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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心魔

「金蟬子我終于找你了,你那天為什麼一聲不響就逃走了」,此時的齊如意正用迷惑的小眼神,看著盤曲而坐的金蟬子,她的臉和金蟬子貼的很近,這讓金蟬子感覺到很不自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體香,鑽入到金蟬子的鼻子里,讓他不由得就想起那天的那一幕。

再望著那兩片鮮紅的嘴唇,他的嘴角竟然不自覺的開始翕動起來,瞬間有了一種口干舌燥的感覺。

「施主,男女有別,以前的種種還望施主早些放下,一味地執著只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金蟬子站了起來,他本身就比齊如意高了不少,所以齊如意想要貼近他的臉,就必須要踮起腳尖。

只有處于和齊如意相對安全的距離,金蟬子才能正常的思考。

齊如意也不能在佛門聖地,做出那天的事情。

「對不起,那天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我還以為……」,齊如意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金蟬子也不願再听下去。

兩個人尷尬的四目對視了一會兒,金蟬子才問齊如意為什麼要到這兒來,齊如意回答的很干脆,「我就是想知道,那天你為什麼腰突然的跑掉,現在我知道了」,齊如意有些失望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金蟬子見齊如意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突然有一種想要走上前,抱住她的沖動,這個女人果真是它命中注定的劫數,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牽動著自己的心弦。

「施主,小僧不值得你這般抬愛,還是讓我送你速速下山吧」,金蟬子說著就往山下的方向走去,可齊如意卻沒有跟上來,這就讓他有些尷尬,作為一個出家人,他不可能把齊如意給趕下山的。而且即使他能這樣做,他又怎能忍心。

數千年的清淨生活,讓他堅信著佛法無邊,他不能被一個女人所左右。

「你怎麼不跟上來?」金蟬子轉過頭,問身後的齊如意。

「我這些天一直都在走路,腳上都磨出泡了」,齊如意可憐兮兮的說著,金蟬子這才注意到,齊如意的鞋子已經被磨出了幾個大窟窿,鞋面上還有依稀的看得見滲透在上面的血絲。

金蟬子見了,頓時心中不忍,他沒想到齊如意為了見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他給齊如意安排了一個住處,還為她買了一雙新鞋。給齊如意帶了一些療傷的藥膏,讓她自己涂在腳上,這樣會好的快一些。

他本想親自為齊如意上藥,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以齊如意的性子,很容易又會誤會自己對她有些什麼想法。

但听見齊如意因為疼痛,而傳到他的耳朵里的尖叫聲,讓他不忍心讓齊如意為自己上藥,他接過齊如意手上的藥膏,輕輕地為她涂上薄薄的一層,完全的覆蓋住了她腳上所有的傷口。

他一邊涂藥,還一邊用最輕輕地吹氣,生怕會弄疼齊如意,他很專注的為齊如意的腳上藥,以致于沒有注意到,這雙腳的主人,正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看。

她的表情很明顯是一副花痴相,還好金蟬子沒有看她,否則

他又要糾結一會兒了。

上好藥之後,金蟬子又為她套上襪子,在穿上鞋,整個動作下來,金蟬子沒有听到齊如意發出半點的聲音。也許是因為真的不痛,也許是因為為她上藥的人。

「金蟬子你想過除了做和尚以外的事嗎?」齊如意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阿彌陀佛,小僧是個出家人,無欲無念,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這里」,金蟬子這話說的顯然是有點違心的,自從認識齊如意開始,他變得如此。

「不,你在騙我,你的心里分明就是有我的,為什麼你不敢承認?」齊如意生氣地問道。

「施主不要再開小僧的玩笑了,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怎知小僧的心里,在想些什麼」,金蟬子開始為自己辯解起來。

「我就是知道,你喜歡我,有什麼不敢說出來的」,金蟬子再次被那雙灼熱的目光注視著。

「金蟬子我喜歡你」,這次齊如意是喊出來的,聲音格外的大,驚動了那些恰巧在這附近的弟子們,他們起初都以為是自己幻听了,不過,那個聲音可不止響了一遍,而是一遍又一遍。

金蟬子知道齊如意的喊話,會被附近的人給听了去,但他沒去加以勸阻,因為他有無數次的沖動,想要跟著齊如意把自己的心聲,也喊出來。

「金蟬子,你個膽小鬼,你到底有沒有膽量說出你愛我」,齊如意的話,一遍,一遍的在敲擊著金蟬子的心,終于束縛著金蟬子內心的枷鎖,有一絲的松動,他高聲的喊著,「齊如意我愛你」,一遍之後,再無回音,金蟬子都不知道剛剛自己的大腦,是不是唄邪魔給入侵了,竟然說出這麼有損德行的話。

「那個我,剛剛……」,此時的金蟬子再也無法在齊如意的面前假裝高深,他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說起話來,都有些口齒不清。

「金蟬子你不用在解釋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我們一輩子相守在一起可好」,齊如意的目光越發的炙熱,金蟬子就越是不敢直視。

金蟬子就好像是一個啞巴一樣,不能吐露半個字出來,只能用許久的沉默回應齊如意。

齊如意原先灼熱的眸子,漸漸的暗淡下來,看來這個男人終究是不會屬于她的。

「我懂了,等我的腳好了以後,我就會自行下山」,齊如意說的聲音比起剛才的小了很多,可能是喊破了音,也可能是再也沒有力氣和金蟬子說話了。她這次是真的累了,是身心俱疲的那種累。

「師父對不起,是徒兒剛剛一時糊涂了」,他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佛山,佛祖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現在的佛心已經動搖了,以後要走怎樣的路,還是得看你自己,我對你說過佛法即是緣法」,佛祖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金蟬子也沒有多問,他知道佛祖是想讓他自行參悟。

齊如意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等到腳上的傷口恢復的時候,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這里。只是她不曾想過,她所認為的悄悄的離開,

卻還是沒有逃過金蟬子的眼楮,他在暗中跟著齊如意整整跟了一路。

他本想就這樣看著齊如意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就好,但是他的身體再一次誠實的跟了過來。他害怕齊如意一個女孩子,會在路上出些什麼意外,畢竟這個姑娘的運氣一向都不怎麼好。不然,他們也不會相遇。

齊如意可沒有金蟬子的那般神通,她辛辛苦苦的來到這里,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走回去的。

恐怕當她走回去的時候,腳上又會變得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金蟬子真的是好想幫她一把,但他不敢再出現在齊如意的面前,他害怕齊如意又會想出什麼出人意料的點子,刺激自己,讓他做出一些破戒的事情來。

金蟬子選擇在暗地里跟著齊如意是對的,沿路來的很多妖魔鬼怪,都被金蟬子給悄無聲息的大發了,他不知道這個什麼本事都沒有的姑娘,是怎麼能平安無事的走進佛山的。

細細想來,他想到一個人,也許就是佛祖把她帶來的,也說不定,她是自己的劫,佛祖不想讓他只是一味地逃避。

齊如意走了幾天之後,突然停在了遠處,因為這里剛好有一個沒有居住的空房子,她把里面收拾了一遍,讓它變得可以供人居住。

金蟬子知道她要在這里安家,心里很不是滋味,本以為可以陪著她多走十幾天的,卻沒有想到,這個姑娘竟然想再這里安家,他在沒有理由跟著她。

為了齊如意的人生安全,他把方圓幾里的妖怪都給打發走了,還暗中觀察了那些熱心的鄰居,看看有沒有心存惡念之輩,還好這里的民風淳樸,他們對齊如意也是極其的友好。

金蟬子的擔心看起來是多余的,齊如意現在不再是孤單一個人生活著,還有那麼多人一起陪著她,想必她以後過的一定會開心很多。

想到這里,金蟬子也為齊如意感到開心。他再次回到佛山,他猜的沒錯,果然是佛祖在指引著齊如意來這里,但佛祖似乎對金蟬子的表現很失望,他沒想到自己的徒兒的執念竟然會這麼的深,但他幫不了金蟬子什麼,剩下的只能讓金蟬子去解決。

決定再也不見齊如意的金蟬子,實在是一個口不對心的和尚,嘴上說著和她再無瓜葛,可心里每天都在想著齊如意。佛祖把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嘆了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是金蟬子心血來潮寫下的一句話,要知道當時的他正在抄著金剛經,這兩句詩,和上面寫著的那些繁瑣的經文是那麼的不協調。

金蟬子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他是真的不知道,最近自己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看來,他得重新再抄一份,才能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

以前經文上的內容對于金蟬子來說,是那麼的具有吸引力,可現在,這些繁瑣的文字,卻讓他覺得有些厭煩,他不再陶醉于研究佛法,而是日夜和自己的心魔作斗爭。他有無數次的沖動,想要去找齊如意,和她相守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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