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娶你,也可以和你生孩子」,本應是十分無恥的話,可在這種場景說出來,卻顯得那麼的感人,小翠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
「這可是你說的,千萬不要反悔」,小翠把自己的頭輕輕地枕在小燭的胸膛上,小燭則用自己健壯的兩條手臂,輕輕的摟住她。
這一刻,他們終于心意相通,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他們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很久的鎮子,他們知道要是他們在這里成親,一定會遭到很多人的議論。
他們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重新開始,不是以姐弟的身份,而是以夫妻的身份。
他們到了一個新的鎮子,在這里安置了一處簡易的房子,房子里的布置也很簡單,都是日常能用的到的。
這里的人們親眼見證了他們簡單的婚禮,新娘穿著大紅色的嫁衣,新郎也穿著喜慶的新服。他們在自家用圍欄圍成的院子里,開了一場簡單的宴會,邀請了全鎮的百姓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那一夜,天上的月色很美,星光很美,雖然已是十月的天氣,嗖嗖的夜風吹在他們的臉上,都會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鄰里的鄉親們也為他們準備了新婚的禮物,雖然只是一些他們在家里養的,或在地里種的食物,但他們還是很感謝鄉親們,能送他們如此豐厚的大禮。
那天,小燭和那些剛認識的朋友們,喝了很多酒,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竟然不知不覺的喝醉了,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陣喧囂之後,他來到了洞房,按著人間的禮數,度過了夫妻同房的一夜。
他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小翠在家負責做飯洗衣,而他則在外面打雜賺錢,日子過得比以前更加的甜蜜。因為此時的他們,已經放了心中的芥蒂,光明正大的正在了一起。
「小燭,我覺得我很自私,要是哪天我不在了,請你忘了我好不好?」這是小翠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問過小燭的一句話。
當時的小燭沒有回答她,要想忘記一個心愛的人談何容易,他不願意騙小翠,也不願意騙自己。
他只能刻意的避而不談,讓她們的生活多一份甜蜜,少一分哀傷。小翠的一輩子對小燭而言不過是曇花一現,但即使如此,那個美麗的瞬間,也總是讓人難忘。
日子一點點的在流逝,小翠的的臉上漸漸的爬滿皺紋,而小燭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年老色衰的小翠,心境也變得不太一樣。
她不在喜歡人群里的熱鬧,她喜歡安靜,小燭常年容貌不變,總是會讓人生疑的,所以他們隱居了起來。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匆匆流逝,轉眼間小翠變成了一個不再美麗的老太太,而小燭仍是一個小伙子。
小燭不再似以前的那般開心,他開始想以後的事,以後沒有小翠陪在自己的身邊的事。
年過半百的小翠不想再耽誤小燭,她對小燭說,要是他不喜歡現在的她,就把他安置在一處安靜的地方,去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但小燭卻一直都沒有離開他,他喜歡小翠,從來都不是
因為她的外表,而是因為她善良,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照顧關心。
他們之間相處的點滴,都成為了小燭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印記,深深地烙刻在他的心里,永遠都無法磨滅。除非有一天,他能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來。
即使再怎麼不情願,小翠的生命終究是走到了盡頭,還是等到了訣別的時候。
那天,他緊緊的握著小翠的手,久久的不肯松開,雖然他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但他沒有料到,失去心愛的人的滋味,竟然能讓自己的心這麼的疼。
他為小翠選了一個風水很好的地方,把她的尸體給埋了進去。
之後,他想起了當初下棋時遇到的老人,對自己的說過的話,趕去了終南山。
在山腳上有一個騎著黃牛的小童,特意趕來迎接他,「你終于來了,家師命我在這里恭候多時了」,小童的話倒是讓小燭吃了一驚,他想老先生果真是個神人,也許真的能開導自己。
他在小童的指引下,來到了山頂上,此時的清塵正在一個老松樹下打坐,眼楮是緊閉著的。
「目兒,退下吧」,清塵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
「是的,師父」,說罷,小童又騎著高高興興的騎著自己的黃牛,向著山腳的方向趕去。
「你終究還是來了,你現在可有什麼煩心的事,讓老道為他開解一二」,老道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眼楮,但他卻好像能看穿小燭的內心。
「不久之前,我最愛的人永遠的離開了我,她臨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讓我忘了她,我很想實現她最後的心願,可我卻辦不到。」
小燭說著說著,眼淚已經開始在自己的眼角處徘徊。
他很少哭,因為有小翠在自己的身邊的日子,是那麼的甜,以致于他沒有哭的理由。
但當小翠離開自己以後,他的世界就變成了灰色,干什麼都提不起勁。
「你難道不愛她嗎?」清塵發出的聲音,依舊是能讓人的心,感受到祥和的安靜。
「愛,當然愛」,小燭很堅定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不能完成她最後的心願?」清塵繼續問下去。
「因為我做不到」,小燭垂下了自己的頭。
「你為什麼做不到?」老道在這個時候,突然變成了一個好奇寶寶。
「我不知道」,小燭並沒有因為老道一再追問,而變得氣惱,待在清塵的身邊,他的心總是很平靜。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那心愛的人為什麼要你忘掉她」,老道這時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因為他已經問到了關鍵的部分。
「我知道她的一片苦心,她是想讓我在這個世上,開開心心的活著」,小燭回答道。
「你說的對極了,那麼忘不忘掉她重要嗎?她只是想讓你開開心心的活著,不要因為她的死而一蹶不振」,老道不再問小燭問題,而是開始切入正題。
「可我就是做不到,沒有她在我的身邊,我覺干什麼都提不上興趣」,小燭的語氣越加的低沉。
很顯然,老道的話戳到了小燭的傷心處。
「其實小翠最想讓你做的,不是讓你忘記她,而是
讓你放下,只有你放下心中的包袱,才能釋懷」,清塵沒有和小燭談一番長篇大論,只講了些淺顯易懂的道理,一些小燭都听過的道理。
「可我怎麼才能放下?這回終于輪到小燭發問了。
「這個我幫不了你,個中的道理只能靠你自己去參悟,要是你現在無處可去,跟著老道在這座山上修道可好?」老道這回直切自己的用意。
「世間已無我留戀的事物,我願意常伴師傅左右」,小燭說的都是真的,即使離開這里,他也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常伴倒是不必,老道只是想讓你陪我走上一段路而已,剩下的路還是得靠你自己去走」,老道听了小燭的話,露出了一個若有深意的笑容。
自此以後,小燭就跟著清塵開始潛心的修道。
他以為終南山會是自己的人生的最後的歸宿,但有一天,老道沒有任何征兆的把他趕下了山。
小燭十分不解,他非要老道給他一個理由。清塵也覺得是時候讓小燭知道,他們之間的緣分,還有他的身世。
「小燭,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是誰?」被清塵這麼一問,小燭頓時有些恍惚,這個問題在他很小的時候,也曾糾結過,但當他變成人形之後,就很少去想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他的身世于小燭而言,已經變得不再是那麼的重要。但眼下,清塵突然和他提起這件事,說明它和清塵要趕自己下山有關。
清塵告訴小燭,他的父母就是這生他養他的天地,他是在一個活火山的熔漿口,發現他的。
當時小燭剛剛出世,整個火山都傳來陣陣的轟鳴聲。清塵當時,就在距離這座火山不遠的地方,火山口的動靜鬧得很大,正常人都能听到這里傳來的聲音,更何況是清塵。
處于一時的好奇,清塵想到聲音的來源處,探個究竟。
當他趕到這里的時候,動靜已經平息了下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能听到在火山口的某一個地方,有著一個小生命微弱的心跳聲,他循著那微弱的聲音找了過來。
那時,他見到了一只躺在熔漿口上,嗷嗷待哺的小生命。他一開始還懷有戒心,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它。
當他抱起那個可愛的小生命,發現它一點攻擊性都沒有的時候,才開始細細的觀察著,這只長相可愛的小靈獸。
他掐指一算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意。小靈獸是由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而且他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他把小燭帶到了一個適合他生活的地方,那里有很多靈獸。清塵算出來,這只靈獸未來擁有強大的力量,倘若加以引導,定能有一番作為。
他把小靈獸放在一個生機勃勃的地方,讓他感受到生命的美好。若是讓他待在沒有半點生機的火山,它日後指不定會變得冷酷無情。