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認識他的那一刻開始，即便隔著屏幕，她對對方的情況一無所知，卻依舊無比堅定這個信念。
直到今天，依舊沒有變。
姜暖打完字之後，又怕遭遇拒絕，又打了一行字。
老師，我是很出色的設計師，我送給你的東西，是我親手設計，我轉發給你就好，不需要郵寄。
那邊幾乎是秒回。
好。
隔著屏幕，只是一個單獨的字，姜暖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愉悅和期待。
姜暖眼楮忽然發酸，打開她的電腦，找出最近畫的圖。
設計師畫的設計圖，最能反應一個人的情緒和心境，姜暖不敢將之前畫的那些送給他，唯恐他看出她騙了他。
他對她那麼好，若是知道，她騙了他十幾年……
姜暖總有一種直覺，一定不能讓對方知道真相，不然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她找出她遇到厲郗辰之後畫的圖，都是甜美的，幸福的……
她想告訴他，她過得很好，真的很好。
不要總為她擔心。
姜暖挑出一副生機盎然的，存檔，發了過去，然後期待的問。
老師，我畫的好不好看？
她趴在桌子上，眼楮發亮地盯著手機屏幕，像個渴望得到最重要的人，夸獎的孩子。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回了消息。
嗯。
姜暖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笑容盛放，一雙大眼楮彎成了月牙狀。
樂箐有句話說對了，她對于旁人造成的開心和難過，都很含蓄。
但是老師的一句夸贊，一句教訓，都可以影響她整個人的情緒。
姜暖寶貝地盯著那個「嗯」字，翻來復去地看，跟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如果這是手寫的話，那麼這個「嗯」字，一定是激動的，顫抖的……
她打字的手，也在顫抖。
老師，你好小氣，我發了一幅畫，就換來了一個「嗯」字，你應該多發幾句，比如「暖暖是最棒的」「暖暖真厲害」，我男朋友就說過……
姜暖發完這句，臉紅了。
老師和厲郗辰，是過往人生中，最關心她的兩個人，也是她最在乎的兩個人。
老師說的，沒有他多？
姜暖盯著這個問題，眨了一下眼楮，然後又眨了一下眼楮。
忽然反應過來，她從小得他一手授業解惑，她聰慧，學什麼都快，老師沒有哪天沒有夸贊她……
只是那個時候，她生活的委屈且壓抑。
而這幅畫，是她擺月兌了姜家，有了新生活之後，送給他的，人生中的第一件禮物。
意義不同。
老師說的多，但是還是想听……
那邊又發過來一句話。
暖暖永遠都是最優秀的。
姜暖盯著這一行字，眼楮忽然變得濕漉漉，似乎在說話之人的心中，沒有懷疑，沒有否定，她無論做什麼，都是最好最優秀的。
一種由衷的，從內到外的肯定。
跟厲郗辰一樣。
姜暖眼楮紅紅的，彎著大眼楮，全副身心都放在手機下。
時間不知不覺地晃過，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暖無意中一個抬頭，忽然看到了站在辦公室外的人。
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