什麼要出門？」
姜暖細白的手指將耳邊的頭發整理好，淡淡地說，「我留下，只會更壓抑。」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看到那副畫面。
霍眠問，「那個女人喜歡你男朋友？」
姜暖怔了片刻，搖頭，「不知道。」
霍眠吃驚，「那你為什麼會覺得壓抑？」
怎麼看厲郗辰跟那個女人之間，都應該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厲郗辰若對她有意，就不會有姜暖的存在。
她對厲郗辰有意，那也屬于單相思。
怎麼想都威脅不到姜暖。
反而是她這樣跑出來，將獨處的空間留給那兩個人，才是不妥。
姜暖沉默了片刻，才說，「也許是我想多了……」
……
環境優美的莊園內，兩只透明的玻璃杯撞在一起。
安棲情翹著腿，喝了一口紅酒，抬頭看著天空，「好久沒有呼吸到這麼舒服的空氣了……」
帝珩看著她，「棲情。」
安棲情澄澈的雙眼看過來。
帝珩笑了笑，「別欺負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