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欣從記憶中回過神，瞧著眼前的方麗蘭，目光越來越冰冷。
她的媽媽，是一個半夜十二點上墳山都沒有任何畏懼的人。
怎麼會吹口氣，就被嚇得尖叫？
越來越肯定，眼前的中年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親！
她穿牆進了房間，收斂了特異功能之後，才從里面打開房門，「你尖叫什麼？」
方麗蘭驚魂未定看到她，卻露出了一臉關懷，「欣欣，媽媽打電話給你，怎麼不接啊？」
「手機靜音了，沒听見。」方欣欣態度冷淡，「你還沒回答，半夜鬼吼鬼叫什麼？」
方麗蘭臉色蒼白地抱緊她，「還不是你不接電話，媽媽怕你出事，害怕嚇的。」
對于她的擁抱，方欣欣感覺不到小時候的那種溫暖，只有冷冰的疏離，「是麼？我還以為你見鬼嚇尿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跟媽說話。」方麗蘭責怪地瞪了她一眼，「媽媽怎麼會怕鬼？你難道忘了，媽以前半夜十二點，還帶你去過墳山呢。」
方欣欣聞言，臉色僵了一下。
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母親，她不可能知道這事！難道，她真的是自己的親媽？
「想起那個時候，媽媽也真是任性啊，居然半夜帶你去墳山練膽子。」方麗蘭眼中閃過一縷自責，「都是我不好，那個時候你才七八歲呢，媽媽怎麼可以這麼訓練你。」
不知道是不經意，還是刻意地提起了往事。
方欣欣的目光變得更深沉了。
「好了，欣欣，你早點睡覺。」方麗蘭嘆了一口氣，「如今，我們方家呀，少了白司令資助的那十個多億，不比以前了。不能再靠白家，方氏集團是你爸爸的心血，不能就這麼垮掉，哪怕再艱難，媽媽也得讓公司繼續運作下去。」
「大嫂，可以走了嗎？」龍書海的聲音在別墅一樓大廳揚聲。
「馬上走。」方麗蘭也大聲回了話，又溫和地對方欣欣說，「媽跟你二叔現在要去公司加班。我們已經通宵加班幾天了。是媽不好，以前太仰仗白家了。現在靠自己，也一定能生存下去。好了，你早點睡。」
走了幾步，又回頭，「對了，明天上午，你慢點去學校。媽找你有事。」
方欣欣盯著態度孑然大變的她，在盤算著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有事，你現在說。」
方麗蘭滿含慈愛的眼神瞧著欣欣，「這事只能做，不能說。」
留下神秘的一句話，已轉身下樓。
邱嫂在一旁進言，「三小姐，太太真的很關心你。她說整個家里，最愛的就是你了，只是用錯了方式。」
方欣欣不置可否地撇了一下唇，「是麼。」
要換作十一歲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懷疑父母最愛的是她。
經過上一世，方家人的背叛，不論方麗蘭怎麼狡辯、關懷。
在她眼里，都是可笑的偽善。
她一定會撕掉她虛偽的面皮！
「是真的……」邱嫂還想再說些什麼，方欣欣直接關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